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說光緒皇帝,自迴鑾之後,仍軟禁在瀛台《皇清秘史》第一百二十一回 實彈擊仇殺身成仁 滿斛飲恨借酒消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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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清秘史 - 第一百二十一回 實彈擊仇殺身成仁 滿斛飲恨借酒消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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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一回 實彈擊仇殺身成仁 滿斛飲恨借酒消愁

再說光緒皇帝,自迴鑾之後,仍軟禁在瀛台。

太后不許他再行親政。

皇帝的身邊,只有瑾妃一人伺候。

光緒帝每於花晨月夕,就景傷心。

又因瑾妃在旁,便想起珍妃的慘死,不免時常欷噓流涕。

瑾妃見皇帝哭了,也掩面悲啼,他二人時時楚囚對泣,竟無一人去排解過了些時,已交冬令,北風凜冽,雪花亂飄,平地積雪,海子裡冰,已結得非常之厚皇帝見了,不覺大發奇想,要從冰上走過去,到對面遊玩一番。

瑾妃忙對皇帝說道:「那冰尚未結實,皇帝不可冒險。」

光緒皇帝一定不肯聽,決意要踏冰渡過去。

於是叫一個小太監扶持著,一步一步地,從冰上走過去,遊玩了一回,仍從冰上回來,瑾妃倒也非常的歡喜次日皇帝又要踏冰,仍叫小太監扶著。

皇帝又從冰上走過去。

那近岸的冰塊,果然結得很厚。

但走了正中,水漸漸地深了,只見有水,不見有冰。

光緒皇帝心中疑惑,便不敢前走誰知那小太監一腳已陷到水裡去了。

光緒帝顧不得那小太監,忙掉轉頭來,跑回瀛台而去。

後來想了半天,才知道大約是昨天踏冰,到對岸去遊玩,又被太后那裡有小太監看見,奏知太后,太后派人到海子裡,把正中的冰塊打碎了。

因此光緒皇帝的交通,仍是與從前一般的繼絕。

光一陰一似箭,日月如梭。

轉瞬之間,又是幾年的歲月。

這幾年之中,倒也苟且偷安,並無變故。

那一年朝中的大臣,又紛紛地更動一番。

把兩湖總督張之洞,調署軍機大臣。

袁世凱調任直隸總督,總理大臣是慶親王奕匡。

協辦大學士徐桐。

又下諭旨禁止纏足,實行滿漢通婚。

太后這年,很做了些事。

到了五月中旬,安徽撫台恩銘,忽然被刺。

那刺客便是安徽候道徐錫麟,他本是日本留學士,年紀不到三十歲,胸中頗有大志,素負革命思想。

在海外結識了許多同志,打算回國革命。

他便想以做官為途徑,便有他的同學,名秋瑾的替他拿錢捐官。

那秋瑾是一個女士,也是革命鉅子。

徐錫麟捐了一個候補道,分發到安徽,投在恩銘的門下。

恩銘很賞識他,大有錄用之意,就委他為練兵委員。

徐錫麟居然有了兵權,就約定同志們起義。

這時恩銘又委徐錫麟為巡警學堂總辦。

不但有權,而且有勢。

徐錫麟便約天津的同志,趕快到安徽來,以便乘機舉事。

誰知天津的同志,因事機不密,被官廳捕去,徐錫麟恐大事敗露,反為不美,不如先下手為強。

就乘恩銘巡警學堂行畢業禮之際,出其不意,拔一出手槍將恩銘擊死,徐錫麟欲逃不得,亦被擒住。

他便慷慨而談,直供不諱。

後奉旨凌遲處死,剖腹取心,祭奠那已死的恩銘。

秋瑾在浙辦學堂,亦被紹興府知府捉住。

那知府還是秋瑾的義父,反竟不惜殺了秋瑾以博功名。

革命一黨一因徐錫麟、秋瑾二人失敗之後,更為奮進。

這年秋天,安徽又有熊成基兵變之事。

太后見革命一黨一這般的利害,就想設法補救大局。

乃向日本政一府交涉,驅逐孫文、黃興胡漢民等出日本國境。

張之洞等奏請立悉,以順民心。

太后也頗為贊成,便派載澤等赴海外各國,調查憲政。

載澤等領旨,便乘專車出京,卻在正一陽一門外東車站上,又被吳越拋了一個炸彈。

出洋的五大臣中,倒傷了兩個,只得改日再行料理出洋。

這一個炸彈,卻想起辦工巡局來了。

巡官曰警巡,巡警曰巡捕。

政部大臣為肅親王善耆,力主仿照西制,改為巡警。

派侍郎毓朗赴日本考察警政。

毓郎留日三月專研日文,歸來載書萬卷。

皆與警政有關之典籍。

聘日人川島,為巡警學堂監督,將所有巡捕,一律改編巡警。

一切公文法令,由毓郎手訂。

善耆每於嚴冬,親乘馬車,赴各巡警駐在地檢查,身著白羊皮袍,人幾不知其為天皇貴胄。

毓朗佐之,規模大具。

清銳等反對甚烈,毓朗遇事以去就爭。

善耆復左袒之,故得培其基礎。

善耆毓朗在當時,親貴之頑梗輩,皆自為二一毛一子。

其時奕匡秉了大權,他的羽翼有鐵良、良弼、善耆、載洵等,都握著重權。

奕匡為人只知道銀子是好的,別的政事,他並不十分明白。

太后又因拳匪之亂,他所私蓄的金洋錢有一千五百多萬。

八國聯軍入京,太后倉皇出走,那些金洋錢,都被宮內的太監偷完了。

太后回宮一查,見分文也不剩,很覺難受,所以常想恢復。

奕匡便迎一合老佛爺的意旨,乘機聚斂。

後來更巧立許多名目,如江蘇北海道缺,是最肥一美的,每年須貢銀十萬兩,叫做太后花粉費。

各省督撫至藩臬,到任先繳五萬元,名為太后衣料金,諸如此類,不一而足,這樣一來,太后從前的損失不過一千五百萬元。

到了此時,不便完全補足,而且還增加了二千多萬。

那時宮內最得勢的太監,如李蓮英等,俱已老了。

又有一個新得勢的太監,名叫小德張,前回書中,已略敘過。

那小德張到底是一個小人,他受了太后的一寵一用,便無所不為,每日在宮中賭一博。

這賭風一開,宮廷之中,竟全賭起來了。

太后本來一愛一賭,見小德張賭得高興,也就加入戰一團一,儼然做了領袖。

有一天,小德張擺莊,搖起攤來。

太后與許多福晉格格們,在一邊下一注。

太后正閉著眼,細細揣度骰路。

小德張故意的高聲喊道:「開啦!開啦!」

太后怒目說道:「小德張,是誰教你喊這種下流的腔調呀?」

小德張忙叩頭奏:「奴才本不懂得,是去年有一個山西候補道徐子明,他教奴才這樣喊的,他說倘然押注的揣度骰路,就有輸無贏了。

所以要這樣的喊,把押注的人弄得心慌了,自然便搶著押,沒有工夫再問骰路了。」

太后聞奏,笑了一陣,便不說別的話了。

但是這個消息,傳到山西,那徐子明自稱為奉旨賭一博,在山西公然設賭局。

被山西知府陶景和將他捉去,他打了一個電報到京,給小德張。

小德張接到徐子明的電報,便打一個電報給山西巡撫,竟將徐子明放了。

你道這不是一場笑話嗎?按下太后這邊,暫不多敘回頭來,又說光緒帝。

光緒帝這時心中十分煩悶,便以酒消遣。

皇帝原想借酒消愁,誰知愈飲得多,愁悶愈甚。

他每逢飲酒之際,必要敘述他以前的事實,滿口呼冤。

瑾妃常勸他不必多言,須防隔牆有耳,皇帝仍是不聽。

這一日,皇后從太后那邊過來,到瀛台之中,來看皇帝。

皇帝正在飲酒,一見皇后,想起從前的事,不由心中不快,就叫皇后坐下。

皇后只得默默地坐了一會。

皇帝卻指東劃西的,問了許多的事。

皇后都不能答。

皇帝更找不出什麼事來,就叫瑾妃倒了一杯酒,給皇后喝,皇后不便推辭,就勉強喝了。

皇帝又命再斟一杯,皇后本是不會飲酒的,便推托不飲。

皇帝便作色道:「你的酒量很好,怎麼不喝呢?那年的太后萬壽筵上,你不是飲過百來盅嗎?」

皇后見皇帝怒容滿面的,知道皇帝有心找麻煩,便笑著說道:「那年的壽酒,也是宮眷們代飲的呀。」

皇帝冷笑道:「朕親見你飲的,你還賴嗎?」

說著便一逼一皇后飲下。

豈知皇后先飲過一杯,早已頭昏眼花,身不由主,便順手將杯一推,那杯子跌在地下,把一隻碧玉杯跌得粉碎。

光緒帝大怒道:「你不喝酒也罷,為什麼把酒杯也打碎,你可知道,這只碧玉杯,是高宗純皇帝的遺物嗎?」

皇后見勢不佳,突然站了起來,就向外走。

正是: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欲知後事如何,且聽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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