詩曰:滄海遙連雉堞明,登臨計定在羅營《明朝開國演義》第027回 取樊嶺招賢納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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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朝開國演義 - 第027回 取樊嶺招賢納士

明朝開國演義

第027回 取樊嶺招賢納士

詩曰:

滄海遙連雉堞明,登臨計定在羅營。

千山見日天猶夜,萬國浮空水自平。

不問千軍堅絕頂,但圖方略拓金陵。

歸來正直傳飛捷,露布催書倚馬纓。

話說胡深走下梯來,暗想他居中一面黃旗,四方各按著生剋擺列旗幟,便出陣說:「此是『蜃化蛟虯太乙混沌陣』。

不許放箭,我自來打!」令軍士鼓噪而進。

胡深驟馬直衝中央,要奪那黃色旗號。

誰想這日是木剋土的干支,劉基先叫遇春當中,登時掘下深坑,約有五十餘步,浮扒泥土在上。

胡深勢來得緊,竟跌入坑中,被撓鉤手活縛了,送與劉基。

劉基即忙喝退軍士,親解了縛索,便拜倒地下說:「望乞恕罪!」胡深木呆了一時,也不做聲。

即喚軍士推過步車來,劉基攜了胡深的手上車,同到太祖帳前。

太祖便令葉琛以賓禮邀入。

常遇春也馳馬追殺了余兵回來。

頃間,胡深謁見太祖。

太祖慌忙把手扶起,說:「今日相逢,三生之幸!

當富貴共之。」

胡深應道:「願展微才,少酬大德。」

太祖即令設宴款待。

酒至數巡,劉基說:「今日之事不必久延,今晚便勞胡將軍,可取回樊嶺。」

就附胡深耳邊,說了幾句話,胡深慨然前往。

即令郭英、康茂才、沐英、朱亮祖、郭子興、耿炳文六將,各領兵一千隨往。

時約三更,胡深卻向嶺上囈校骸傲肷鮮?卒,我是胡元帥,早吃他用計捉去,幸得走脫。

你們休放矢石。」

元兵聽是元帥聲音,果然寂寂的不響。

胡深領了兵徑上嶺來,殺散守嶺士卒。

朱亮祖、沐英、郭英等六路分兵馳到。

六營各用火炮攻打,登時六寨火起。

宜孫等併力來戰,那能抵當?宜孫領了部兵,望溫州去了。

林彬祖見勢頭不好也投溫州去訖。

六將據在嶺北待至天明,大軍齊到,便過嶺直抵處州城邊。

城中守將,乃是李祐之、賀德仁,二人料來難守,開門納款。

太祖入城,吩咐軍校不許驚動士民。

次日,下令著耿炳文鎮守,即率兵南攻婺州(婺州,即今之婺源縣是也)。

不數日,來到地界。

太祖看了地勢,命在梅花嶺安營。

傳令著鄧愈、王弼、康茂才、孫虎,率兵取嶺。

守嶺元將叫做帖木兒不花,聞知下嶺搦戰。

自早到晚,因不見勝敗。

鄧愈把令旗一招,恰見茂才先去攻嶺北,王弼去攻嶺南,三路並進,遂拔了老寨。

不花早被眾軍拿住,送到帳前斬訖。

太祖安營嶺上,恰有胡大海領烏江儒士王宗顯來見。

太祖問取婺州方略,宗顯說:

「城內吳世猷與顯舊相識,待我進城,打探事情虛實何如?」

太祖說:「極妙!極妙!」宗顯裝起行李,只說來探望親戚,入得城來,逕到吳家安下。

因知城中守將,各自生心,次日即別了吳世猷,逕到帳中備說細底。

太祖許說:「若得婺城,當命汝為知府。」

次日,令金朝興率領銳卒罵戰,再令茅成駐節皋亭山接應。

茅成得令前去。

元將前鋒是李眉長,出兵迎敵。

戰未數合,那眉長轉身不快,恰被金朝興擒住。

胡大海率領繆美玉趁勢追殺。

誰想石抹宜孫聞知大兵來,便率兵從獅子嶺抄路來援。

太祖就著胡大海、胡保捨分兵梅花嶺邊,截著救兵,卻令郭英引兵一萬,扣城索戰。

守將僧住、同簽帖木烈思、都事寧安慶、李相。

那僧住同諸將計議說:「彼兵乘勝而來,暫且堅守,待其少倦,方可分兵三路應之。

可先在甕城中掘了陷坑,我領兵出北門與戰,佯敗入城,他必追趕,待至城門,以炮火齊擊,必然跌入坑內。

將軍輩宜各領兵三千出東、西二門截殺,定可取勝。」

分佈已定。

歇了數日,早有郭英縱兵趕來,看見城門大開,爭先而入,都落在坑內,四壁木石弓一弩一,如雨般下來。

郭英急退,又有兩個大將截住去路,郭英衝陣而走。

二將追殺了許多地面,方收兵回去。

郭英收了殘兵,來見太祖。

太祖驚說:「行兵多年,尚然不識虛實,損將折士,罪過不小!」劉基向前說:

「乞主公寬宥,待彼將功贖罪。」

便密付一紙,遞與郭英,說:「將軍可乘今夜再取婺州。」

郭英接過封札在手,卻存想道:「白日裡尚不能成功,黑夜如何施展?」

然不敢不去。

此時乃是正月下旬,天氣正黑,郭英只是領了兵,奔到婺州城邊,只帶一個火種,便拆開軍師封札來看。

內中說,可竟到東南角登城。

看罷,便領兵馬,依令而行,走至其處,卻見城角損壞不完。

郭英便分兵五千與部將於光,令他南門外接應,只親率兵三千,從缺處懸石而上。

那士卒因地方偏僻,全不提防,都酣酣的大睡。

英便輕步捷至南門,守將徐定倉猝無備,遂降。

卻喚徐定開門,引於光五千兵殺進城來,逕到府前。

李相因與帖木烈思不和,大開府治,以納朱兵。

僧住急與寧安慶、帖木烈思等,率兵奪門而走。

卻有胡大海、朱亮祖、金朝興引兵截住。

僧住身被數槍,且戰且走,回看四百殘兵,更不剩一個。

便調寧安慶等說:「受王爵祿,不能分憂,要此身何為!」遂拔劍自刎。

安慶、烈思隨下馬拜降。

太祖領兵入城,撫諭了軍民,以王宗顯為知府。

寧越既定,命諸將取浙中各郡,且對諸將說:「克城以武,安民須用仁。

吾師入建康,秋毫無犯,今新取婺州,民苟少蘇,庶各郡望風而歸。

吾聞諸將皆不妄殺,喜不自勝。

蓋師行如烈火,火烈而民必避。

倘為將者,以不殺為心,非惟利國家,己亦必蒙厚福。

爾等從吾言,則事不難就,大功可成。」

諸將拜受鈞旨。

便召寧安慶、李相、徐定問說:「婺州是浙之名郡,必有賢才,爾等可為召來。」

徐定說:「此地有個文士,姓王名禕,系金華義烏人。

其祖父名喚延澤,一日見一個小猴兒,烈焰焰生一身火一毛一,背上負一種五色靈芝,逕奔入他庭子裡來。

他祖父也不驚動他。

只見那猴子把那種靈芝,去泥地上掘開個坑兒,做好了種在地上,便前爪從泥上畫了六個大字,卻將身在靈芝邊跳來跳去。

一會兒竟從地裡鑽將下去,也不見了。

他祖父急走前來看,恰是「背火猴來降生」六個大字,甚是明朗。

傍晚光一陰一,媳婦生下這個王禕來。

自幼生鈉嬉歟?私?以為芝秀之兆。

有詩贈他:

芝秀含英爽,虛亭散夕曛。

嘴一精一天上合,猿嘯下方聞。

靈著千秋業,情耽一壑雲。

何人為招隱,間寂想征君。

他見了元朝政事日非,便隱於青嚴山,近因饑饉,從居婺州。

又一個武士,喚做薛顯,原是沛縣人,勇略出群,曾做易州參將。

他也見世事不好,棄職歸山,然而家貧,因以槍刀弓矢教人。

今流寓在此,倘主公欲見,當為主公請來。」

太祖說:「招賢下士,吾之本願。

你可急急去走一遭。」

徐定出帳前去。

寧安慶因進婺州戶口文冊,共二萬七千戶,計十二萬二千五百餘口。

明日,徐定請了王禕、薛顯二人,早至帳下。

太祖令文武官將,迎入帳中。

太祖見二人超脫,因細問治平攻取之策,二人對答如流。

太祖心中大喜,授王禕奏議大夫,薛顯帳前指揮使。

自是太祖在婺州,半月時光,各處州郡,都望風歸順。

乃遣胡深鎮婺州,耿炳文鎮處州,其子耿天璧守衢州,王愷守諸暨,胡大海守金華,其子胡德濟守新城。

分撥已定,遂率大隊人馬,向金陵而回。

但見:

旌旗全卷竿頭,劍戟深藏匣底。

片片雲霞邀旺氣,壯的、俏的、老的、小的,爭看有道聖人;村村蒼翠挹清車,來的、去的、遠的、近的,喜見太平天子。

日照光明,幾處名香迎馬首;風吹帳起,一天星宿衛宸區。

不多日子,卻便到了金陵。

未知後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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