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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俠五義第八十八回 搶魚奪酒少弟拜兄 談文論詩老翁

且說艾虎下船之後,一路上想起:「蔣爺在悅來店救了自己,蒙他一番好意,帶我上臥虎溝,不想竟自落水,如今弄得我一人踽踽涼涼。」

不由的淒慘落淚。

正在哭啼,猛然想起蔣爺頗識水一性一,綽號翻江鼠,焉有淹死的呢。

想到此,又不禁大樂起來。

走著,走著,又轉想道:「不好,不好!俗語說的好,『慣騎馬的慣跌跤,河裡淹死是會水的』。

焉知他不是藝高人膽大,陰溝裡會翻船,也是有的。

可憐一世英名,卻在此處傾生。」

想到此,不由的又痛哭起來。

哭了多時,忽又想起那雙鞋來,別是真個的下水摸魚去了呢?若果如此,還有相逢之日。

想到此,不禁又狂笑起來。

他哭一陣,笑一陣。

旁人看著皆以為他有瘋魔之症,遠遠的躲開,誰敢招惹於他。

艾虎此時千端萬緒,縈繞於心,竟自忘饑,因此過了宿頭。

看看天色已晚,方覺飢餓,欲覓飯食,無處可求。

忽見燈光一閃,急忙奔到臨近一看,原來是個窩鋪,見有二人對面而坐,並聽有豁拳之一聲。

他卻趕到跟前。

一人剛叫了個「八馬」,艾虎也把手一伸道:「三元。」

誰知豁拳的卻是兩個漁人,猛見艾虎進來,不分青紅皂白硬要豁拳,便發話道:「你這後生,好生無理!我們在此飲酒作樂,你如何前來混攪?」

艾虎道:「實不相瞞:俺是行路的,只因過了宿頭,一時肚中飢餓,沒奈何將就將就,留下相與吧。」

說著話,他就要端酒碗。

那漁人忙攔道:「你要吃食,也等我們吃剩下了,方好周濟於你。」

艾虎道:「俺又不是乞兒化子,如何要你周濟。

俺有銀兩,買你幾碗酒。

你可肯賣麼?」

漁人道:「俺這裡又不是酒市。

你要買,前途買去,我這裡是不賣的。」

說罷,二人又腦袋摘巾兒豁起拳來。

一人剛叫了個「對手」,艾虎又伸一拳道:「元寶。」

二漁人一大怒道:「你這小廝好生憊懶!說過不賣,你卻歪廝一纏則甚?」

艾虎道:「不賣,俺就要搶了。」

漁人冷笑道:「你說別的罷了。

你說要搶,只怕我們此處不容你放搶。」

說罷,站起身來,出了窩棚,揎拳掠袖道:「小廝,你搶個樣兒我看!」艾虎將包袱放下,笑哈哈的道:「你不要忙,俺先與你說明。

俺要輸了,任憑你等;俺若贏了,不消說了,不但酒要夠,還要管俺一飽。」

那漁人也不答應,揚手就是一拳。

艾虎也不躲閃,將手接住,往旁邊一領,那漁人不知不覺爬伏一在地。

這漁人一見,氣忿忿的道:「好小廝竟敢動手!」一抽一後就是一腳。

艾虎回身將腳後跟往上一托,那漁人仰巴叉栽倒在地。

二人爬起來,一擁齊上。

小俠只用兩手左右一分,二人復又跌倒。

一連三次,漁人知道不是對手,抱頭鼠竄而去。

艾虎見他等去了,進了窩棚,先端起一碗酒飲乾。

又要端那碗酒時,方看見中間大盤內是一尾鮮串鯉魚,剛吃了不多,滿心歡喜。

又飲了這碗酒,也不用筷著,抓了一塊魚放在口內。

又拿起酒瓶來斟酒。

一碗酒,一塊魚,霎時間杯盤狼藉。

正吃的高興,酒卻沒了。

他便端起大盤來,囫圇吞的連湯都喝了。

雖未盡興,也可搪饑。

回首見有現成的魚網將手擦抹了擦抹。

站起身來剛要走時,覺有一物將頭碰了一下。

回頭看時,原來是個大酒葫蘆,不由的滿心歡喜,摘將下來。

復又回身就燈一看,卻是個錫蓋。

艾虎不知是轉螺螄的,左打不開,右打不開,一時一性一起,用力一掰,將葫蘆嘴撅下來。

他就嘴對嘴勻了四五氣飲乾,一鬆手拍叉的一聲,葫蘆正落在大盤子上,砸了個粉碎。

艾虎也不管他,提了包裹,出了窩鋪,也不管東西南北,信步行去。

誰知冷酒後犯,一來是吃的空心酒,二來吃的太急,又著風兒一吹,不覺的酒湧上來。

晃裡晃蕩,才走了二三里的路,再也掙扎不來。

見路旁有個破亭子,也不顧塵垢,將包袱放下,做了枕頭,放倒身軀,呼嚕嚕酣睡如雷,真是「一覺放開心地穩,不知日出已多時」。

正在睡濃之際,覺得身上一陣亂響,似乎有些疼痛。

慢閃二目,天已大亮,見五六個人各持木棒,將自己圍繞,猛然省悟,暗道:「這是那兩個漁人調了兵來了。」

再一回想:「原是自己的不是,莫若叫他們打幾下子出出氣也就完了事了。」

誰知這些人俱是魚行生理,因那兩個漁人被艾虎打跑,他倆便知會了眾漁人各各擎木棍奔了窩棚而來。

大家看時,不獨魚酒皆無,而且葫蘆掰了,盤子碎了,一個個氣沖兩脅,分頭去趕。

只顧奔了大路,那知小俠醉後混走,倒岔在小路去了。

眾人追了多時不見蹤影,俱說:「便宜他!」只得大家分散了。

誰知有從小路回家的,走到破亭子,忽聽呼聲振耳。

此時天已黎明,看不真切,似乎是個年幼之人,急忙令人看守,復又知會就近的,湊了五六個人。

其中便有窩棚中的漁人,看了道:「就是他。」

眾人就要動手。

有個年老的道:「眾位不要混打,惟恐傷了他的致命之處,不大穩便。

須要將他肉厚處打,只是戒他下次就是了。」

因此一陣亂響,又是打艾虎,又是棒磕棒。

打了幾下,見艾虎不動。

大家猶疑,恐怕傷了一性一命。

那知艾虎故意的不語,叫他打幾下子出氣呢。

遲了半天,見他們不打了,方睜開眼道:「你們為什麼不打了?」

一翻身爬起,提了包裹,撣了撣塵垢,拱了拱手,道:「請了,請了。」

眾人圍繞著,那裡肯放。

艾虎道:「你們為何攔我?」

眾人道:「你搶了我們的魚酒,難道就罷了不成?」

艾虎道:「你們不打我嗎?打幾下子出了氣,也就是了。

還要怎麼?」

漁人道:「你掰了我的葫蘆,砸了我的大盤,好好的還我。

不然,想走不能。」

艾虎道:「原來壞了你的葫蘆盤子。

不要緊,俺給你銀另買一分吧。」

漁人道:「只要我的原舊東西,要銀子作什麼?」

艾虎道:「這就難了。

人有生死,物有毀壞。

業已破了,還能整的上麼?你不要銀子,莫若再打幾下,與你那東西報報仇,也就完了事了。」

說罷,放下包裹,復又躺在地下,鬧頑皮子,鬧的眾人生氣不是,要笑不是,再打也不是。

年老的道:「真這後生實在嘔人。

他倒鬧起頑皮來了。」

漁人道:「他竟敢鬧頑皮。

我把他打死,給他抵命。」

年老的道:「休出此言。

難道我們眾人瞅著你在此害人不成?」

正說間,只見那邊來了個少年的書生,向著眾人道:「列位請了。

不知此人犯了何罪,你等俱要打他?望乞看小生薄面饒了他吧。」

說罷,就是一揖。

眾人見是個斯文相公,連忙還禮,道:「叵耐這廝饒搶了嘴吃,還把我們的傢伙毀壞,實實可惡。

既是相公給他討情,我們認個晦氣罷了。」

說罷,大家散去。

年少後生見眾人散去,再看時,見他用袖子遮了面,仍然躺著不肯起來,向前將袖子一拉。

艾虎此時臊的滿面通紅,無可搭訕,噗哧的一聲,大笑不止。

書生道:「不要發笑。

端的為何?有話起來講。」

艾虎無奈站起,撣去塵垢,向前一揖,道:「慚愧,慚愧。

實在是俺的不是。」

便將搶酒吃魚,以及毀壞傢伙的話,毫無粉飾,和盤托出,說罷,又大笑不止。

書生聽了,暗暗道:「聽他之言,倒是個率直豪爽之人。」

又看了看他的相貌,滿面英風,氣度不凡,不由的傾心羨慕,問道:「請問尊兄貴姓?」

艾虎道:「小弟姓艾名虎。

尊兄貴姓?」

那書生道:「小弟施俊。」

艾虎道:「原來是施相公。

俺這不堪的形景,休要見笑。」

施俊道:「豈敢,豈敢。

『四海之內,皆兄弟也。

』焉有見笑之理。」

艾虎聽了「皆兄弟也」,以「皆」字當作「結」字,答道:「俺乃粗鄙之人,焉敢與斯文貴客結為兄弟。

既蒙不棄,俺就拜你為兄。」

施俊聽了甚喜,知他是錯會意了,以為他鯁直可交,便問:「尊兄青春幾何?」

艾虎道:「小弟今年十六歲了。

哥哥,你今年多大了?」

施俊道:「比你長一歲,今年十七歲了。」

艾虎道:「俺說是兄長,果然不差。

如此,哥哥請上,受小弟一拜。」

說罷,爬在地下就磕頭。

施俊連忙還禮。

二人彼此攙扶。

小俠提了包裹,施俊一伸手攜了艾虎,離了破亭,竟奔樹林而來。

早見一小童拉定兩匹馬在那裡瞭望。

施俊來到小童跟前,喚道:「錦箋過來,見過你二爺。」

小童錦箋先前見二人說話,後來又見二人對磕頭,心中早就納悶。

如今聽見相公如此說,不敢怠慢,上前跪倒,道:「小人錦箋與二爺叩頭。」

艾虎從來沒受過人的頭,沒聽見人稱呼過二爺,今見錦箋如此,喜出望外,不知如何是好,連忙說道:「起來,起來!」回身在兜肚內掏出兩個錁子,遞與錦箋道:「拿去買果子吃。」

錦箋卻不敢受,兩眼瞅著施俊。

施俊道:「二爺既賞你,你收了就是。」

錦箋接過,復又叩頭謝賞。

艾虎心中暗道:「為何他又叩頭?哦,是了。

想是不夠用的,還合我再討些回手。」

又向兜肚內要掏。

(艾虎當初也是館童,皆因在霸王莊上並沒受過這些排場禮節,所以不懂,並非前後文不對。

)施俊道:「二弟賞他一錠足矣,何必賞他許多呢。

請問二弟,意欲何往?」

一句話方把艾虎岔開,答道:「小道要上臥虎溝,尋我師父與義父。

請問兄長意欲何往呢?」

施俊道:「愚兄要上襄陰縣金伯父那裡,一來看文章,二來就在那裡用功。

你我二人不能盤桓暢敘,如何是好?」

艾虎道:「既然彼此有事,莫若各奔前程。

後會有期。

兄長請乘騎,待小弟送你一程。」

施俊道:「賢弟不要遠進。

我是騎馬,你是步下,如何趕的上?不如就此拜別了吧。」

說罷,二人彼此又對拜了。

錦箋拉過馬來,施俊謙讓多時,扳鞍上馬。

錦箋因艾虎在步下,他不肯騎馬,拉著步行。

艾虎不依,務必叫他騎上馬,跟了前去。

目送他主僕已遠,自己方扛起包裹,邁開大步,竟奔大路去了。

且說施俊父名施喬,字必昌,曾作過一任知縣,因害目疾失明,告假還鄉。

生平有兩個結義的朋友:頭一個便是兵部尚書金輝,因參襄陽王遭貶在家。

第二個便是新調長沙大守邵邦傑。

三個人雖是結義的朋友,卻是情同骨肉。

施老爺知道金老爺有一位千金小一姐,自幼兒見過好幾次,雖有聯姻之說,卻未納聘。

如今施俊年已長成,莫若叫施俊去到那裡,明是托金公看文章,暗暗卻是為結婚姻。

這日施俊來到襄陰縣九雲山下九仙橋邊,問著金老爺的家,投遞書信。

金老爺即刻請至書房,見施俊品貌軒昂,學問淵博,那一派謙讓和藹,令人羨慕。

金公好生歡喜,而且看了來書,已知施喬之意,便問施俊道:「令尊目力可覺好些?不然,如何能寫書信呢?」

施俊鞠躬答道:「家嚴止於通徹三光,別樣皆不能視。

此言乃家嚴諄囑小侄代筆,望伯父海涵勿曬。」

金輝道:「如此看來,賢侄的書法是極妙的了。

這上面還要叫老拙改正文章,如何當得。

學業久已荒疏,拈筆猶如馬囗,還講什麼改正。

只好賢侄在此用功,閒時談談講講,彼此教正,大家有益罷了。」

說到此處,早見家人稟告:「飯已齊備,請示在那裡擺?」

金公道:「在此擺。

我同施相公一處用,也好說話。」

飲酒之間,金公盤問了多少書籍,施俊一一對答如流,把個金輝樂的了不得。

吃畢飯,就把施俊安置在書房下榻,自己洋洋得意往後面而來。

不知見了夫人有何話講,且聽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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