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陽一曲王近光言,冀寧道趙公孫英有兩幕友《閱微草堂筆記》卷六 灤陽消夏錄六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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閱微草堂筆記 - 卷六 灤陽消夏錄六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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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六 灤陽消夏錄六(2)

一陽一曲王近光言,冀寧道趙公孫英有兩幕友,一姓喬,一姓車,合雇一騾轎回籍,趙公戲以其姓作對曰:喬,車二幕友,各乘半轎而行。

恰皆轎之半字也。

時署中召仙,即舉以請對,乩判曰:此是實人實事,非可強湊而成。

越半載,又召仙乩,忽判曰:前對吾已得之矣。

盧、馬兩書生,共引一驢而走。

又判曰:四日後,辰巳之間,往南門外候之。

至期遣役偵視,果有盧,馬兩生,以一驢負新科墨卷,赴會城出一售,趙公笑曰:巧則誠巧。

然兩生之受侮深矣,此所謂箭在弦上,不得不發。

雖仙人亦忍俊不禁也。

先祖有莊,曰廠裡,今分屬從弟東白家。

聞未析箸時,場中一柴垛,有年矣。

雲狐居其中,人不敢犯,偶佃戶某,醉臥其側,同輩戒勿觸仙家怒,某不聽,反肆詈。

忽聞人語曰:汝醉,吾不較,且歸家睡可也。

次日詣園守瓜,其婦擔飯來,遙望一團一 焦中,一紅衫女子與夫坐,見婦驚起,倉卒逾垣去,婦故妒悍,以為夫有外遇也,憤不可忍,遽以擔痛擊,某白曰:不能自明,大受箠楚,婦手倦稍息,猶喃喃毒詈,忽聞樹梢大笑聲,方知狐戲報之也。

吳惠叔言其鄉有巨室,惟一子,嬰疾甚劇,葉天士診之曰:脈現鬼證,非藥石所能療也,乃請上方山道士建醮,至半夜,一陰一風颯然,壇上燭光俱黯碧,道士橫劍瞑目,若有所睹。

既而拂衣竟出,曰:妖魅為厲,吾法能祛,至夙世冤愆,雖有解釋之法,其肯否解釋,仍在本人,若倫紀所關,事幹天律,雖綠章拜奏,亦不能上達神霄,此祟乃汝父遺一幼弟,汝兄遺二孤侄,汝蠶食鯨吞幾無餘瀝,又煢煢孩稚視若路人,至饑飽寒一溫一 ,無可告語,疾痛痾癢,任其呼號,汝父茹痛九泉,訴於地府,冥官給牒,俾取汝子以償冤。

吾雖有術,只能為人祛鬼,不能為子驅父也。

果其子不久即逝,後終無子。

竟以侄為嗣。

護持寺在河間東四十里,有農夫於某,家小康,一夕於外出,劫盜數人從屋簷躍下,揮巨斧破扉,聲丁丁然,家惟婦女弱小,伏枕戰慄,聽所為而已。

忽所畜二牛,怒吼躍入,奮角與盜鬥,梃刃一交一 下,斗愈力。

盜竟受傷狼狽去。

蓋乾隆癸亥,河間大饑,畜牛者不能芻秣,多鬻於屠市。

是二牛至屠者門,哀鳴伏地不肯前,於見而心惻,解衣質錢贖之,忍凍而歸,牛之效死固宜。

惟盜在內室,牛在外廄,牛何以知有警,且牛非矯捷之物,外扉堅閉,何以能一躍逾牆,此必有使之者矣。

非鬼神之為而誰為之。

此乙丑冬在河間歲試,劉東堂為余言。

東堂即護持寺人。

雲親見二牛,各身披數刃也。

芝稱瑞草,然亦不必定為瑞。

靜海元中丞在甘肅時,署中生九芝,因以自號,然不久即罷官。

舅氏安公五占,停柩在室,忽柩上生一芝,自是子孫式微。

今已無齠齔。

蓋禍福將萌,氣機先動,非常之兆,理不虛來。

第為休為咎,不能預測耳。

先兄晴湖則曰:人知兆發於鬼神,而人事應之。

不知實兆發於人事,而鬼神應之。

亦未始不可預測也。

大學士伍公彌泰言,向在西藏見懸崖無路處,石上有天生梵字大悲咒,字字分明,非人力所能,亦非人跡所到。

當時曾舉其山名,梵音難記,今忘之矣,公一生無妄語。

知確非虛構,天地之大無所不有。

宋儒每於理所無者,即斷其必無。

不知無所不有,即理也。

喇嘛有兩種,一曰黃教,一曰紅教,各以其衣別之也。

黃教講道德,明因果,與禪家派別而源同。

紅教則惟工幻術。

理蕃院尚書留公保住言,駐西藏時,曾忤一紅教喇嘛,或言登山時必相報,公使肩輿鳴騶先行,而一陰一乘馬隨其後,至半山果一馬躍起,壓肩輿上,碎為磟粉。

此留公自言之。

曩從軍烏魯木齊時,有失馬者,一紅教喇嘛,取小木橙,咒良久,忽反覆折轉,如翻桔槔,使失馬者遂行,至一山谷,其馬在焉。

此余親睹之。

考西域吞刀吞火之幻人,自前漢已有,此蓋其相傳遺術,非佛氏本法也。

故黃教謂紅教曰魔,或曰是即波羅門,佛經所謂邪師外道者也。

似為近之。

巴裡坤辟展烏魯木齊諸山,皆多狐,然未聞有祟人者。

惟根克忒有小兒夜捕狐,為一黑影所撲,墮山崖傷足。

皆曰狐為妖,此或膽怯目眩,非狐為妖也。

大抵自突厥回鶻以來,即以弋獵為事,今日則投荒者,屯戍者,辟墾者,出塞覓食者,搜巖剔穴,采捕尤多。

狐恆見傷夷,不能老壽,故不能久而為魅歟?抑僻在荒徼,人已不知導引煉形術,故狐亦不知歟?此可見風俗必有所開,不開則不一習一 ;人情沿於所一習一 ,不一習一 則不能。

道家化性起偽之說,要不為無見。

姚安公謂滇南僻郡,鬼亦癤良,即此理也。

副都統劉公鑒言,曩在伊犁,有善扶乩者,其神自稱唐燕國公張說,與人唱和詩文,錄之成帙,性嗜飲。

每降壇必焚紙錢,而奠以大白。

不知龍沙蔥雪之間,燕公何故而至是。

劉公誦其數章,詞皆淺陋。

殆打油釘鉸之流,客死冰天,遊魂不返,托名以求食歟。

裡人張某,深險詭譎,雖至親骨肉,不能得其一實語。

而口舌巧捷,多為所欺,人號曰禿項馬。

馬禿項為無鬃,鬃蹤同音,言其恍惚閃爍,無蹤可覓也。

一日,與其父夜行迷路,隔隴見數人圍坐,呼問當何向,數人皆應曰:向北。

因陷深淖中,又遙呼問之,皆應曰:轉東。

乃幾至滅頂,蹩跫泥塗,困不能出,聞數人拊掌笑曰:禿項馬,爾今知妄語之誤人否。

近在耳畔,而不睹其形,方知為鬼所紹也。

妖由人興,往往有焉。

李雲舉言,一人膽至怯,一人欲戲之,其一奴一手黑如墨,使藏於室中,密約曰:我與某坐月下,我驚呼有鬼,爾即從窗隙伸一手,屆期呼之,突一手探出,其大如箕,五指挺然如舂杵,賓主俱驚,僕眾嘩曰:此其真鬼耶?秉炬持杖入,則一奴一昏臥於壁角,救之蘇,言闇中似有物,以氣噓我,我即迷悶。

族叔楘庵言:二人同讀書佛寺,一人燈下作縊鬼狀,立於前,見是人驚怖欲絕,急呼是我,爾勿畏,是人曰:固知是爾,爾背後何物也,回顧乃一真縊鬼。

蓋機械一萌,鬼遂以機械之心,從而應之。

斯亦可為螳螂黃雀之喻矣。

余八九歲時,在從舅實齋安公家,聞蘇丈東皋言,一交一 河某令蝕官帑數千,使其一奴一繼還,一奴一半途以黃河覆舟報,一陰一遣其重台攜歸,重台又竊以北上,行至兗州,為盜所劫殺。

從舅咋舌曰:可畏哉,此人之所為,而鬼神之所為也。

夫鬼神豈必白晝現形,左懸業鏡,右持冥籍,指揮眾生,輪迴六道,而後見善惡之報哉?此足當森羅鐵榜矣。

蘇丈曰:令不竊貲,何至為一奴一乾沒;一奴一不乾沒,何至為重台傚尤;重台不傚尤,何至為盜屠掠。

此仍人之所為,非鬼神之所為也。

如公所言是,令當受報,故遣一奴一竊貲;一奴一當受報,故遣重台傚尤;重台當受報,故遣盜屠掠。

鬼神既遣之,報人又從而報之,不已顛乎?從舅曰:此公無礙之辯才,非正理也。

然存公之說,亦足於相隨波靡之中,勸人以自立。

劉乙齋廷尉為御史時,嘗租西河沿一宅,每夜有數人擊柝聲,琅琅徹曉,其轉更攢點,一一與譙鼓相應,視之則無形聒耳。

至不得片刻睡,乙齋故強項,乃自撰一文,指陳其罪,大書粘壁以驅之。

是夕遂寂。

乙齋自詫不減昌黎之驅鱷也。

余謂君文章道德,似尚未敵昌黎,然性剛氣盛,平生尚不作曖一昧 事,故敢悍然不畏鬼。

又拮据遷此宅,力竭不能再徙,計無復之,惟有與鬼以死相持,此在君,為困獸猶鬥,在鬼,為窮寇勿狐追耳。

君不記太平廣記載周書記與鬼爭宅,鬼憚其木強而去乎?乙齋笑擊余背曰:魏收輕薄哉,然君知我者。

余督學福建時,署中有筆捧樓,以左右挾兩浮圖也。

使者居下層,其上層則復壁曲折,非正午不甚睹物,舊為山魈所據,雖不睹獨足反踵之狀,而夜每聞聲,偶憶杜工部山一精一白日藏句,悟鬼魅皆避明而就晦,當由曲房幽隱,故此輩潛蹤,因盡撤牆垣,使四面明窗洞啟,三山翠靄,宛在目前,題額曰浮青閣,題聯曰:地回不遮雙眼闊,窗虛只許萬峰窺。

自此山魈遷於署東南隅會經堂,堂故久廢,既於人無害,亦聽其匿跡。

不為已甚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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