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說夫婦拜堂之後,男一女俱沒安著好心《續小五義》第十五回 夫婦非是真夫婦 姻緣也算假姻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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續小五義 - 第十五回 夫婦非是真夫婦 姻緣也算假姻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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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回 夫婦非是真夫婦 姻緣也算假姻緣

且說夫婦拜堂之後,男一女俱沒安著好心。

皆因路素貞見馮淵,很不高興,她心想抓一個錯縫子,得便把他殺了。

馮淵看姑一娘一那個樣兒,明知姑一娘一不喜歡他,馮淵反笑臉相陪過去,一躬身到地,說:「小一姐,鄙人姓馮,我叫馮淵。

我是久侍王一爺當差的,不料與王一爺失散,若非王一爺上寧夏國,我也不能到此,你我總是姻緣。

若非月下老人把赤繩系足,你我焉有夫妻之分。

今天白晝,看見小一姐武藝超群,可算是女中魁首,你我成就百年之好,我還要在姑一娘一跟前領教,習學習學武藝,不知姑一娘一可肯教導於我否?若肯教導於我,我就拜你為師,實是我的萬幸。」

姑一娘一一聽馮淵說話卑微,心中又有幾分回轉,暗道:這個人,雖不如那個相公,一性一情卻柔和,看他這般講話,要找他的錯處只怕有些難找,真要了他的一性一命,自己又覺心中不忍,不如我就認了我這薄命就是了。

此時就有些回嗔作喜,說道:「相公請坐,何必這等太謙。」

馮淵說:「我非是太謙,因見姑一娘一這身本領,慢說婦女隊中,就是普天下之男子,也怕找不到一二人來。

鄙人不敢說受過名人指教,馬上步下,高來低去的,十八般兵器,我也略知一二。

擱著王一爺府的那些人,誰也不是我的對手。

現在遇見姑一娘一半合未走,撒手扔刀,我糊里糊塗就躺下了。」

姑一娘一聽到此處,「噗哧」一笑,說:「要是動手一糊塗,焉有不躺下之理。」

馮淵說:「還有一件事要請姑一娘一指教。

你與我那朋友交手,是什麼暗器?我連看也沒有看見,他就躺下了,人事不知。

使暗器的,我也見多了,總沒見過這宗暗器。」

馮淵苦苦的一奉承,姑一娘一要殺馮淵的意思,一點都沒有了。

再說馮淵品貌,不一定是醜陋,無非不如盧珍。

姑一娘一聽問暗器,也就和顏悅色一站起來,說:「郎君要問我那暗器,不是奴家說句狂話,普天下人也沒有。

那是我師傅給的。」

馮淵說:「你師傅是誰?」

姑一娘一說:「我師傅不是男子,是我干一娘一。

我干父姓范,叫范天保,外號人稱閃電手。

除非你,我也不告訴。

我干一娘一是我乾爹側室,把本事教會我,又教我的暗器,她是專會打流星。

她有個妹一子,叫喜鳳,我這本事,也有她教的。

她替一我求告我師傅,把我師祖與我師傅護身的那宗寶物給我。

先前我師傅不肯給,我又苦苦哀求,方才把這宗東西給了我。」

馮淵問:「是什麼東西?」

姑一娘一說:「五色迷一魂帕。

就是一塊手巾帕,拿毒一藥把手帕煨上,有一個兜囊,裡面裝著手帕,手帕上釘著一個金鉤,共是五塊,五樣顏色,不然怎麼叫五色迷一魂帕。

這個鉤兒在外頭露著,我要用它時節,拿手指頭掛住鉤兒,往外一抖,來人就得躺下了。

可有一件不便,要使這物件的時候,先得拿臉找風,必須搶上風頭方可,若搶不上風頭,自己聞著,也得躺下。」

馮淵一聽,連連讚美不絕,說:「姑一娘一,你把這東西拿出來,我瞻仰瞻仰,這可稱是無價之寶。

若要是這藥沒有了,你可會配?」

姑一娘一搖頭說:「師傅給我這東西時候,永遠不許我用錯,非是看看待死,至急至危,方許我用它。

使它一回,我師傅損壽五年。

緣故是配這藥裡有個未出一娘一胎小孩子,還得是個小子,用他腦髓和他那個心,這兩樣為君。

群藥倒不要緊,無非就是貴,總可以買出來。

這心和腦髓難找,不定得幾條人命。

開婦人膛一看,不是小子,白費兩條一性一命,不然怎麼不叫我使用!今天我上廟,在家裡就聽見信,說把勢場打架的人扎手,我方帶上,可巧用著此物了。」

馮淵說:「唔呀,唔呀,這個真是寶貝!拿來我看看。」

姑一娘一此時想著與他是夫妻,與他看看有何妨礙,過去把箱子打開。

馮淵此時說熱,搭訕著就把長大衣服脫了,就看見大紅幔帳,綠緞子走水帳簾被金鉤掛起,裡邊衾枕鮮明,異香撲鼻,帳子上掛著一口雙鋒寶劍,牆上還掛著一口刀。

馮爺先把兵器看準了地方,用的時節好取。

素貞一手將帕囊拿出來,說:「郎君,可別鬧那個氣味。」

馮淵見物一急,順手一搶,姑一娘一往回一一抽一手,身一子往後一撤,雙眉一皺,說:「啊,郎君莫非有詐?」

馮淵方才醒悟,接得太急。

趕著賠笑說:「你我這就是夫妻啦,至近莫若夫妻,有什麼詐?你也太多心了。」

姑一娘一說:「別管多心不多心,你等著過個月期,成親後你再看罷。」

說了奔箱子那邊去,馮淵涎著臉說:「我偏要瞧瞧!」剛要追姑一娘一,素貞早把這宗物件扔在箱子裡,拿了一把鎖,「咯登」一聲,就把箱子鎖上。

回手一推馮淵說:「我偏不叫你瞧。」

馮淵一閃,說:「不叫我看,我就不看了。」

外頭婆子說:「天快三鼓,姑老爺該歇覺罷。」

馮淵說:「天不早了,該困覺了。」

姑一娘一點頭,自己解妝,簪環首飾全都除去,拿了塊絹帕把烏雲攏住,脫了長大衣服,解了裙子,燈光之下一看,更為透出百種的風一流。

要換了一浪一蕩公子,滿懷有意殺姑一娘一,到了這個光景上,也就不肯殺害於她。

焉知馮淵心比鐵還堅實。

姑一娘一讓馮淵先睡,馮淵讓姑一娘一先入帳子。

姑一娘一上一床一,身一子往裡一歪,馮爺這裡「噗噗噗」,把燈俱都吹滅。

姑一娘一說:「怎麼你把燈都吹了?我聽說,今天不該吹燈。」

馮爺說:「吹了好,我素有個一毛一病,點著燈我睡不著。」

姑一娘一說:「我聽說不利。」

馮爺說:「這叫陰陽不忌百不忌。」

說著話奔到一床一前,一伸手拿住劍匣,就把寶劍摘下來,往外一一抽一。

姑一娘一是個大行家,一聽這個聲音不對,問道:「你這是作什麼哪?」

馮淵並未答言,用寶劍對著姑一娘一那裡,一劍扎將進去。

姑一娘一橫著一滾,這劍就扎空了,然後姑一娘一伸一腿,金蓮就踹在馮爺肩頭之上,踹的馮爺身一子一歪。

姑一娘一趁著這時,跳下一床一來,先就奔壁上摘刀。

馮淵又是一劍,姑一娘一閃身躲過,總是姑一娘一自己屋子,別看沒點燈,地方總是慣熟,摘刀往外一一抽一,口中說:「了不得了,有了刺客了!」外頭婆子說:「頭一天怎麼就打著玩哪。

小一姐別嚷了,頭一天看有人笑話。」

姑一娘一又嚷:「不好了,有了刺客了,快給大爺送信去罷。」

馮淵見姑一娘一亮出劍來,明知不是她的對手,一啟簾子,跳在外間屋中去了。

迎面有一個婆子喊道:「姑老爺,這是怎麼了?」

這個「了」字未曾出口,早被馮淵一劍砍死。

姑一娘一也打裡頭屋內出來,口中說道:「好野蠻子,你是哪裡來的?把姑一娘一冤苦了。」

馮淵躥出屋門到院中,忽見打那邊躥過一個人來,口中罵道:「好小輩,我就看出你們沒好心,果然不出吾之所料。

賈大哥,我們把他拿住。」

馮淵一看,原來就是賈善、趙保。

方才說過,賈善、趙保外頭說話去了。

原來趙保不死心,把賈善拉到外面商量,說姑一娘一要嫁他。

賈善說:「這可不行了,生米煮成熟飯了。」

趙保說:「我有法子,只要哥哥助我一臂之力,我自有主意。」

賈善問他怎麼個主意。

趙保說:「你與我巡風,我等他們睡著,我把馮淵一殺,姑一娘一就是無夫之婦了,我要再說她,豈不就容易?」

賈善說:「也倒有理。」

兩個賊人商量好,就這麼來到姑一娘一這院內,正遇馮淵殺婆子。

兩個賊人一聽詫異,往東西兩下一分,忽見馮淵打屋內躥將出來,趙保趕將上去,罵聲小輩,擺刀就剁。

賈善也就趕將上來,用刀就扎。

馮淵本領有限,手中使著又是一口寶劍,尋常使刀尚可,如今使寶劍又差點事情。

拿賈善、趙保倒沒放在眼中,怕的是姑一娘一出來。

幸而好姑一娘一這半天沒出來。

是什麼緣故?姑一娘一聽外頭有賈善、趙保的聲音,料定二人把馮淵圍住,在院子內動手哪。

高聲喊道:「哥哥,可別把刺客賊人放走。」

立即拿鑰匙開了鎖,打開箱子,取五色迷一魂帕,因這麼耽誤些功夫,總是馮淵命不該絕。

馮淵無心與兩個賊人動手,躥出圈外,撒腿一直往前邊跑來,打從上房後坡躥上房去,躍脊躥到前坡,奔西廂房。

剛到外書房院子,就聽喊聲大作,見從書房裡頭,頭一個是路凱,第二是崔龍,第三個是盧珍拿著刀,緊追兩個人出來。

馮淵叫了一聲:「盧大哥,隨我來。」

仍是躥房躍脊,出了大門之外,一直向南,前邊黑霧霧一座樹林。

馮爺穿進樹林,走了十數步遠,不料地下趴著個人,那人一抬腿,馮爺「噗咚」就倒在地,那人擺刀就剁。

要問馮淵生死如何,且聽下回再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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