震八方林士佩和金面太歲程士俊,打算逃到沖天島,他《三俠劍》第五十五回 鐵臂蒼龍愛徒失智 司馬道人搬弄是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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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俠劍 - 第五十五回 鐵臂蒼龍愛徒失智 司馬道人搬弄是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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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五回 鐵臂蒼龍愛徒失智 司馬道人搬弄是非

震八方林士佩和金面太歲程士俊,打算逃到沖天島,他們做夢也沒想到,被勝英四位老英雄攔住去路。

在前文書中咱說了,勝英三老被困在藏仙洞,被七爺賈斌久搭救。

等幾個人緩過來之後,原準備去前山,卻發現前面有兩條黑影,正是林士佩和程士俊。

這才追至河邊,把他們堵住。

仇人見面,分外眼紅。

勝英用紫金刀點指著林士佩:「小輩,你還往哪裡走?」

到了現在,林士佩是狗急上牆,橫下一條心了。

他「哇哇」暴叫道:「老匹夫,你還活著!好,我不止一次說過,在今天這個世界上,有你就沒我,有我就沒你。

勝英,這麼辦行不行?你要真有能耐,咱們倆來個單打獨鬥。

如果你真給我打了,怨我經師不到,學藝不高。

如果你打不了我,今天,我就叫你死在狼牙镩下,任何人不准幫忙,你敢嗎?」

勝三爺冷笑一聲:「好吧,林士佩。

我寧願死在你的镩下,也不讓別人幫忙。」

「好,痛快,痛快。」

他回過頭來對程士俊說:「大哥,為我觀敵,待我會鬥老匹夫。」

說著話,林士佩就把狼牙镩舞動開了。

勝英也回過頭來,對蕭傑、孟凱、賈斌久說:「請各位給我觀敵。

今天,我一定殺他個心服口服。」

三者十分擔心,因為林士佩太厲害了,知道勝英沒有人家的力氣大,難免捏著一把汗哪。

可是想囑咐,也沒用,勝英已經紅了眼了。

勝三爺過河,勒大帶,緊獅子拌,甩鬚髯,雙手捧刀,兜頭就削。

林士佩橫拉狼牙镩往上招架,勝英不敢碰人家的兵刃,急忙手腕子一翻,刀走下盤,奔林士佩的雙一腿,林士佩使了個犀牛望月,用狼牙镩一架,勝英急忙撤回刀來,一翻腕子,使的這招是攔腰束玉帶,奔林士佩腰中砍來。

林士佩使了個大哈腰,刀從後背上掠過,林士佩雙手捻鋒分心就刺,勝英上步閃身,把狼牙镩躲過去了,就這樣,二人在河邊殺在一處。

勝英從出世以來,闖蕩江湖四十餘年,從來沒使過這麼大的力氣。

今天,老頭子就豁出去了,把壓箱底的招數全拿出來了。

抖擻一精一神,拼出這條老命,也要把林士佩給滅了。

但見刀光閃閃,身影轉動,老頭真使了勁了。

再說林士佩,恨不得一狼牙镩把勝英砸成餡餅。

今天,他是瘋狂之中加瘋狂,一邊打著一邊叫喚,狼牙镩帶著風聲,「嗚嗚」直響,真是一場兇殺惡戰!程士俊給林士佩觀敵,他心裡著急呀,暗想,這後面要是追兵上來,我們肋生雙翅,也難以逃脫呀!他盼著林士佩快取勝。

另一方面呢,蕭傑、孟凱、賈斌久,替勝英捏著一把汗。

三老眼睛瞪得一般大,在那看著,直替勝英著急,額角上冒出虛汗。

咱們長話短說。

勝英和林士佩大戰了八十多個回合,沒分輸贏。

可有一樣,崑崙俠的體力不如林上佩呀,老頭打到八十回合剛一過,渾身上下全是汗,噓噓帶喘,力量不及,他心中暗想:這麼打我贏不了林士佩,乾脆使暗器得了。

想到這裡,虛晃一刀,「噌」往東北方向一縱身,林士佩心頭就是一動,他知道勝英使暗器有一絕,就是在動手的時候,他都加著十二分的小心。

他看勝基一拉敗架,沒敢追。

就在這時候,勝英拽出三支金鏢,一回身,奔林士佩就打來了。

頭支鏢,奔林士佩的哽嗓咽喉,林士佩看得清楚,趕緊往旁邊一甩臉,這支鏢打空了。

緊接著,第二支鏢到了,奔林士佩的心門。

林士佩說聲:「不好!」往旁邊一擰身,這支鏢又貼著衣服過去了。

只見勝英一兜手,奔林士佩的小腹,林士佩往旁邊一閃,結果上當了。

原來勝英這鏢沒扔。

這鏢後面有穗子,勝英把這穗子夾在手指縫裡,這叫虛晃一招。

鏢一打又拽回去了。

林士佩就在這麼一愣的工夫,勝英這才發鏢,這支鏢大羅金仙也躲不過去,正打在林士佩的左腿上。

只聽「撲」的一聲,林士佩是翻身栽倒,勝三爺押刀過去,把刀往空中一舉:「林士佩,鼠輩!你今天還有何說」?金面太歲程士俊一看不好,剛想過來幫忙,被賈斌久、孟凱、蕭傑三老攔住,乾著急沒有辦法。

單說林士佩,身上中了鏢了。

疼得他熱汗直流。

但是,這小子還是那麼嘴硬,眼珠子一瞪,牙齒咬得「咯崩崩」山響:「勝英,老匹夫,今天就是我死了,也不服你。

來來來,給爺來個痛快。

勝英你要不動刀,我罵你的祖宗。」

勝英一聽,真是騎虎難下。

心裡想,我對林士佩已經饒過五次,算這回,是第六次。

我往日給你留著情,今天,斷無此理!勝英咬住牙關,剛要動手,突聽遠外傳來哭喊聲:「老俠客,刀下留情,難女到了。」

「呀!」勝英一愣,只見山坡上,跑來幾員女將。

誰呀,於金鳳、於銀鳳、劉玉蘭還有林素梅。

原來,這些人都在孟家寨看家,後來發現勝英他們走的時間太長,男一女老少放心不下,又派了十二個人,來探聽消息。

在這十二人當中,就有四名女將呀,都趕奔雙龍山。

林素梅一到雙龍山,就盼見到她哥哥林士佩,再相勸一番,盡兄妹手足之情。

如果哥哥聽了,也就罷了。

如果不聽,姑一娘一也就和他徹底斷絕骨肉之情了。

從前山找到後山,又從後山又找到前山,一看都打得亂了套,到處是死一屍一,到處是火光,惟獨不見她哥哥的影子。

後來,她遇上了黃三太,三太說,他們奔後山下去了。

這四名女將才迫下來,離遠處,借火光看得真切,林士佩在地上躺著,勝三爺手中晃著寶刀,她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
故此,素梅才大喊一聲,來到戰場。

勝英一瞅,是林素梅。

手軟一了,這姑一娘一是好人哪。

如今,素梅就算總鏢局的人了,她是老俠客石多石俊山的干姑一娘一,而且,把終身許配給了小俠劉雲。

這麼一算哪,勝英的手哪能不軟呀!林素梅就利用這個機會,到了哥哥近前。

「哥哥,唉,讓我怎麼說呢,我是三番五次勸說於你,你就是不聽,才有今日之禍。

我再問問你,認錯不認錯?如果你要痛改前非,服法認罪,讓老俠客把你送交官府,按律論罪,我想,大家能免你一死。

假如哥哥,你到現在還不改過,恐怕妹一子我也救不了你。

哥哥,你到底怎麼辦?」

林士佩一看,是林素梅,先前還不太好受,但是他把牙關一咬,把眼淚瞪回去了:「呸,林素梅,我不認你這個妹妹,你也別認我這個哥哥。

咱們是井水不犯河水,早就一刀兩斷了!我用得著你勸我嗎?我為什麼要認錯呢?我的蓮花峪被勝英給奪了。

我之所以有今天,都是受了勝英的迫害。

我就是死了,也不能認錯。

你給我滾!」林素梅氣得渾身顫一抖,臉色蒼白。

「你你你,好吧,要是這麼說,那我就不管了。」

素梅哭著走了。

勝英原想一刀結果林士佩的一性一命,看見林素梅了,又改變了想法。

得了,我留下你的一條命吧!但是,我得使你變成殘廢,省著你為非作歹。

想到這,勝英把刀舉起來,對準林士佩的兩條腿,「撲」就是一刀,從林士佩這兩條腿的膝蓋下面,整個削下去了。

林士佩疼得「嚎」的一聲,頓時,人事不省,鮮血直流。

勝三爺跳出圈外,把刀上的血跡擦乾,點首喚人,取來金瘡鐵丹散,止血的丹藥,給林士佩灌下去,進行包紮,又喊蕭傑、孟凱和賈斌久:「三位請回來吧!」程十俊轉身剛要跑,勝英喊一聲:「站住,程士俊,你這個人也是作惡多端,可殺而不可留。

但是,我勝某有好生之德,對林士佩,我能容讓五次,對你也不例外。

今天你別害怕,我們不要你的命,你把林士佩背走,你們倆找個地方,痛改前非,重新做人。

以前的帳,咱們就一筆勾銷。

假如不聽老朽良言相勸,你們兩人再要為非作歹,犯到我的手下,我決不留情。

你背他走吧!」程士俊先是一愣,恐怕上當,後來一想,勝英說話算數,人家要想抓我,不費吹灰之力呀!想到這,他一句話沒說,把昏迷不醒的林士佩,背在身上,順著山坡逃走了。

這時候,黃三太、楊香武、賈明、蔣伯芳、李呈、張七、蕭銀龍、高恆、於蘭小弟兄們趕到,在後面還跟著傻小子孟金龍。

書中代言:傻小子孟金龍掉進翻板裡頭,後來被黃三太等眾人給解救出來,鬧了一場虛驚。

要沒人解救,就把傻小子給悶死了。

這些事,不必細說。

可等小弟兄們知道勝英把林士佩雙一腿給砍掉了,而且還讓程士俊給背走了,都挺不高興,賈明氣得一跺腳:「哎喲,我的三伯父。

您真是個活菩薩。

您就忘了,放虎歸山,必要傷人哪!」

「噯!」勝英說:「賈明,你哪裡知道,我奉師之命,闖蕩江湖,一向是能容人就容人。

只是林士佩這小子作惡多端,我才不得不下此毒手。

如今把他雙一腿削斷,以示懲罰。

如果他不改,再殺他也不算晚。」

眾人聽了不斷地讚歎。

勝英領著眾人來到雙龍山的前廳,把所有的嘍囉兵,全都集合起來。

勝英奉勸這些人趕緊回家,搞點正當的職業,如果再要為非作歹,不能得到好的結果。

這些嘍囉兵,對勝英千恩萬謝。

勝英叫黃三太挨個發了路費,把嘍囉兵遣散,然後放了一把大火,燒了雙龍山。

老少英雄這才起身回到孟家寨。

在孟家寨逗留不到五天,就回奔十三省總鏢局,這場風波才算告一段落。

按下勝英先不說,單表金面太歲程士俊,背著殘廢的林士佩,一邊走著一邊哭。

這一天,來到了沖天島。

在水邊上,程士俊把手指往嘴裡一塞,一打呼哨,從蘆葦中劃出兩條小船:「什麼人?」

「我是雙龍山的,姓程。」

嘍囉兵一看,認識他呀:「哎喲,程寨主,您這是從哪來?」

「噯,不用問了。

我要叩見老寨主,快快把我渡將過去。」

小船靠岸,程士俊背著林士佩上了船。

小船一掉頭,蕩飄飄,飄蕩蕩,直奔沖天島。

等越過三道小寨,船才靠岸,程士俊讓兩個嘍囉兵抬著林士佩,趕奔中屏大廳。

到了院裡頭有人向裡面通報。

時間不長,讓他進去,等程士俊進去一瞅,大廳裡全是人,正中坐著的正是他的師傅,鐵臂蒼龍孫建章。

旁邊坐著師一娘一肖三一娘一。

不見到親人,還則罷了,見到親人,程士俊是鼻子一酸,放聲痛哭:「師傅、師一娘一,全完了!」堂堂七尺之軀,要不難過,能哭成這樣嗎?他頓足捶胸,把大廳整個給衝亂了。

大寨主孫建章,一皺雙眉:「士俊,你這是怎麼了?不必著急,詳細講來。」

夫人肖三一娘一也說:「快點坐在一旁講話。」

「師傅、師一娘一,你們先看一個人。

來呀,把他抬上來!」嘍囉兵用軟一床一,把林士佩抬上來了。

還拎著兩條半截腿,往大廳的正中一放,群賊就是一陣大亂。

連鐵臂蒼龍孫建章也站起來了,「呀,這不是士佩嗎,他……這是怎麼了?」

「師傅呀,我們乃是被老匹夫勝英所害。」

他哭著把經過講敘了一遍。

書中代言:他能說他不對嗎?當然不能。

他把責任全都推在勝英身上,他說:「勝英打著保鏢的旗號,暗地之中,專門和綠林人作對,是官府的爪牙,五湖、三台、八大名山,幾乎叫他平了一半了。

一個月以前,他領著一夥人,來到徒兒我的雙龍山,無故挑釁。

勝英有個侄兒,叫孟金龍,大鬧內宅,把你徒兒的媳婦活活給折磨死了。

我豈能與他善罷甘休哇!找他一論理,他惱羞成怒,找人平了我的雙龍山,把士佩雙一腿削斷。

要不是我搶救及時,他就沒命了。

徒兒我千里跋涉,來到沖天島,望師傅念師徒之情,給我們報仇雪恨。

如果師傅不管,我就死在你們的面前。」

程士俊說到這,把寶劍拽出來,要橫劍自刎,幸虧軍師司馬超手快,一把把程士俊手脖子抓住了。

孫建章「啪」的把桌子一拍:「士俊哪,你來的目的是什麼?不就是想叫師傅給你出氣嗎?既然是這樣,你還為什麼要自一殺呢?不要學婦人姿態,還不把寶劍收起。」

程士俊一聽心中高興。

聽這意思,我師傅是默許了。

勝英呀,你是兔子尾巴長不了啦!程士俊收住了眼淚。

孫建章命人準備了一張軟一床一,讓林士佩躺在上面,因為流血過多,一路之上,又受盡風霜之苦,因此兩一腿發炎,化膿,發高燒,說胡話,要不好好調治,還有生命危險。

孫建章命人把他抬入後房治療,咱先暫且不提。

單說孫建章傳話,擺了一桌子酒席,給程士俊接風。

在酒席宴上,孫建章詳細地打聽了經過,程士俊把一宗宗一件件事情添油加醋地向師傅敘說了一遍。

孫建章聽完之後,氣得怒目圓瞪,用手點指十三省總鏢局的方向:「勝英啊,老匹夫!我這些徒兒和你有何仇何恨?你不該下此毒手哇!雖然你現在是保了鏢了,可別忘了,你也是綠林人出身。

當初,你也吃這碗飯。

你佔據逢虎山,我佔據沖天島,咱們還有往來呢。

啊,如今你屁一股坐在那面,當了官府的鷹犬,你是六親不認哪!如此說來,老朽與你豈能善罷甘休!」程士俊一看師傅生氣,心裡高興,說:「師傅,勝英實屬可恨。

他手下的爪牙,也很可恨。

像飛天玉虎蔣伯芳,是勝英的五師弟,這小子掌中一條亮銀盤龍棍,甚是厲害。

自從這姓蔣的出世以後,死在他手下的綠林人,不計其數。

這次雙龍山。

也是叫他這條棍子攪黃的。

師父,你也不能放過蔣伯芳、蕭傑、孟凱、入地崑崙丘連、鐵牌道人諸葛山真跟紅蓮羅漢弼昆、神刀將李剛、大賊魔歐陽天佐、二賊魔歐陽天祐、消息大王賈斌久等人,都不是好惹的呀。

在動勝英之前,必須把他的羽翼鏟掉,不然,他們這些人同心協力,實難對付。」

「嘿……孩子,不是為師說大話,要消滅這些人,不費吹灰之力」。

「請問師傅,你有什麼好主意嗎?」

孫建章搖搖頭:「孩子,你就放心吧。

你安心住在我的沖天島,早晚我幫助你恢復雙龍山。

至於怎麼剷除勝英等人,咱們再另商良策。」

這個鐵臂蒼龍孫建章,可不是個等閒的人物。

在明末清初的時候,他當過山海關的副總兵,跟吳三桂在一起呆過。

後來吳三桂引清兵入關,他就辭職不幹,領著手下的人退到沖天島,佔山為王。

這沖天島,與大一陸隔海相望。

海上交通發達,地勢險要,易守難攻。

他盤據在此,趁著大一陸年年內亂,發展了自己的勢力。

這些年來,把沖天島修建得如同銅幫鐵底一般。

而且,他設立了八十一座大寨,在他手下有四玉、八侯、七賢,十六俊,這都是能攻慣戰,水陸兩地的英雄。

這孫建章野心勃勃,打算趁著混亂的局面,吞併天下,還想當皇上。

因此,給自己起了個綽號叫逍遙自在王。

他夫人叫肖三一娘一,那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。

熟讀兵書,善曉戰策。

因為她一愛一穿白衣服,因此綽號叫白衣仙子。

這兩口子,苦心經營了幾十年,在島子上的老百姓,都是漁民。

平日打魚下網,戰時,就是沖天島的軍隊。

所以,孫建章手下的軍隊就有十萬多人。

他成了海外的天子,獨立的王朝。

他手下四個王都是誰呢?東王叫夏平安,乃是武林的高手,綽號電光大俠。

西王叫春三貴,綽號霹靂狂風。

南王叫秋雙雨,綽號六指神俠。

北王叫李定旺,綽號雙頭大俠。

他還特意聘請了一位軍師,綽號神機妙算、賽子房的司馬超。

據說這司馬超哇,就是司馬遷的三十二位世孫。

這個人不但武藝高強,而且神機妙算。

在治理沖天島方面,費了不少的苦心。

他在孫建章面前,是言聽計從,威信至高哇。

在沖天島上,除了孫建章之外,他是二號的上皇上。

下面還有八侯。

哪八侯?鑽天侯趙金,入地侯錢曉,翻江侯李順,攪海侯孫躍,登山侯周廣,跳澗侯吳祥,入林侯鄭六,翻臉侯王曉波。

七賢,是七個老道,也全是武林中的高手,這七個道人是:鐵板真一人李士寬、逍遙真一人宮萬良、三保真一人郝之傑、無影真一人魏久令、沖天真一人雷鵬躍、長命真一人寧旺友、絕命真一人馬定寬。

十六俊是誰呢?都是手下的戰將,有神刀馬保、花刀李貴、雙肩王猛、一陣風項沖、鐵掌周飛、燕子童令、小二郎蘇八、三眼佛袁亮、千手觀音閔春曉、大肚子天王解剛、紫面客程緩、一浪一里桃花吳乃新、海底尋針齊冒、頂風八萬里趙光、踏水無痕馬四、水上飄葉千。

就這些人當中,隨便拔一出一個,都是出乎其類,拔乎其萃的英雄好漢。

因為有這些人幫著,孫建章的實力才非常的雄厚。

官軍也不能奈何於他。

如今呢,台灣的石朗,曾經給他來過書信,要求他與台灣、澎湖合作。

但是都被孫建章拒絕了。

孫建章的意思是我就是逍遙自在王,跟任何人都不合作。

將來有了機會,全國都是我的,我要當皇上。

這就是他的野心所在。

但是孫建章這人很古怪,一般的事情,他不管,別看他的弟子不少,他很少有來往。

故此程士俊來的時候就提心吊膽,可沒想到,這一哭起了作用了。

把孫建章哭活心了,答應給他報仇雪恨。

閒言少敘,書歸正傳。

孫建章讓程士俊吃完了飯,休息了片刻,他又一抽一空到後面看看林士佩的傷。

林士佩經過醫治,一精一神見好,能說話了,一看師傅和師一娘一來了,林上佩是仰面痛哭哇!把蓮花峪失敗的經過又講說了一遍,孫建章搖搖頭:「嘿,沒出息的東西。

五湖三台、八大名山那麼多的人,那麼大的勢力,還鬥不過一個勝英嗎?讓人家各個擊破,還有臉在我面前敘說呢?好好養傷吧,養好傷再說!」「師傅,弟子如今已成為殘廢之人,這口氣怎麼出得來?」

「放心,有師傅我呢,養你一輩子,還養得起,你就好好養傷吧!」「多謝恩師!」

孫建章這個火就不打一處來,等回到前大廳,吩咐一聲:「鳴鐘集合!」

「噹噹……」院裡的大銅鐘,連響了九下。

發出的信號是沖天島八十一寨大寨主、八十一寨副寨主、四王、八侯、七賢、十六俊有關人員、全到大廳集合。

程士俊也在這坐著。

只見大廳裡全是人了,站得整整齊齊。

「參見王駕千千歲。」

「免!」孫建章把袍袖一抖,眾人呼啦站立兩旁。

「各位,今天有個事,需大家商議。」

「謝王一爺!」「呼啦」人們按次序坐好,大廳裡坐不下,就在院裡坐。

程士俊搬了一把椅子,坐在老師的身旁。

孫建章面沉似水,大廳裡鴉雀無聲。

他咳嗽兩聲,說:「各位,今天把你們請來,商量一件大事。

大概你們都有耳聞,大清朝出來個走狗,就是勝手崑崙俠神鏢將勝英勝子川。

此人外忠厚、內一奸一詐。

表面上保鏢為生,暗地之中給大清充當鷹犬,背叛綠林道,平山滅島,手段殘忍,專跟我的弟子徒孫為仇作對,眾位要是不信,讓士俊跟大伙講敘講敘,士俊哪!」「在。」

「把你知道的講講吧。」

程士俊站起來,衝著眾位一抱拳,講得慷慨激昂。

講到傷心處,程士俊是大哭不止呀。

他這一哭哇,把大伙都哭得群情激奮,一個個擰眉瞪眼,咬牙切齒,恨不得把勝英抓住,碎一屍一萬段。

等程士俊講完了,大廳裡的氣氛莊嚴肅穆,外加沉痛,孫建章往左右看了看:「眾位,聽清楚了吧?可見勝英是我們的眼中之釘、肉中刺,不及早把他剷除必是一害。

本王一爺已決定,與那老匹夫勝英勢不兩立。

一定把十三省總鏢局的人以及勝英手下的人全部剷除,以消我恨。

請各抒己見,有什麼良策,只管講來。」

於是,一派主張武力解決,到十三省總鏢局,趁人不備,放把火燒了,然後再把總鏢局的人全殺了。

另一派的主意是,下封書信,把勝英他們引到沖天島來,然後一網打盡。

還有的主張指出地點,雙方比武,利用比武,消滅勝英等人。

爭議了一個時辰,也沒爭論下來,孫建章皺了皺眉,眼往神機妙算賽神仙的司馬超看了看:「軍師,你有什麼良策?」

「無量佛。」

司馬超一笑,「千歲,方才大家所提之事,貧道認為不妥。

比如說,我們化裝改扮奔十三省總鏢局,要殺他們去,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易,攻其不備,可能一開始,我們能佔點便宜,但是,讓人家反過手來,對咱們是不利的。

因為是在勝英的一畝三分地,在人家的勢力範圍內,如果官家知道了,再派出軍隊,豈不被人家一網打盡?此事萬萬不可。

再者,想把勝英領到沖天島來,也不是上策。

那勝英也不傻,他能不能來呀?能不能上這個當啊?我們有什麼把握,說勝英就能來呢?這也不是上策。」

大伙聽軍師這麼一說,都點了點頭,知道這位軍師是智囊,有的是好主意。

孫建章問道:「軍師,那依你之見呢?」

「依貧道之見,哈哈,不干咱就不幹,要干,咱就大幹。

使用這種辦法,管叫勝英等人一個不剩。」

「啊,先生,有何良策?快講出來,讓我們大家明白明白。」

「嘿嘿,大伙發言之時,貧道我都已計劃好了。

你先別問我怎麼辦?我先讓你們看一個人,來呀,請老俠客。」

其實,司馬超早就安排好了。

時間不大,聽見腳步聲,一撩簾,進來一個人,金面太歲程士俊一看,「哎喲」把他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
什麼原因?進來這人,活脫脫就是勝英。

此人身高八尺掛零,面似銀盆,五官端正,頗下一部花白鬚髯,頭戴鴨尾巾,身穿杏黃色短靠勒獅子拌,大帶扎腰,蹲襠滾褲,抓地虎靴子,身披英雄氅,肋下佩帶一口寶刀,斜挎鏢囊,怎麼看,怎麼是勝英。

但是,要仔細觀察,那眉、那眼有些不同之處。

山上的人都認識,來者正是巡捕寨的總寨主,金刀神鏢將,姓李,叫李世堂,人們都管他叫假勝英。

李世堂邁步來到裡面,給大家見過禮,司馬超一笑:「王家千歲,要想置勝英於死地,全在李世堂李老俠客身上。」

「啊!」孫建章也愣了,「此話怎講呢」?

「王一爺你怎麼還不明白?我打算派李世堂老俠客,趕奔北京,就衝他的五官相貌,就衝他的儀表,以勝英的身份出現,在皇宮裡做點驚天動地的事情,給勝英栽贓,借皇上的手,把勝英除掉,你看這個主意如何?」

「哎喲,真是個好主意!」孫建章就問:「老俠客,你可樂意?」

金刀神鏢將一笑:「在下為了王家千歲,萬死不辭!」

「好樣的,拿酒來!」有人把酒拿來,孫建章親自給李世堂敬酒三杯,李世堂一揚脖喝下去了。

喝完之後,他把嘴一擦:「王一爺、軍師,到底讓我怎麼幹吧」?孫建章望著司馬超,讓他出主意,老道嘿嘿一笑:「李老俠,從現在開始,多帶川資路費,起身到北京,找個合適的地方住下。

然後,你再找一個適當的機會,夜入皇宮,至於到了皇宮裡怎麼幹,那就見機行一事,見景生情,或者盜國寶金鑲、玉璽;或者殺兩個一娘一娘一,或者放把火,總而言之,這婁子一捅一得越大越好。

最好作公開露面,讓人記住你這相貌,那樣一來,誰都會認為是勝英干的。

事成之後,你迅速回島,不准在外面逗留。

這就算你立下大功一件!」

「遵命!」李世堂轉身剛要走,孫建章又把他叫過來:「李老俠客,未料勝,先料敗。

未思進而先思退。

一旦此事不成,或出了差錯,你打算怎麼辦呢?」

「哈哈!王駕千歲您就放心。

這個事是萬無一失。

倘若中途出了變化,我或者被人抓住,或者身受重傷,決不吐露真情。

我決不能把大家說出去,我寧可自己掉腦袋!」

「好樣的!來呀,賞白銀三千兩。」

孫建章為了消滅勝英,真豁出去了。

雪花白銀點過去,李世堂高高興興接過來,向大家告辭。

程士俊在旁邊一聽,這心裡美就甭提了。

心說,高,真高哇!這個方法太妙了!勝英啊勝英,你做夢也沒想到,還有這麼一手。

你就忘了,打人家一拳,防備人家一腳。

這回管叫你家祖墳都得讓人給刨了。

程士俊高興,咱先不說,單表這假勝英李世堂,回到總巡捕寨,把這銀子存起來一部分,打了一個小包裹,臨行之時,對他夫人王氏,兒子李歸,把經過講說一遍,王氏一聽,嚇得容顏更變:「老爺,這可是件危險的事。

你敢說一點事都沒有嗎?」

「噯,夫人放心。

我小名叫俠客,大風大一浪一過了多少,小溝小渠還翻得了船嗎?你就放心。」

夫人搖搖頭:「那北京,五步一崗,十步一哨,皇宮內,更是三尺禁地。

你要夜入皇宮,豈不等於是赴湯蹈火,有去而無回嗎?」

「我受王駕重恩,莫說不能出事,即便是個死,也在所不辭。」

說完了,李世堂開始休息,到了次日天光見亮,他換好了衣服,身邊一個僕人都不帶,出了總巡捕寨,來到水邊,有小船把他送到對岸。

閒話少說,單說李世堂,來到了北京城。

他沒心看景色,就在大石砬子附近,找了個小店房,包了個單間,住下了。

頭一天,他門都沒出,飽飽地睡了一覺,解除一路上的疲勞,到了第二天,一精一神頭足了,開始到街上溜躂,他上哪溜躂?專門在紫禁城門外轉。

這皇宮可不是隨便能進去的,雖然他是個俠客,可是沒來過,格外謹慎。

綠林人管這叫踩道。

他圍著紫禁城整轉了一天,把出入道就踩好了。

頭腦裡作到有數,需用什麼他買點什麼,然後回到店房,把門插上,把門簾、窗戶簾全擋上,開始做活。

做什麼活呀?他發現御河不好過,特別寬,城牆也特別高,他準備了兩條飛抓百練索,又準備一條長繩子,一頭帶鏢尖,一頭帶鐵環,這是為過御河所用的。

另外他準備了幾個油綢子口袋,把百寶囊仔細檢查了一遍,把火扇子、火折子、漆銅桶、硫磺、燃硝、問路飛蝗石、帶尖的、帶刃的、帶鉤的、帶刺的、麻花的、擰勁的、剝門撬戶的小刀子,把所有的東西都帶好。

他一看不大離了,決定明天晚上就進皇宮。

第二天白天他又沒出門,足足地睡了一天哪。

到了掌燈的時候,他起來了,飽餐戰飯,梳洗已畢,帶好了應帶之物,要進皇宮,給勝三爺栽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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