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齋誌異
造畜
魘昧之術，不一其道，或投美餌，紿之食之，則人迷惘，相從而去，俗名曰「打絮巴」，一江一 南謂之「扯絮」。
小兒無知，輒受其害。
又有變人為畜者，名曰「」。
此術一江一 北猶少，河以南輒有之。
揚州旅店中，有一人牽驢五頭，暫縶櫪下，云：「我少選即返。」
兼囑：「勿令飲噉。」
遂去。
驢暴日中，蹄嚙殊喧。
主人牽著涼處。
驢見水，奔之；遂縱飲之。
一滾塵，化為婦人。
怪之，詰其所由，舌強而不能答。
乃匿諸室中。
既而驢主至，驅五羊於院中，驚問驢之所在。
主人曳客坐，便進餐飲，且云：「客姑飯，驢即至矣。」
主人出，悉飲五羊，輾轉皆為童子。
一陰一報郡，遣役捕獲，遂械殺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