詩曰:破壘攻城戰不休,昨宵心事一時酬《禪真後史》第五十二回 小蘭獻主解重圍 我惜貪歡嬰內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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禪真後史 - 第五十二回 小蘭獻主解重圍 我惜貪歡嬰內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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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二回 小蘭獻主解重圍 我惜貪歡嬰內疾

詩曰:

破壘攻城戰不休,昨宵心事一時酬。

錦衾未透風一流 汗,玉一體先罹霜露憂。

話說嵇西化將毓秀衣襟一手揝住,毓秀唬的便欲啼哭,嵇和尚笑道:「且莫膿包勢,我見你行走不便,待扶你進去者。」

毓秀一手搭住和尚肩臂,一齊入王玉仙臥房裡來。

和尚悄步向前,揭開羅帳,只見王一奶一奶一齁齁熟睡,和尚不敢驚動,且抱毓秀在懷內作耍。

毓秀掙扎,將被角牽動,玉仙驚醒,開眼見了和尚,不覺失聲長歎。

嵇西化放惠毓秀,把王一奶一奶一抱住道:「夫人為何差歎?似有懊恨不悅之色。

莫非小僧有甚差錯,故而如是。」

玉仙道:「非也。

我與你情一愛一綢繆,從有差錯處,亦無嗔恨之心。

但被窩中事體已被入瞧破,心中忐忑,難以張主。

怎能設一長便計現,庶免日後之憂。」

嵇西化道:「這花園深邃,並無僮僕出入,此事何以得露?」

玉仙將夜間勞夫人並小蘭窺覷根原,逐一說知。

嵇西化躊躕一會,笑道:「不妨,若是你家老爺在時,只索潛身避跡去了。

今幸貴園中止恁兩位夫人,一雙侍女,縱瞧破亦無妨礙。」

玉仙道:「正是此二人,昨晚軒子內耍笑時,被他看的清切。

我想這事若吹入老爺耳內,你男子漢高飛遠舉的去了。

我婦人家是籠中之鳥,怎能轉動?必受熬煎。

不如早尋自盡,免使出乖露醜,臭名遠播。」

嵇西化道:「夫人且莫一性一急,從容計一交一 ,以圖久處。

但不知勞夫人平日一操一守何如?侍兒小蘭一性一格何如?稍近人情,便可狎暱。」

玉仙道:「勞夫人素一愛一風情,一性一極柔雅。

小蘭頗知人事,狡猾有心。

日間我已將小惠加他,允為內應,你怎能夠一網打盡,方得箝口無言,不然到底事機難保。」

嵇西化道:「此計與吾相合,必須如此才妙。

乘今晚試探一陣,何如?」

玉仙阻道:「不可。

凡事宜緩,豈可急遽?萬一不諧,反速其禍。」

嵇西化道:「不入虎一穴一,焉得虎子?今日甲子,留宿一宵,明早便行告別,屈指又有數日之隔。

此機一失,未知後會何如。

故這一著,畢竟先下手的為妙。」

玉仙笑道:「我心緒已亂,難以擺撥,只憑兄張主便了。」

嵇西化手舞足蹈,逕從軒子架樑上爬入中堂去,意欲一望後軒闖入勞夫人臥房去。

正走間,忽聽得堂外簌簌之一聲 ,似乎形跡行動,忙轉身往外來瞧。

中堂門雖關閉,那月色從直欞穿入,照得明亮。

只見一女子立於貼壁一胡一 床 上,捫著腰板張望哩。

嵇西化已估定是小蘭,促步向前,一把抱住。

原來那妮子伏於板隙窺覷已久,及和尚移步時,瞧的清白,明知好酒,故犯此令,反緊緊倚著不動。

此際被和尚摟一抱,回頭推拒,佯怒道:「和尚家不知法度,夜深到此何干?又把一奴一擁抱,是何道理?」

嵇西化笑道:「適者毓秀姐達卿之盛雅,令我入來,今又凶拒,何也?」

小蘭道:「好沒趣,誰教你來?恁不放手快去,直待喊叫一聲揚,致於死地。」

嵇西化笑道:「我若怕死,也不闖到你花園裡來了。

自古道: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風一流 。

卿卿捨我一樂,一死何辭!」小蘭極力掙扎道:「禍根!誰教你來廝混?」

嵇西化道:「你喚貧僧來的,何故假辭推托。」

小蘭頓足道:「苦耶!天下有這樣硬擦擦做事不怕死的和尚。」

嵇西化道:「管取卿卿快活,怎得苦耶?」

小蘭道:「事已至此,諒來無處躲避。

佛爺呀!略放鬆手些何如?」

嵇西化笑道:「當今的人,放不的松哩。

略覺容情,便行饒舌。」

小蘭再欲言時,被和尚一手放倒,捉豬上凳的幹事。

小蘭初次,只道是好的果子,半推半就,且自容受。

誰想嵇禿廝放出真正本事來,盡力一戰,小蘭怎能當抵,將兩支腳亂顛,雙手撐著和尚胸脯,把身一子倒退,喘吁吁哭道:「死也,死也,饒了罷!」這禿廝醉翁之意不在酒,明借這妮子做一活路,好捱身進步,撩撩他主母。

當下見小蘭情極哀求,不禁蹂一躪,且一抽一兵暫退三捨,按於半含花一蕊之間,帶笑道:「卿年已長成,正當鏖戰,怎這般哭哭啼啼,使我不能盡興。」

小蘭道:「裡面如刀刺一般疼痛,不知甚物件流的兩一腿。

你若不放手時,只得高聲叫屈。」

嵇西化道:「我有一事,煩姐姐作成,若慨然允諾,即刻休兵。」

小蘭道:「不要講一件事,便十件事,我也行得。

只求小和尚出了山門,任憑你分付便了。」

嵇西化道:「我自那夜月下窺見你家主母十分美貌,便圖一會,今故冒死而來。

蒙卿憐惜,得賜片刻之歡,此恩已銘肺腑。

意欲乘便干瀆勞夫人一次,卿卿果能攛掇,即是知音,我便罷手。」

小蘭道:「此事甚易,一奴一自當效力。

放我起來,兀有幾多妙話與你講哩。」

嵇西化一抽一出玉一莖一,抱小蘭於膝上,問:「有何妙話,與我明言。」

小蘭道:「我家一奶一奶一昨晚見了恁與五夫人作耍,好生動興,徹夜嗟吁,今日兀自覓睡不起。

恁今進去,但當緩求,不宜躁急。

倘萬一決撤時,你可跳牆而走,待一奴一宛轉周全,必不至露醜地位。

天幸到手時,不可說出一奴一的心事,這是要緊的關目,切莫有誤。

一奴一自悄悄先去睡了,恁從後便來,這事管取十有七八成就。」

嵇西化連聲道:「偷一香玉老行家,不及賢卿一片話,予已領教,卿當自便。」

小蘭跳落膝下,扶牆捫壁,引嵇西化同入臥房。

暗中將手指道:「那雕床 錦帳之中,便是我家夫人。

你可款款行一事,切莫行一性一妄行,以激其怒。」

嵇西化點頭受教,從黑影裡一步步捱進房來。

踅近榻前,只見遍室薰香,銀釭明滅,帳裡微有鼾聲。

嵇西化輕輕揭開錦帳,勞夫人兀自未醒。

嵇和尚不敢驚動,輕輕地溜入床 上,盤膝兒坐於帳角,仔細覷勞夫人睡容,十分堪一愛一。

但見:

雙眸含睇,澄澄碧海平波;兩鬢撒肩,陣陣烏雲披枕。

玉腕斜舒如嫩藕,朱一唇微合似櫻桃。

睡思朦朧,應赴一陽一台之會;香魂飄緲,擬追月府之遊。

且說嵇和尚坐於勞我惜身傍,屏息伺候,側聽樵樓二鼓,窗欞月影頻移。

勞我惜醒來,忽見一和尚坐於身畔,那一唬也非同小可,失驚跳起來喊道:「有賊,有賊,小蘭快來!」嵇西化款款相扶,笑道:「小僧是姓嵇的和尚,辱承夫人垂念,故衝鋒冒險而來,何必如此駭躁。」

勞氏不理,連聲呼喚小蘭,並無人應。

勞夫人不勝焦躁。

嵇西化兩手環抱道:「夫人獨宿無聊,小僧特來伴寢。

只索解一衣俯就,共成魚一水之歡。」

勞氏揮拳亂打,嵇西化笑臉迎受。

勞氏瞋目道:「世間有此大膽和尚,夜深擅入臥榻,侮弄三品夫人,當得何罪?」

嵇西化道:「夜深無故入人家,非一奸一即盜,送入官聽廳,不過一死。

然小僧今夜之來,將這一條一性一命已置於度外,夫人肯垂憐孤苦,得逐歡娛,和尚豈無報效?倘執意堅拒不納,予即用強。

生則同生,死亦同死,便到九泉之下,也不放夫人空過。」

勞氏笑道:「世上佳人才子,目成心遂,桑間濮上之約,容或有之。

豈似你出家人,未有半面之識,輒自用強妄進,立一逼一求一歡,哪有這等容易的事。」

嵇西化笑道:昨晚承夫人中堂窺覷之時,豈無半面?況煩躁思茶,夢殘索睡,彼此心領神會,亦系宿緣。

夫人兀自作難,何心跡之不相應也?」

勞氏聽此一片言語,毛骨竦然,手軟足舒,先自睡倒。

和尚就勢按住,舉起兩足,以一陽一物插一入一牝一中,大展神威,戰至千百餘合,方才下馬停戈,疲倦而睡。

且說王玉仙見嵇和尚去久不回,暗忖此事決然入手,喚毓秀掌燈,從後軒踅至勞我惜房前,悄悄捱門而入。

揭開錦帳,只見二人樓抱鼾睡。

玉仙以草心插一入和尚鼻孔中,嵇西化撩醒,將身軀搖動,勞氏也驚覺來。

王玉仙笑道:「二新人好睡哩!我特來此作賀。」

勞氏慌忙坐起,滿臉含羞,無處藏避。

嵇西化抱住道:「二位夫人俱系小僧知己,彼此一家,有何嫌忌?」

王玉仙脫得赤條條地跨上床 來,騎馬勢坐於和尚腿上頑耍。

勞我惜回臉看了,笑道:「五夫人如此豪興,何不開陣進兵,令我傍觀勝敗。」

玉仙道:「不可。

精神有限,人欲無涯。

暫且扎陣屯營,以俟後戰。」

嵇西化道:「老將驕兵之計,予亦不懼。」

三人一大笑,不復疑忌,擁抱而臥。

勞氏道:「我等打成一家,自是美事,可以久處不渝。

但有這二妮子礙目,未免漏洩風聲。」

嵇西化道:「夫人不必憂心,我已一網打盡,管取地久天長,風聲不露。」

勞我惜歡喜,互相譚笑,又早曉鍾初動,四野雞鳴。

嵇西化忙披衣作別,出了臥房,依舊跳牆回書室中打坐。

忽然一陣風來,頭顱上覺得寒冷,急舉兩手捫摸,原來不曾戴得頭搭出來。

暗想深園靜悄,又無外人出入,下次來取罷了。

王玉仙就於勞氏榻中同睡,直至辰牌時分,踅回房去。

次日,嵇和尚吃罷早齋,辭別解夫人要回廟去。

解夫人道:「二十三乃六庚下弦之日,我這裹不及差人奉請,乞師父飛錫早降,足見盛雅。」

嵇西化道:「不必一奶一奶一費心,小僧依期自至。」

解夫人取出白布二疋、細帨二條,作為謝禮,嵇西化袖物回廟去了。

且說勞氏當夜與和尚一交一 一歡,挺身接戰,只貪快樂,不顧深淺,弄的一身香汗,將針錦被掀一開,赤條條雲雨,不覺冒了風寒。

將及已牌前後,一時間發起顫來。

少頃,顫定熱生,頭疼心脹,況兼小腹中被和尚戳傷,痛不可忍,睡倒呻一吟,湯水不進。

小蘭急與王玉仙說知,王玉仙令毓秀報知解氏,解氏親到西園探望,即請醫人診視。

奈病真藥假,一臥三日不起。

東園內二夫人田氏、三夫人沈氏都來看視。

原來這田寶珠與勞我惜平素極相親一愛一,見他病體沉重,不忍離側,稟過大夫人,願留西園陪伴。

解氏允許,傍晚沈氏先回,大夫人將園門鎖上,也進內室去了。

自古說:同心之言,其臭如蘭。

當夜田氏一面代勞氏摩撫身臂,說說笑笑,不覺病勢頓瘥,微微睡去。

田氏也覺疲倦,解了下衣,與勞氏並頭而臥。

正伸足欲睡,只見蓆下有一物,平高寸餘,襯於腰下。

田氏復坐起,掀一開蓆子看時,恰是一頂紵絲頭搭。

田氏驚疑道:「此物從何而來?」

又沉思一會,估度道:「莫非嵇和尚有甚情節。」

又想:「花園扃固,無路可通,兩手怎能到手?」

將頭搭藏與袖內,且自睡了。

次日罷早膳,田氏道:「賢妹且喜病痊,暫爾告別,另日作賀。」

勞氏道:「妾身病恙雖覺稍可,心事仍為恍惚,屈姐姐閒譚消遣則個。」

田氏笑道:「恁自有心上人排遣,我怎好在此混擾?」

勞氏變色道:「姐姐這話從何處起的?」

田氏道:「從蓆下起的。」

勞氏愈加猜疑,不知何故,低頭垂手,閉目凝思。

田氏笑道:「賢妹病中,不必恁地勞神。」

神中取出和尚頭搭道:「這是何物?」

勞氏見了,才省得嵇西化遣下的,一霎時青了面一皮,無言可答。

田氏道:「妾身與賢妹雖則二軀,視同一體,有事可對我直言,不得疑忌。

天下事再沒那瞞得到底的。」

勞氏暗忖,形跡已露,諒難遮掩。

一手挽住田氏臂膊,坐於椅上,把王玉仙勾搭和尚的根腳,自己夢兆,及兩下一交一 一媾的事跡,一一從直告稟。

田氏側耳細聽,不覺津津有味,秋波斜視,玉腕低垂,慾念頓生,頻吞津唾。

勞氏瞧這光景,暗暗歡喜。

田氏復問道:「賢妹既與彼偷會,這是久旱遇甘霖,萬分樂事,何故反致腹中疼痛。」

勞氏道:「姐姐你只道那一話兒與我家老子鱉叮噹彎弓樣、筆管細的東西相似麼?」

田氏道:「男子漢物件大率不過如此。」

勞氏笑道:「差遠哩!我講與姐姐聽。

那夜禿廝攏身之際,我也只道平常戲具,誰想那條物件雄偉的利害,初進門時,萬般澀滯,被他生剌剌鑽將入來,那陣子十分難忍,恰似一條火炙熱的鐵一硬之鰍不住在腹中亂攪,弄的人骨軟筋酥,遍身麻木,被他一揉一弄了三個更次,兀自不肯住手。」

田氏癡笑道:「一胡一 講!世上那有此事?這物件乃皮肉生就,豈是那生鐵鑄成,恁般堅固?」

勞氏道:「鐵猶小可,此物更奇。

姐姐不信時,試摸一我小腹,便知手段。」

田氏果然將右手來摸小腹時,火雜雜皮熱如焚,實癖癖肚脹似鼓。

田氏失驚道:「真煞作怪!有此異聞,我只是不信。」

勞氏道:「姐姐不信,請面試之。」

田氏笑道:「癡婦人,這事止可耳聞,豈宜目見?還講什麼面試的醜話,可不羞呢?」

勞氏道:「羞者不做,做者不羞。

彼時渾身暢快,遍腹作癢,一性一命也不要了,兀顧甚麼羞恥!」田氏道:「而言面試兩字,甚覺輕狂,外人聞之,豈不笑話。」

勞氏道:「人生一世,草生一春,不行這樣風一流 事,空作一陽一間一婦人。」

田氏道:「賢妹之言,雖為合理,然一奸一婬一失節,風化攸關,我與你焉可行得?」

勞氏道:「俗言說得好,若依佛法,便當餓殺!若依官法,便行打殺。

比如我和老來,果系結髮之情,一夫一婦,若做這般勾當,人心上怎麼去得?請瞧一個醃不濫的老子,佔下幾座肉屏風,你想大旱之天,灑這數點雨,滋扶的幾一莖一禾稻?若非車水接應,立見枯槁成灰。

正為遇飲酒時須飲酒,得風一流 處且風一流 。

若徒膠柱鼓瑟,轉眼白骨黃沙。

只是那千度靈犀,勝似官居一品。」

不知田氏聽了這一片話,慾念動否,且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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