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回開關獻城渠魁受戮重修舊好班師《薛家將》第30回關獻城渠魁受戮 重修舊好班師還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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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回關獻城渠魁受戮 重修舊好班師還朝

第30回開關獻城渠魁受戮重修舊好班師還朝

黃金玲活捉了薛應龍,非常高興。

回到繡樓,手托香一腮,一個勁兒發愣。

有個丫鬟叫春枝,是貼身丫頭,跟她像姊妹似的,說話也不避長短。

她看出姑一娘一有心事,春枝一笑:「姑一娘一你怎麼了?打了勝仗怎麼還不高興?」

「別說了,勝仗敗仗都有什麼用啊。」

「看你說的,總比打敗仗強。

比如說眼下我們的關叫人家攻下來了,那多嚇人哪!你不一定得愁成什麼樣呢。」

「死丫頭別胡說,要叫元帥知道非割你的舌頭不可。」

「喲,當著元帥我也不敢說呀。

姑一娘一我給你說點事。」

「什麼事?」

「這……我還不敢說。」

「哎呀你說嗎,到底什麼事?」

「你開兵見仗的時候,元帥正給你觀敵,突然來了幾個人,是從國都來的,跟大帥打了個招呼,我聽說送來封信,是大元帥蘇寶童給我們元帥的,信裡說是給你提親的事。」

黃金玲一聽倏地就站起來了:「給我提親?給誰提呀?」

「好像是說哈密國的國王要娶你為妃,蘇寶童從中為媒,這一半天就要下彩禮。」

黃金玲聞聽此言,臉刷地就變色了,心想:哈密國的國王我見過,這個人長得就像個大蛤蟆成津一樣,滿臉都是大蚤皮疙瘩,已經六十歲掛零了,妻妾成群,怎麼想到我頭上了?這事一定是壞在蘇寶童身上了,他想在國王面前買好,拿我當了犧牲品。

這一下把她氣得渾身栗抖:「春枝,老爺怎麼說?」

「聽老爺的意思沒明確表示,等當面再議。」

黃金玲一合計,這事要壞,我爹無非是一個關城的元帥,論地位、勢力和蘇寶童都是天壤之別,蘇寶童是六國聯軍的元帥,在國王面前說一不二。

另說另議,肯定得答應他,要是把彩禮拿來我就完了,我怎麼能嫁給那糟老頭子?黃金玲越想越窩囊,趴在桌子上就哭開了,把春枝急得直冒汗:「姑一娘一你別哭啊,你要有個好歹的,我可吃罪不起呀,我嘴賤不該說。」

「你說了對,要不我還蒙在鼓裡,說實在的我不希罕那王妃一娘一娘一,不願嫁給那糟老頭子。」

「姑一娘一,這個事要決定下來你怎麼辦呢?不樂意也得樂意。」

「不,現在我就找個丈夫,把我的終身定下來,到時候就改變不了啦。」

「姑一娘一你怎麼淨說傻話呀,找個男人是那麼容易的?過去給你保媒的都叫你拒絕了,現在冷鍋抓爇饅頭上哪兒找去?」

「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。」

「姑一娘一你這是指什麼說的?」

「春枝呀,有話我就跟你說,你是我的好妹妹,我現在相中了一個人。」

「誰呀?」

「就是被抓來的那個白袍小將薛應龍。」

春枝一聽傻眼了:「那哪行啊?兩國的仇敵呀,你能許配給他嗎?」

「我正在想對策。

一會兒你派個心腹人到樓下給我放哨,如果前廳來人要隨時報告我知。」

「這你放心吧,我已經派了人了,前院來人咱隨時都能知道。」

「另外,你拿上牢房的鑰匙,傳我的命令,把一個叫程千宗的提上樓來,我要與他商量。」

「那好吧。

姑一娘一你可想好啊!」「你去吧。」

春枝拿著鑰匙,帶了幾個女兵,來到牢房門口,巡邏的哨兵見是姑一娘一的貼身丫鬟,不敢怠慢,問道:「你們有事嗎?」

「奉小一姐之命來提犯人夜審,」說著她拿出了鑰匙。

哨兵一看,不敢阻攔,嘎蹦一聲打開大鎖,咯吱吱,把鐵門拉開,一股潮氣直衝鼻子。

這是一座水牢,有個大池子,擺著一溜樁撅,牆上釘著環子,被抓這幾個人都在水牢裡泡著,水深過肚一臍。

春枝進了水牢一查,一共六個:「你們誰叫程千宗?」

春枝這一叫,水牢裡六個人都愣住了。

原來竇一虎、薛應龍先後被投入水牢以後,眾人無不難過,惟有程千宗與眾不同,說什麼他們老程家都是福將,只要有他在,管保逢凶化吉,遇難呈祥,保眾人平安無事,還可建立奇功。

他正在擺和,丫鬟進來提人,指名叫他,眾人怎不吃驚?程千宗則朗聲應道:「我就叫程千宗。」

「那好吧,我就提你。

來人,把他放出來。」

進去幾個人在水牢裡把他解一開了,連抓帶拽把他提出一水牢又捆上了。

羅章等人不知怎麼回事、一個個發愣暫且不表。

丫鬟春枝又把水牢鎖好,拎著鑰匙,押著程千宗來到繡樓,一看他身上水一淋一淋的,給他解一開一隻胳膊,讓他把褲子上的水擰了擰,靴子裡的水倒了倒,然後帶到樓上。

這陣黃金玲的決心已定,想了個完整的方案,讓丫鬟們把樓上收拾乾淨,擺一張桌,桌上羅列杯盤,放一些好吃的,還有兩壺酒。

這時候春枝上樓:「小一姐,帶來了。」

「嗯。

為了防備萬一,你再叫八個老一媽一兒拿著繩子、兵刃,在兩旁伺候。」

時間不大,八個老一媽一兒先上來了,都是三十多歲四十來歲的悍婦,每人都是斬馬刀雙手帶,在兩旁伺候,接著把程千宗推進屋裡。

程千宗一看,這是閨房啊,還擺著酒席,站著打一手,既不像請客,又不像夜審,這是要幹什麼?程千宗站那直呆呆發愣,黃金玲站起來滿面賠笑:「請問你是不是叫程千宗?」

「對呀,咱倆交過手,我都報過一回名了。」

「程將軍,很對不住,你受委屈了。」

程千宗一聽這話有意思,這不像敵對的敵人,給我賠禮認錯了,當時把腦袋一晃:「沒關係,大人不見小人怪。

姑一娘一你別往心裡去,我這個人就是肚量大,不咎既往。」

「那就好,程將軍請坐。」

「坐就坐。

姑一娘一你這是什麼意思,客人還有綁著的嗎?」

「我現在就給你鬆綁,咱可把醜話說到前邊,咱們是談話,可不是動武。

把你解一開出於對你的相信。

如果你要耍花招,準備逃跑或者動武,你可自找苦吃。」

「姑一娘一你放心吧,我不是那種人。」

黃金玲命人給他解一開。

程千宗活動活動四肢,找了個寬敞的地方一坐,丫鬟先給敬茶,然後把筷子擺上來。

黃金玲想:事在緊急,不能再拖延了,衝著春枝一使眼色,八個老一媽一兒退到外邊,隔窗聽著,暗中保衛。

黃金玲腰問懸劍,晃魂鈴在手裡拿著,這才說道:「程將軍,你知道我把你找來有什麼事嗎?」

「這我可不知道,姑一娘一你有什麼事?」

「唉!這話本不應該跟你說,但是今天不說不行了。

我祖上原是山西人氏,我爺爺因遭堅臣陷害,被楊廣屈斬,那時是太原侯李淵的監斬官,只有我爹隻身逃出,全家三百餘口都慘遭殺害。

我父逃到西涼,誓與中原為敵,大唐建國後還與唐軍數次見仗。

但是自高祖駕崩,貞觀天之登基以後,大唐國泰民安,我父對唐朝的看法也有改變。

再說水流千里歸大海,樹高千丈葉落歸根,我們也想回到中原。

這次蘇寶童無故興兵,我爹是被迫參加,我也不願意打。

有心降唐,又怕唐營不納。」

姑一娘一說到這掉下了眼淚。

程千宗一聽就蹦起來了:「你要歸降大唐?」

「正是。」

「太好了。

姑一娘一,識時務者為俊傑,你這麼做叫棄暗投明。

這是真的?」

「這種大事哪能開玩笑?這是發自我的內心,有天可表。」

「妥了,姑一娘一你什麼時候歸唐?」

「我把你請來就是為這個事,跟你商議商議。」

這回程千宗來了勁了,准知道不會死了,他把腰板兒拔得筆直,把眼前那碗香茶喝乾了:「姑一娘一你說吧。

依我看越快越好,夜長了夢多,我說你現在就歸唐,唐營保證歡迎,你還可做大官。」

「官不官沒有關係,不過我有個條件。」

「什麼條件?你快說吧。」

「程將軍,有道是男大當婚,女大當嫁,我年已不小,到唐營得有個依靠,若不然我以後投奔誰呢?」

程千宗一聽就明白了:「姑一娘一,你想得很周到,應該這樣。

我們唐營之中眾位小將,不知姑一娘一看中了何人?」

「就是來的那個小伙子薛應龍。」

程千宗拍手叫好:「好、好,真是郎才女貌,天地一雙。

姑一娘一,你是不是有意請我為媒呀?」

「正是此意。」

「行了,這沒說的。

從我爺爺那輩兒就一愛一管這些事,他沒少給人家保媒,到我這輩兒也是如此,這事就交給我了,薛應龍不樂意也不行。」

「你有把握?」

「差不多吧。

不過我是個一性一急的人,姑一娘一能不能把薛應龍找來,咱三頭對面把事說清?光跟我說恐怕這事還不好辦。」

「那好吧,我現在就派人去請。

春枝,拿鑰匙去把薛將軍請到這來,有人要問就說我提審。」

時間不大,薛應龍也被帶到了樓上。

他雙背倒剪被押進屋裡,見小磕巴嘴在那坐著,連吃帶喝,再看這屋裡頭也不像審訊的樣子,薛應龍就愣了。

程千宗站起來說:「應龍啊,你也別愣著了,乾脆我給你解一開綁繩,你坐下,可得聽叔叔我的。

你是個小輩兒,要不聽我可打你。」

當時綁繩解一開,薛應龍就問:「叔叔,這是怎麼回事?」

「一會兒你就明白了。

我告訴你,我這個人憋不住事,剛才黃金玲姑一娘一把我請來,打算歸順咱們大唐,並且以身相許配你為妻。」

「啊?那可不行。」

薛應龍當時把眼一瞪:「叔叔,別的事都好辦,這事不行,臨陣收妻有掉頭之罪。」

「待著,又來勁了,跟你爹一樣,什麼臨陣收妻掉頭之罪,這裡邊還有道理、有原因哩,你聽我說完。」

薛應龍坐下了。

程千宗把事情仔細講了講:「應龍啊,你要答應這個婚事三全其美,一你盡了忠,姑一娘一許配到你的身旁可以獻出駱駝嶺,這你多大功勞;二她能幫助咱們倒反西涼;第三你把大夥兒的命救了,元帥怎麼能怪你呢?這怎麼算臨陣收妻呢?」

「不行啊,就是我願意了,還怕我一娘一、我爹他們不願意。」

「那包到我身上了,你別管別人,你樂意不?」

程千宗說到這,就用腳踹薛應龍,用手掐薛應龍。

薛應龍一看程千宗這態度就明白了:「姑一娘一在這,我也有什麼說什麼,婚姻大事必須由父母做主,我不敢抗命。

就是我答應了,他們能不能答應,我心裡沒底。」

「你答應就行,那方面由我說去。」

黃金玲一句話沒說一直在聽著,聽完了讓人把薛應龍暫時送回水牢,又問程千宗這事怎麼辦。

「姑一娘一,這不妥了,當面鑼對面鼓,把事說清楚,我那侄兒也樂意了,不過我們大唐朝軍令甚嚴,無論如何得給元帥打個招呼。」

「那怎麼打招呼呢?」

「姑一娘一你相信我不?要是相信我,我給你出個主意,保你滿意。」

「是嗎?那就把你的主意說一說吧。」

「這樣行不行?你先把我放了,我回到唐營,見著我爺爺程咬金,再見著我們的大帥,把你這意思都說清楚,我們樊大帥一點頭,這事就算好了,她要不點頭,我答應沒用啊。」

黃金玲一想是這麼回事。

她點頭說道:「我相信你。

你什麼時候回去?」

「越快越好,最好今晚上就把我放走,明天你就能聽著信兒,記住啊,明天,也許早晨也許中午,最遲天黑以前你能聽著確信兒,行不行?」

「那好,咱一言為定。」

黃金玲又與程千宗商議,讓他男扮女裝,混在女兵隊中,黃金玲再以巡城為名把他帶出城外。

商議已定,程千宗立即改換裝束,把盔甲、兵刃包在包袱內。

一切準備就緒,黃金玲這才趕奔帥府向爹爹請令查城。

黃奎一聽搖了搖頭:「你何必多此一舉呢?查城的人有的是,你要不放心,為父另派旁人。」

「爹爹,別人我都不放心,還是我自己溜躂溜躂,要不親自看看,我連覺都睡不著。」

「真是孩子脾氣,那好吧。」

黃金玲接令在手,心裡一陣高興,馬上點了二百名騎兵在前邊開道,她帶著眾丫鬟離開了駱駝城。

來到關前一看,黢黑黢黑的,往遠處看是大唐的連營,就見連營裡邊點點燈火。

黃金玲假意在關外溜躂了一圈兒,把騎兵支開,把程千宗叫到眼前:「程將軍,咱們一言為定,請你快走。」

「就這麼的了。

你給那幾個代好了,明兒個咱不見不散。」

一催坐馬,程千宗一溜湮沒影兒了。

黃金玲有九成信,還有一成不信,心裡七上八下,回到駱駝城專候信息。

程千宗隨黃金玲離了駱駝城,來到城外,二人分手,快馬加鞭回到唐營。

守營的軍兵喊道:「站住!幹什麼的,再往前走就要開弓放箭了。」

程千宗到此時心才放下,他一勒戰馬:「你們吵吵什麼?看看誰回來了?將軍大人回來了,快給我爺爺送信兒。」

當兵的提著燈籠過來一看:「你怎麼穿一身女人衣裳?」

「各有所好,我一高興就穿女的衣服,你管得著嗎?」

當兵的也不敢多問,趕緊撤掉鹿角,打開營門,搭上跳板,把程千宗接進大營。

程千宗進營便奔向中軍寶帳。

程咬金這會兒還沒睡呢。

他好似懷裡揣著二十五隻小耗子,百爪撓心哪!戰局不利,六將被俘,怎向皇上、元帥交代?老程正在發愁,當兵的報道:「程將軍回來了!」老程噌就站起來了。

程千宗剛跑進大帳,眾將也聞訊趕來。

老程眼睛一亮:「你怎麼回來的?快給我講講。」

「爺爺您別著忙,等我喘口氣。」

他把女人衣服脫一下,又咕嘟咕嘟喝了一碗水,這才把城裡的事如實講了一遍。

程咬金聽完捻髯大笑:「孩兒啦,聽你這麼一說,一天的烏雲都散了,只要城裡這些小哥兒們沒事,我老頭子的心就算放下了。

難得遇上黃金玲這樣深明大義的女將。」

「爺爺,人家明天就聽信兒,您看怎麼辦?」

老程一琢磨,這事得請示元帥,自己做不了主。

可是元帥現在沒來,怎麼決定呢?程咬金對程千宗說:「你先下去休息吧,明天元帥來了再說。」

程千宗下去跟小哥兒們在一塊兒閒談。

剛過頓飯工夫,藍旗官報道:「報!元帥大兵到。」

「離這多遠?」

「不到五里!」「接!」老程心裡真高興啊,真是來早了不如來巧了。

他亮全隊接出轅門,剛剛站好,元帥的大隊就開到了。

正中央繡旗之下正是大元帥樊梨花。

上垂首太子李治,下垂首十寶大將薛丁山,皇上李世民隨著後隊。

樊梨花接到老程搬兵的書信後,知道駱駝嶺前展開激戰,戰爭打得挺不順利,她有點不放心,把後事料理完了,便點起雄兵十萬,來到駱駝嶺。

和程咬金見面之後,來到中軍大帳,元帥把一切全安排好了,這才把程咬金請到面前,詢問駱駝城的一切。

程咬金把大嘴一咧:「元帥,給你道喜了,事情是瞬息萬變哪!」「老人家,這喜從何來?」

「你讓千宗給你講講。

千宗過來,給元帥說說。」

「來了。

元帥,是這麼回事。」

程千宗又把城裡的事講說一遍。

薛丁山聽罷一皺眉:「恐怕此事不好辦。

這個黃金玲是什麼人?張嘴就許親,可靠嗎?」

樊梨花一笑,心說你這個人就一愛一多疑,這有什麼不可以的?她這駱駝嶺保不住了,這姑一娘一深明大義,又是中原人,如果獻關投降人家依靠何人呢?男大當婚,女大當嫁,她只好這麼辦,所以才以身相許嫁給應龍,這有什麼奇怪的?樊梨花間道:「千宗,你跟她怎麼定的?」

「我定的是明天聽信兒,也許早晨也許中午,最遲不超過天黑。」

「好,你立下首功一件,明日中午我就領兵亮隊跟黃金玲見面。」

「那太好了,我再出面給你們介紹介紹。」

次日天明,大家吃過飯以後,又把這件事重新計議了一番。

早飯過後,皇上也到了,又是一番迎接。

天到中午,大元帥樊梨花吩咐亮全隊。

盲中炮響三聲,三萬軍兵列開旗門,樊大帥親自出馬討敵罵陣。

駱駝嶺的探馬報進帥帳,黃奎一聽樊梨花來了也是一驚,趕緊把女兒找來:「丫頭,你看此事應當如何?樊梨花親自討敵罵陣。」

黃金玲一聽心裡高興,心說爹爹你還蒙在鼓裡哪!我就在這盼著樊梨花討敵呢,甭問,程千宗把我要說的話都告訴樊梨花了,我就等著聽這喜信兒了。

她心裡這麼想,臉上還假裝生氣:「爹爹,兵來將擋水來土屯,這算個什麼,你別叫那個樊梨花把你嚇住了,不是女兒說句大話,兩軍陣前不費吹灰之力我就能把她贏了。」

「樊梨花能破楊凡的飛刀,能不能破了你的晃魂鈴呢?」

「爹爹放心吧,我想她是破不了的。」

黃奎仍是心神不定,給她五千軍兵,讓女兒出城迎敵。

黃金玲披掛整齊,炮響三聲殺出駱駝嶺。

黃金玲帶隊在兩軍陣前排好了,她雙腳點鐙馬往前催,閃目定晴瞧看,唐營的聲勢與往日大不相同:旗旛招展,繡帶飄揚,軍兵一個個盔明甲亮,隊伍整齊,黑的白的醜的俊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,往正中央觀瞧,兩軍陣前有一員女將。

黃金玲還是頭一回見著樊梨花,哎呀!可真是如花似玉呀。

看年紀比自己也大不了一兩歲。

黃金玲一想,早晚這還是我婆母一娘一呢。

她稍微愣了一會兒,為了掩人耳目,故做大怒:「呔,對面來者可是樊梨花?」

樊梨花手持三尖兩刃刀立馬陣前,通過程千宗的介紹她知道這位就是黃金玲。

樊梨花還得仔細看看,看罷之後心滿意足:我兒薛應龍要找這麼個媳婦,我也稱心如意,果然是巾幗的英雄,女中的魁首,有點兒津神勁兒。

想到這假意動怒:「不錯,正是本帥。

你是何人?」

「黃金玲。

樊梨花,聽說現在把你出息得不得了,簡直沒人是你的對手,我就不服你,在這裡等你已不是一天了。

來來來,你趕緊催馬與我大戰三百合!」催馬掄刀直奔樊梨花。

梨花一想,她人樣不錯,再看看她武功如何,要是功夫好我就更滿意了。

梨花元帥晃動三尖兩刃刀掛定風聲,一招緊似一招,一招快似一招,黃金玲也看出來了,是不是婆母一娘一有意看看自己的武藝如何?對,有鋼使到刃上,這陣我得顯示顯示,她也抖擻津神,把繡絨刀舞動得跟花山相似,把壓箱底的能耐全都抖摟出來了。

二人一大戰四十餘合未分輸贏,樊梨花暗挑大拇指:真是我的好兒媳婦,有能耐,在女子當中也可以說是上一等的,可是不能老打呀!黃金玲也想,我有話得和她說呀!她偷眼往回看了看,她爹沒給她觀陣,離著軍兵又遠,她一想我得利用這個機會把這一肚子話說說:「大帥,我有話要對你講,隨我來。」

「我知道了,也正要問你。」

兩個人答上話,黃金玲虛晃一刀,撥馬奔東北方向而去,樊梨花假裝不捨在後追趕,二人離開軍陣進入山環,左拐右拐到了一片樹林,黃金玲左右看看無人,勒馬停住。

時間不大,樊梨花就到了。

黃金玲趕緊一抬退把繡絨刀掛上,滾鞍下馬,跪倒在樊梨花馬前:「大帥在上,偏邦女將黃金玲給大帥磕頭。」

梨花也從馬上跳下來了,用手相攙:「姑一娘一兔禮平身。」

、黃金玲臉一紅,低頭不語。

樊梨花知她磨不開,主動先說:「金玲姑一娘一,你跟程千宗說的話,程將軍都跟我說了。

你是願意把終身許配給應龍嗎?」

「是這麼回事。

既然都說了,那我就告訴您吧。」

黃金玲又把自己的心願如實地講了一遍。

樊梨花大喜:「姑一娘一,既然是真的,我現在就做主,薛應龍是我兒,他得聽我的,你就磕頭吧!」黃金玲滿心歡喜,二次跪倒給婆母磕頭,樊梨花伸手相攙,問黃金玲:「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?」

「我早想好了,這不是假打假戰嗎,然後各自收兵,我回到城中,天黑以後我把他們幾個人從水牢中提出來,全都釋放,馬匹盔甲兵刃都給他們。

另外我還得勸說勸說我爹,我們爺倆現在還沒通氣。

要給他說,一開始我爹肯定不同意,可架不住我勸,他就我這麼一個女兒,我說話他是言聽計從的,把我爹勸好,我們爺倆就舉義投降,您記住四更天在城頭上升起三堆大火,挑一起白旗,就是大功告成,您馬上領兵帶隊進駱駝嶺。」

「咱們就一言為定了。」

黃金玲又說:「我看應龍將軍那個人挺好,不過脾氣也夠倔的,我回去跟他說他能不能相信?我們兩個人要發生誤會就麻煩了。」

樊梨花暗自讚成黃金玲果然津細。

樊梨花一伸手拿出一支雕翎箭,箭上鏨著自己的名字:「姑一娘一,我把這箭給你,見著應龍以箭為證,他不能不相信。」

「謝謝婆母一娘一。」

樊梨花為什麼要取出一支雕翎箭交給黃金玲,作為金玲姑一娘一和薛應龍定親的信物呢?因為古人有那麼個忌諱,大將軍寧失千軍不丟寸鐵,這寸鐵就是指的雕翎箭的箭頭,拿這東西起誓最有份量。

黃金玲高高興興把箭頭接過去插到自己的箭壺裡。

二人不敢多耽誤,黃金玲先走,樊梨花假意追趕,在兩軍陣前又打了一陣,黃金玲戰敗,引兵退入關裡。

樊梨花也收兵撤隊。

回營後她把陣前之事向皇上、太子、魯國公講說一遍,眾人一大喜,單等到四更天進城接收。

樊梨花馬上升帳分兵派將,共分八路大軍,準備燈球火把應用之物,靜候城上動靜。

黃金玲撤隊回到帥府,下馬之後進屋見了爹爹。

黃奎一見就站起來了:「丫頭,聽說今天戰爭不順利?」

「爹呀,別提了,這樊梨花果然本領出眾,女兒早時不服氣,一伸手還真打不過她。」

「你使那寶貝沒有?」

「使了,也不知道怎麼弄的,今兒個這晃魂鈴也不好使了,干晃蕩那樊梨花也掉不下馬去。」

「這可了不得,你千萬要好好看看是出了什麼一毛一病了。

所幸你還安全回來了,別打了,關門緊閉,奏明狼主,快請援兵吧。」

「那好。」

黃金玲想,不等援兵來,這關就成唐營的了,這話現在還不能跟爹說。

她離大廳回到繡樓休息,來到樓上又興奮又擔心,興奮的是,自己的想法實現了,擔心的是在最後關頭能不能發生意外?她站著不是坐著也不是,背著手在樓上來回直遛,就盼著天黑呢,這一天真是難熬。

好不容易盼到掌燈了,她把貼身丫鬟春枝叫到眼前,讓她到前邊看看有什麼動靜沒有,老元帥在幹什麼。

春枝去的時間不大回來報告:「元帥在燈下觀書,帥府一切安靜,沒有意外。」

「好了。

春枝啊,你再給我辦點事,拿著鑰匙趕奔水牢,把抓住的那幾個唐將全都帶到這兒來。」

春枝點頭答應。

來到水牢,把門兒的問:「誰叫提人?」

「我們姑一娘一,要從他們嘴中瞭解一些唐營的事情,今天晚上夜審。」

當兵的一聽,誰敢阻攔,名義上黃老將軍是帥,實際上全指著姑一娘一哩,春枝又拿著鑰匙。

哨兵呼啦往兩旁一閃,春枝把鐵門打開,命令軍兵到水牢裡把這五個人提出來。

羅章等人被提上來以後,控了控靴子裡的水,擰了擰下邊的衣服,重新上綁,被帶上繡樓。

春枝先到樓上送信兒:「姑一娘一,都帶來了。」

「好,你告訴女兵女將四外戒備,沒有我的話,任何人不准到樓裡來。

另外,外屋準備二十名削刀手以備意外。」

「是。」

春枝走了。

黃金玲把那小寶貝晃魂鈴在手裡攥著,這就是黃金玲津細的地方,一旦說岔了,手中沒有應手的傢伙還行嗎?這會兒話沒說透,你知道還出什麼事?黃金玲做好了一切準備,吩咐帶人,時間不大這五個人都帶上來了,一拉溜靠著牆站好。

這些人一個個面呈不憤之色,腰板兒拔著,脖子梗著,眼珠瞪著,全都瞅著黃金玲,不知今天晚上要幹什麼。

大夥兒再往屋裡一看也納悶兒了,這裡一沒刑具,二沒打一手,看黃金玲這樣不像要殺他們,奇怪的是自從程千宗被提出一水牢就沒再回去,程千宗上哪兒了?被她殺了?大伙疑惑不解,因此這五個人誰也不說話。

黃金玲停了停,擺手讓丫鬟們退到外屋,把門帶上。

「五位將軍,你們受驚了,現在我就給你們解一開綁繩,不過咱可把醜話說到前邊,咱是說話可不是動武,你們哪一個想趁機動手,可休怪姑一娘一我翻臉無情。

你們看我手拿著什麼呢?」

黃金玲說完了,親自給五個人解一開綁繩,椅子排開,讓他們坐下。

他們一看,呵,桌上茶水、點心,吃的喝的都有。

坐下之後,黃金玲這才把真實情況給五個人說了一遍,五個人聽罷如夢初醒!哦,這麼大的變化呀!真沒想到。

別人都樂,薛應龍有點疑惑,粗脖子紅臉地就問:「姑一娘一,你說這個當真?」

「這還假得了嗎?」

「你見著我一娘一了?」

「正是,我們一娘一兒倆還談了半天呢。」

「我一娘一答應這門親事?」

「那是自然。

怕兒不相信,還拿了一件東西以作證明。」

「拿出我看。」

黃金玲一轉身把樊梨花的雕翎箭拿出來了,雙手往前一遞,薛應龍接過來一看,箭上造著字呢,這錯不了啦。

竇一虎趕緊過來打圓場:「應龍啊,這還錯得了嗎?我這人會相面,見其外知其內,見其面知其心,聽姑一娘一這麼一說呀,一點都不帶錯的,應龍啊,你就答應了吧,別惹你一娘一生氣,咱們想辦法迎接大軍進城。」

應龍也沒詞兒了。

五個人都問黃金玲:「既然這事定下來了,咱什麼時候下手?」

「諸位將軍別著急,這不有吃喝嗎?你們飽餐戰飯靜候消息,四更天迎接大軍進城。

大軍沒進城以前,還有個事要辦,我得跟我爹把這個事挑開。

但是我覺著我爹一開始不會同意,也許我們爺兒倆要鬧翻,你們必須如此如此,幫我個忙。」

秦漢一聽:「姑一娘一兒想得太對了,就得軟硬兼施,剛柔並用,對你爹也得如此,要不給他點厲害,到時候他也不會乖乖地獻城。」

六個人在樓上商議,把可能發生的事情都作了預料和安排。

隨後五員大將飽餐戰飯,竇一虎問:「我們的馬匹、兵刃、盔甲怎麼辦?」

「都給你們準備好了。

春枝!」「有!」春枝進樓。

「準備好了嗎?」

「都準備好了,馬匹兵刃就在樓下,盔甲包在外屋。」

「各位將軍聽見沒有?準備吧!」幾個人撲到外屋,頂盔貫甲,罩袍束帶,系甲纜裙,週身上下緊襯利落,秦漢、竇一虎沒有盔甲,是短衣襟小打扮,兵刃都拿在掌中。

收拾完了,到了定更天左右,黃金玲掛寶劍披斗篷趕奔前大廳。

這幾個人暗中跟隨,埋伏一在房前左右,哨兵見是姑一娘一帶來的人,誰也不敢多問。

黃金玲命令哨兵:「你們都離得遠遠的,誰也不許靠近,我跟大帥有密事商議,聽著沒有?」

「喳!」把巡邏的哨兵全支開了。

黃金玲定了定神,推門進屋:「爹,您還沒睡?」

「噢?你來了?丫頭,這麼晚了你服裝整齊,要幹什麼,難道說還要查城?」

「不,我怪悶得慌,來跟爹談談。」

「好哇,坐下吧。」

屋裡就他們爺兒倆。

老頭兒發現女兒的舉止不尋常,神色也和平時兩樣:「丫頭,究竟怎麼了?我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有病?」

「爹,我是有病。」

「什麼病,快找大夫治治。」

「唉,我這病不是別的,是心病。」

「心病?你想什麼呢?」

「爹呀,乾脆我就跟您公開說了吧。

您把我拉扯成一人,父母的恩德我永遠也忘不了,不過爹您就有一個一毛一病,光忙於開兵見仗,對女兒的終身大事您不聞不問。」

老頭兒一聽,險些沒氣樂了,姑一娘一怪不得睡不著,戰爭這麼緊張倒想起婚姻大事來了。

「金玲啊,有這種事我也不能跟你說,實不相瞞,保媒的人推不開呀。

我得看看合適不合適,不合適的我都給擋回去了。

我能不給你找個稱心的丈夫嗎?我再告訴你,兩天前國都派人來了,給我送來封信,六國聯軍大帥蘇寶童從中為媒,把你的終身許配給哈密國的國王達拉汗,你樂意不?你要樂意,往後你就是王妃,我就是皇親。」

「別說了。

爹,我就為這個事來的。

那達拉汗是個什麼東西,年過六十,妃子成群,長像醜陋,又無故興兵,陷百姓於水火,我怎能給他做妃子?此事斷然不可。」

「丫頭你的話可是過頭了啊。

再說他是國王,大帥蘇寶童是媒人,這兩個人我們能得罪得起嗎?我心中也不樂意,但是沒有辦法呀!過一天半天他們就會來的,咱咋回復呢?」

「爹爹,你甭說這事了,你看眼下這個戰爭我們誰能打贏呢?」

「丫頭,你今天晚上怎麼了,咋淨說這些瘋話呀?」

「爹爹,您也是明白人,應該看清當前的局勢。

唐軍數十萬津兵雲集關外,我們小小駱駝嶺彈丸之地,能擋得住人家嗎?唐天子雄才大略,樊大帥智勇雙全,唐將能征慣戰,我們人單力薄,決非唐軍敵手。

倘若駱駝嶺一失,哈密國再無險可守,六國聯軍就算一敗塗地,我們就得隨著家亡。

為此事女兒思之再三,今日在兩軍陣與樊大帥見面,我已向她傾訴了苦衷,大帥歡迎您棄暗投明,回歸中原。

您再回到離別數十年的故土,為我那屈死的爺爺墳頭添上新土,您難道不高興嗎?」

「丫頭,難道你真的瘋了不成?哈密國對我們天高地厚之恩,你怎能說出這種叛逆之語?」

「爹您別急,我再告訴您吧,我的終身大事已經定了。」

「啊?定於何人?」

「就是樊大帥之子薛應龍。

今天在兩軍陣前,樊梨花已經應允,並以雕翎箭作為我們定親的信物。

我與大帥已經約定,今夜四更獻關投降。

我勸爹爹聽女兒所言,高高興興歸順唐營,打開城門,把唐軍接進城中,您也立了一功。

若爹爹執迷不悟,恐怕後果不堪設想。」

黃金玲這一番話,幾乎把黃奎氣昏:「丫頭,你背著我幹了這麼些事?你眼裡還有你爹沒有?我今天非跟你拚命不可!」老頭兒說著拽出了寶劍,正這時外面登登登腳步聲響,羅章、秦英、秦漢、竇一虎、薛應龍闖進廳中,把窗戶和門全堵上了。

黃奎一看:「呀嗨?誰給他們放了?」

黃金玲一笑:「爹爹,女兒歸唐決心已定,我已把各位將軍都放了,這裡都是唐營的人了,你現在就得做個決定。」

老頭兒擺寶劍還要刺,竇一虎過去就把寶劍奪過來,指著薛應龍對黃奎說:「老頭兒,你藉著燈光好好瞅瞅,你這姑爺哪兒不好哇?還有那麼大能耐,要不是遇上兩軍打仗,我不怕黃小一姐不樂意,人家能要你們姑一娘一嗎?這樣好事找上門來,你還裝什麼相,你要聽話還則罷了,不聽話我叫你在棍下做鬼。」

羅章恐怕把事鬧翻了,趕緊過來說:「別、別。

應龍啊,快過來給你老岳父磕頭。」

薛應龍還不樂意,但是沒辦法,只好過來撩衣服跪倒:「老泰山在上,小婿有禮了。」

黃奎一屈股坐在椅子上,心說這算完了,木已成舟,生米做成熟飯了,看這個形勢不這麼干也不行了。

「應龍兔禮吧,好啦,我願意獻關歸唐。」

大夥兒一聽都樂了,黃金玲更高興,過來晃著老頭兒:「您真是我的好爹。」

「你真是我的好丫頭啊。

不過丫頭,這麼大的關城也不是兒我爺倆說了就算,應當把偏副將找來給他們透透氣。」

「那可不行,那非得砸了不行。

你把大印、令旗都準備好,到四更天城門打開,唐軍進城,到那時候您再說也不晚。」

黃奎一想也對。

黃金玲父女剛剛商量好,報事的到了外屋:「元帥,元帥睡了沒有?」

「什麼事?」

「國都來人了,讓您趕快接駕。

國王千歲,王后千歲,大帥蘇寶童,護國軍師等一行十三人,已經到了駱駝嶺。」

老頭子一聽,腦袋當時就漲起來了,顏色更變,汗珠子也出來了,怎麼不早不晚偏在這時候來了?眾人一聽怎麼辦?黃金玲有主意:「爹呀,來得太好了,正好把他們一勺燴,您怕什麼,有女兒在此,乾脆把他們全抓住,獻給樊梨花,交給唐天子,您還立了大功一件呢。」

「事已至此,也只好破釜沉舟了。

請!」黃奎發出「請」令,屋內眾人已作好了充分準備,手拿利器埋伏一在兩旁,老頭兒也把心腹人找來作了安排,讓他們身披重甲手拿利刃也埋伏一在兩廂,看老頭兒的眼色行一事。

三更天左右,城內九聲炮響,哈密國的國王駕到駱駝城,黃奎親自出去迎接。

到城外一看,唆,來得真齊呀,有哈密國的國王,還有王后蘇金蓮,六國大帥蘇寶童、護國的軍師、法師、禪師等一大幫。

黃奎把眾人接進帥廳,二次跪見。

「免了。

黃老將軍,守城不易呀。」

「狼主,這是臣應盡的職責。」

「我聽說你們仗打得不錯,抓了不少俘虜,都是些有名的上將。」

「是有這麼回事。」

「哈哈哈,應當提拔你的官職啊。

你知道我幹什麼來了嗎?」

「臣不知。」

「寶童啊,你給他說說。」

蘇寶童過來拍拍黃奎的肩膀:「我給你寫那封信你看見沒有?要介紹兒女兒許配給國王,你意下如何?國王這次就是相親來的,老頭兒你可走運了。」

黃金玲就在屏風後頭,不聽則可,一聽此言氣炸心肺,按繃簧,掣出三尺寶劍,飛身跳出來,高聲喝道:「你等聽了,我父女已經投了大唐。

識時務者還不趕快歸降,不然的話,你們一個也走不了!」

達拉汗大吃一驚,忙問道:「姑一娘一,難道你瘋了不成?」

蘇寶童也掣劍在手,厲聲問黃奎:「老將軍,這是怎麼回事?你女兒說的是真是假?」

到了此時,黃奎也就豁出去了,冷笑道:「蘇大帥,王駕千歲,各位同僚,實在是對不起得很,我父女確實投了大唐,今奉樊梨花之命,要捉拿你等。」

「哇呀呀呀。」

蘇寶童聞聽暴跳如雷,衝門外喊道,「來人吶,快把黃奎父女給我拿下!」就聽有人答道:「姓蘇的,別拿黃家父女了,乾脆就拿你得了。」

蘇寶童一愣,就知道事情不妙了。

原來搭話的正是小將軍薛應龍。

只見他把手一揮,伏兵四起,把國王的衛隊全都繳了械,「呼啦啦」把大廳圍了個風雨不透。

哈密國王達拉汗早嚇得目瞪口呆,幾位隨行大臣,嚇得尿了褲子,惟有蘇寶童不甘束手被擒。

這傢伙大吼一聲,擺寶劍往外就闖,被薛應龍迎頭截住,兩個人交手不過三個照面,薛應龍一劍向蘇寶童面門刺來,蘇寶童急架相接,不提防薛應龍又是一個是掃堂退,只聽撲通一聲,蘇寶童摔倒在地。

這時程千宗從外邊躥進來了,手指著蘇寶童罵道:「壞事就壞到你身上了。

活該有這種報應。

小爺就打發了你吧!」手起劍落,「卡嚓」一聲,把蘇寶童的人頭砍下。

薛應龍急得一拍大退,心說:怎麼殺了,留著交給大帥發落有多好。

但事已至此,怪他也沒用了。

羅章大聲喝道:「降者免死。」

達拉汗乖乖地舉起雙手。

當王的如此,當兵的自然就得跟著了。

因此,順順當當把這些人全都抓了俘虜,薛應龍立刻派人向樊元帥稟報。

天將破曉,黃奎父女率領闔城文武,把李世民、李治、樊梨花、程咬金等接進城內,羅章等上前交令。

李世民滿面春風,當面表彰了黃奎和金玲。

眾人一齊來到帥府落座。

羅章代表眾人,把活捉達拉汗的經過說了一遍。

皇上尋思了片刻,命人把被俘的人帶進帥廳。

達拉汗又羞又怕,低頭不語。

皇上喝問道:「你背信棄義,無端犯我疆土,殺我百姓,害我臣民,可謂罪大惡極。

今日被俘,還有何說?」

達拉汗無言可對。

程咬金喝道:「來呀,把他們推出去,都用油給我炸了!」「是!」刀斧手往上一闖,就要動手。

「慢!」李世民一擺手,把眾人叱退,與老程耳語了多時,老程不住地點頭稱善。

皇上欠身離座,親自給達拉汗解一開綁繩,又命人給眾人鬆綁。

達拉汗吃驚地望著李世民,不知如何是好。

皇上笑道:「大唐與哈密,兄弟之邦也,何必連年征戰?孤王有意與西涼永結盟好,放你們回去,你以為如何?」

達拉汗先是一愣,接著跪倒在地,放聲大哭道:「都怪我鬼迷心竅,輕信好人的挑唆,對天朝犯下不赦之罪,蒙天子不怪,得以重生,世世代代不忘大恩。」

皇上將他攙起,置酒款待。

當下兩國簽訂了和約,從今以後,和睦相處,永不動干戈,並訂了通商貿易十六款。

消息傳到西涼六國,人們載歌載舞,無不拍手稱快。

唐軍在駱駝城駐紮了兩個月,皇上傳旨命薛應龍、黃金玲大拜花堂,自然又有一番的爇鬧。

春暖花開,奏凱班師。

這才叫鞭敲金鐙響,齊唱凱歌還。

有功人員,各有封賞,咱就不一一交代了。

正是:龍一虎西巡立大功,大唐一統慶昇平。

說到此處,本書就告一段落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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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薛家將》古典俠義小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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