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梁社既亡,舊臣皆服新朝,孰敢起而相抗?單《南史演義》第三十卷 廢伯宗安成篡位 擒王琳明徹立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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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史演義 - 第三十卷 廢伯宗安成篡位 擒王琳明徹立功

南史演義

第三十卷 廢伯宗安成篡位 擒王琳明徹立功

話說梁社既亡,舊臣皆服新朝,孰敢起而相抗?單有湘州刺史王琳,素懷忠義,不以盛衰改節。

先是江陵陷,元帝被害,琳率眾發哀,三軍縞素。

屯兵長沙,傳檄州郡,為進取之計。

敬帝既立,琳復擁戴建康,不敢有二。

及霸先誅僧辯,握大權,隱有受禪之志,心甚不平。

繼聞敬帝禪位於陳,不勝大怒,乃求援於齊,請納永嘉王莊,以主梁祀。

齊乃送莊還江南,琳便奉莊即帝位,改元天啟。

莊以琳為丞相,建牙勒眾,大治舟艦,欲攻建康。

帝聞其反,乃假侯安都為西道都督,周文育為南道都督,將舟師二萬,會於武昌以擊之。

謂二將曰:「王琳蓄志已久,練兵有年,其下多驍勇之士,此未可以輕敵也。」

二人家輕王琳,以為此殘梁遺寇,平之易若反掌,絕不為意。

又兩軍並行,不相統攝,部下交爭,各無奮志。

行至武昌,琳將樊猛懼不能敵,退守郢州。

安都意益驕,遂進兵圍之。

裨將周鐵虎謂不宜頓兵堅城之下,當先破王琳,則郢城自服。

安都不可,聞王琳大軍將至,乃釋郢城之圍,進軍合口以拒之。

當是時,琳軍東岸,安都等結營西岸,相持數日。

琳與堵將討回:「彼軍驕甚,必不以我為虞,可襲而取也。」

乃以老弱守營,夜引一精一兵,從下流潛渡,抄出東軍之後,乘軍士熟睡時候,一聲號炮,奮勇殺入,東軍果不設備,及至驚醒,大營已破。

軍士皆抱頭鼠竄而逃,逃不及者,盡做刀下之鬼。

安都、文育等雖勇,怎奈四面儘是梁兵圍裹上來,左右親將,死傷略盡,欲逃無路,以故安都、文育及裨將周錢虎等,皆被擒獲。

及明,王琳歸營,諸將皆賀。

乃引見陳俘,謂安都等曰:「汝等皆號無敵,今乃為吾擒乎?」

安都等不語,獨鐵虎詞氣不屈,琳殺之,而囚安都、文育,貫以長鎖,擊之坐側。

遂乘勝勢,襲據江州。

帝聞報大駭。

乃遣司空侯琚及領軍徐度,率舟師三萬進討,帝親幸石頭送之。

卻說琳至湘口,水涸不得進。

一一夜春水暴一漲,舟艦得通,乃引合肥、漅爐相次而下,軍勢甚盛。

琚進軍虎檻洲,與琳隔洲而泊。

明日合戰,琳軍少挫,退保西岸。

及夕,東北風大起,吹其舟艦並壞,沒於沙中,風一浪一大,不得還浦。

天明風靜,琳入浦治船,填亦引軍退入蕪湖。

時侯安都,周文育,乘監守稍懈,帶鎖逃歸。

侯琚接見,大喜曰:「公等得脫,皆天意也,破賊必矣。」

遂奏聞於帝,帝雖怒其敗而甚喜其歸,仍令隨軍效力。

先是王琳乞師於齊,齊遣大將劉伯球將兵一萬,助琳水戰。

慕容子會將鐵騎二千,屯蕪湖西岸,為之一聲勢。

丙申將戰,侯琚下令軍士,晨炊蓐食以待之。

時西南風急,琳自謂得天助,引兵直趣建康。

琚俟其舟盡餅,乃徐出蕪湖,躡其後,西南風反為琚用。

琳命軍士擲火炬以燒陳船,皆反燒其船,軍陣大亂。

琚乃以小船蒙牛皮沖其艦,艦皆壞。

琳由是大敗。

軍士溺死者什二三,余皆棄船登岸走。

而齊兵之在西岸者,亦慌亂起來,自相蹂踐,並陷於盧荻泥淖中。

陳師一逼一之,束手就縛。

遂擒齊將伯球,慕容子會,斬獲萬計。

琳見眾軍瓦解,大勢難支,只得冒陳急走。

至湓城,猶欲收合離散,以圖再舉。

奈眾無附者,遂奉永慶王及妻妾左右數十人奔齊。

其將樊猛等,皆率部曲來降。

由是郢、湘盡平,江北無驚,粱之舊境,無不歸服於陳。

雖有遠方倔強之徒,或降或叛,帝皆羈一靡一之,不忍勞師遠討,過用民力。

即位三年,四境粗安。

當是時,南朝鼎遷於陳,西魏亦禪位宇文氏,改國號為周。

而陳太子昌,尚羈關中,帝乃遣使通好,且求太子昌歸國,周人許而不遣,心常不樂。

未幾,帝不豫,遣尚書王通以疾告太廟及郊社,其後疾益甚,庚午,崩於璿璣殿,時年五十七。

遺詔以臨川王璿入承大統。

於是群臣向王勸進,玉謙讓弗敢當。

太后又以太子昌尚在周邦,未肯下詔立君。

眾莫能決。

安都慷慨言曰:「今四方未定,何暇及遠,臨川王先帝猶子,有大功於天下,須共立之。

今日之事,後應者斬。」

便接劍上殿,啟太后出璽,手解臨川王發,推就喪次,俯伏舉哀。

哀畢,升殿即位,是為文帝。

甲寅,遷殯於太極殿西階,群臣上謚曰「武皇帝」,廟號「高祖」。

高祖智以綏物,武以寧亂,英謀獨運,人皆莫及。

加以儉素自率,常膳不過數品,私饗曲宴,皆用瓦器。

餚核庶羞,裁令充足。

後房衣不重彩,飾無金翠。

及乎踐祚,彌厲恭儉,以故隆寶茂德,光有天下。

今且按下不表。

且說文帝即位以來,兢兢業業,治已用人,一遵高祖之舊。

尊王后為皇太后,以司空侯琚為太尉,侯安都為司空,徐度為侍中,杜稜為領軍將軍。

立妃沈氏為皇后,子伯宗為皇太子。

大業已定,把一個太子昌竟置不問。

斯時昌羈於北,聞高祖崩,臨川即位,以為奪了他基業,不勝憤怒,於是哀懇周人,求歸南土。

時周朝宇文護當國,因念陳已有君,留之無益,落得做人情,遂遣南歸。

昌至安陸,將濟江,先遣人致書於帝,責其不待已至,擅登大位,辭多不遜。

帝視書不悅,然若拒而不納,臣下必有異論。

乃召安都入內延,從容謂曰:「太子將至,須別求一藩,吾歸老焉。」

安都曰:「自古豈有被代天子乎?臣愚不敢奉詔,請自往迎之。」

向帝密語數言而別。

遂以昌為驃騎將軍,封衡一陽一王。

詔中書舍人緣道迎候。

安都見太子,敬禮備至,請即登舟濟江,太子從之。

那知船中侍從,皆其腹心,行至中流,而執沉之於水,以溺死聞。

朝廷為之發喪。

後人有詩悲之云:

猶子巍巍握帝符,前星失曜一身孤。

早知今日沉江底,何不長安作匹夫。

衡一陽一既死,帝心暗喜。

時帝有母弟頊,尚留在周,帝思之,遣使關中通好,賂以黔中地及魯山郡,求放頊還。

周乃遣上士杜杲送項南歸,並其妃柳氏,及子叔寶,皆還建康。

先是頊在長安,軍主李總與頊有舊,每同游處。

一日,頊被酒,張燈而寐。

總入其室,見一大龍,臥於一床一上,便驚呼而走。

頊覺,問何所驚,總曰:「子必大貴,異日無忘吾言。」

及歸,與帝相對泣,即封安成王,恩賞有加。

帝謂周使杜杲曰:「家弟今蒙禮遣,實周朝之惠,然魯山不返,亦恐未能及此。」

杲對曰:「安成長安一布衣耳,而陳之介弟也,其價豈止一城而已哉?本朝敦睦九族,恕己及物,上遵太祖遺旨,下思繼好之義,是以遣之南歸。

今乃雲以尋常之土,易骨肉之親,非使臣所敢聞也。」

帝甚慚曰:「前言戲之耳。」

且說侯安都既害衡一陽一,進爵清遠公,威名甚重,群臣莫出其右,自以功安社稷,日益驕矜。

部下將帥,多不遵法度,有司檢問,則奔歸安都,安都庇之。

凡上表啟,語多不遜。

及侍宴酒酣,或箕踞座上,傾倚席間,不復盡人臣之札。

一日,陪樂游苑禊飲,醉謂帝曰:「陛下今日何如作臨川王時?」

帝不應,安都再三言之,帝曰:「此雖天命,抑亦明公之力。」

宴訖,又啟御前供張,賜借一用,將載妻妾來此歡會。

帝雖許之,而心甚不平。

明日安都坐御座,賓客居群臣位,稱觴上壽。

帝聞之益怒,漸奪其權,於是群臣爭言安都之短,勸帝除之。

又有言其謀叛者,召入省中,賜死。

初,安都與杜嘗為壽於高祖前,各稱功伐。

高祖曰:「卿等皆良將也,而並有所短。

杜公志大而識暗,狎下而驕上,矜其功不收其拙。

周侯交不擇人,而推心過差,居危履險,猜防不設。

侯郎傲誕而無厭,輕佻而肆志,並非全身之道。」

卒皆如其言,人鹹服高祖之明見雲。

此是余話,不必細講。

卻說天康元年夏四月,帝不豫,台閣眾事,並令尚書僕射一到仲舉、五兵尚書孔奐、中書舍人劉師知共決之。

疾篤,憂太子伯宗柔一弱,不能守位,謂頊曰:「吾欲遵泰伯之事,汝能無負我托否?」

頊拜伏於地,涕泣固辭,帝又謂諸臣曰:「今三萬鼎峙,四海事重,宜須長君。

朕欲近則晉成,遠隆殷法,卿等宜遵此意。」

孔奐流涕對曰:「陛下御膳違和,痊復非久。

皇太子春秋鼎盛,聖德日躋。

安成王介弟之尊,足為周旦,若有廢立之,臣等寧死,不敢聞詔。」

帝曰:「古之遺直,復見於卿。」

乃以免為太子詹事。

癸酉,上殂。

群臣奉太子即位,是為廢帝。

以安成王為驃騎大將軍,都督中外諸軍事。

安成遂率衛士三百人居尚書省,以防非常。

師知、仲舉雖居禁中,共決政事,而大權總歸安成刑賞黜陟,全不與眾人參懷。

師知由是忌之,謂仲舉曰:「安成不出,少主恐無自安之理。」

仲舉亦以為然。

乃密結右丞王暹、舍人殷不佞、右衛將軍陳子高,相為一黨一援。

原來子高自文帝繼統,以舊一寵一歷任要職,拜為右衛將軍,統領軍府,在諸將中士馬最盛。

因感舊君之恩,欲為新主報效,故與仲舉相結,共謀出頊於外。

然眾尚猶豫,未敢即發。

獨殷不佞以為機不可緩。

一日不告眾人,馳詣省中,矯敕謂頊曰:「今四方無事,王可且還東府,經理州務。」

頊聞之愕然,命駕將發。

記室一毛一喜人見頊曰:「陳有天下日淺,國禍繼臻,中外危懼。

太后深惟至計,令王入省,共康庶績。

今日之言,必非太后之意。

宗社之重,願王三思。

須更聞奏,無使一奸一人得肆其謀。

今出外即受制於人,譬如曹爽,願作富家翁,其可得耶?」

頊即遣喜與吳明徹籌之。

明徹曰:「嗣君諒暗,萬機多闕。

殿下親實周、召,當輔安宗社,願留中勿疑。」

頊乃稱疾,召劉師知至府,留之與語,使一毛一喜入言於太后。

太后曰:「今伯宗幼弱,政事並委二郎,此非我意。」

因召帝問之,帝曰:「此自師知等所為,朕不知也。」

喜出報頊,頊乃囚師知於室,親自入朝,面奏二宮,極陳師知之罪。

帝曰:「此等人,任叔父治之。」

頊出,即以師知付廷尉,夜於獄中踢死。

收王一逼一、殷不佞並付獄。

不佞少有孝行,頊雅重之,故僅免官而誅王暹,餘人皆置不問。

一日,一毛一喜清簡人馬配子高,並賜器甲。

頊驚曰:「子高謀反,方欲收執,何為授以人馬器甲?」

喜曰:「山陵始畢,邊寇尚多。

子高受委前朝,權力正盛,若收之,恐不時授首,或為國患。

宜推心安慰,使不自疑,伺間圖之,一壯士之力耳。」

頊深然之。

再講仲舉自師知死後,心益不安,乃使其子到都,乘小車,蒙婦衣,來子高家,謀誅安成。

往返數次,蹤跡漸露。

頊欲誘二人入朝而殺之,因託言議立皇太子,悉召文武,共集尚書省。

二人隨眾入,乃使壯士執之,付獄賜死。

先是前一一夜,子高夢見紅霞以手招之曰:「郎今可以共往矣。」

覺惡其不祥。

俄而聞召,謂家人曰:「此行吉凶難保也。」

乃入,果賜死。

再說子高既誅,其一黨一皆懼,湘州刺史華皎亦子高一黨一,懼禍及己,以湘州叛歸後梁,又乞師北周,勾連兩國之兵,來犯建康,軍勢甚盛。

頊欲討之,而恐不克,因問計於吳明徹。

明徹曰:「王自秉國以來,未嘗立大功。

皎雖外結強援,軍心不一,勢易摧敗。

王自引大兵擊之,蕩定可必。

如是則大功立,民心之戴王益堅矣。」

頊然其言,乃親引大軍三萬御之。

庚辰,戰於沌口,大破華皎,周、梁之師亦潰。

皎奔關中,湘州遂平。

奏凱後,群臣爭表安成之功,進位太傅,加殊禮。

於是安成之權愈重,國中但知有安成,不知有帝矣。

帝弟始安王伯茂,心懷不平,屢肆惡言,頊惡之,乃黜為溫麻侯,置諸別館,使人邀於道殺之,詐言為盜所殺,大索國中三日。

帝聞之怒,遂不與安成相見。

於是近臣一毛一喜等,勸頊早正大位,以一人心。

頊從之。

甲寅,乃以太皇太后令,誣帝與師知、華皎通謀,上違太后,下害宗賢,無人君之度,且曰:「文皇知子之鑒,事等帝堯,傳弟之懷,又符太伯。

今可申曩志,崇立賢君。」

遂廢帝為臨海王,以安成王入篡大統。

正月甲午,群臣上璽綬,安成即皇帝位,是為宣帝。

改元大建,復太皇太后為皇太后,皇太后為文皇后。

立妃柳氏為皇后,世子叔寶為皇太子。

封皇子叔陵為始興王,群臣悉以本位,供職如故。

帝幼有智慧,及長,美容儀,身長八尺三寸,手垂過膝,與文帝友一愛一甚篤。

以地處嫌一逼一,遂篡天位,有負文帝。

然少歷艱難,深悉民隱,故踐祚之後,勤勞庶政,不動干戈,江南之民,遂得少安。

話分兩頭,王琳自奔齊之後,齊主命出合肥,召募倆楚,更圖進取。

既而以琳為揚州刺史史、大行台,鎮壽一陽一,屢次上表,乞師南侵。

尚書盧潛以為時事未可,且謂與陳和親。

齊王從之,乃遣散騎常侍崔瞻來聘,且歸南康愍王曇郎之喪。

琳遂與潛有隙,更相表奏,齊主召琳赴鄴,以潛為揚州刺史代之。

由是二國聘問往來,信使不絕者數載。

然是時,齊政日壞,國勢憑衰,後主信任權幸,屏黜忠良。

周人乘齊之亂,日肆憑陵,汾、晉之間,幾無寧日。

消息傳入建康,陳主大喜,以為江淮舊境,乘此可復,乃集群臣於內殿,商議伐齊。

群臣各有異同獨吳明初決策請行。

帝曰:「此事朕意已決,但元帥至重,諸卿以為孰可?」

眾議以淳於量歷有大功,位望隆重,共署推之左僕射徐陵獨曰:「吳明徹家在淮左,悉彼風俗,將略人才,當今亦無過者。

臣以為元帥之任,非明徹不可。」

尚書裴忌曰「臣同徐僕射。」

陵應聲曰:「非但明徹良帥,裴忌亦良副也」帝從之,乃拜明徹為元帥,裴忌監軍事,統眾十萬伐齊。

先取秦郡、歷一陽一兩路,刻日並發。

齊人聞陳師來侵,共議出兵御之。

儀同王肱曰:「官軍此屢失利,人情一騷一動,若復出頓江、淮,恐北狄西寇,乘弊而來則世事去矣。

莫若遣使江南,暫圖和好。

然後薄俺省徭,息民養土,使朝廷協睦,遐邇歸心。

天下皆當肅清,豈直陳氏而已」齊主不從,遣大將尉破胡率兵救泰州,長孫洪略出兵救歷一陽一侍中趙彥深私問計於秘書監源文宗曰:「弟往為秦、涇刺史,悉江、淮間情事,今陳師入寇,何術以御之?」

文宗曰:「朝廷一精一兵,必不肯多付諸將,數千以下,適足為吳人之餌。

尉破胡人品卑下,公之所知。

敗績之事,匪朝伊夕,何能制勝卻敵保有淮北耶?如文宗計者,不過專委王琳,招募江、淮義男三四萬人,風俗相通,能得死力。

兼令舊將,將兵屯於淮北,足以固守。

且琳之於頊,必不肯北面事之明矣。

竊謂此計之上者若不推赤心於琳,更遣餘人掣肘,復成速禍,彌不可為。」

彥深歎曰:「弟此策誠足制勝千里。

但爭之十日,已不見從,時事至此,安可盡言?」

因相顧流涕。

且說破胡將次秦州,去陳軍不遠,選長大有勇力者為前鋒號蒼頭,身披犀甲,手執大刀,其鋒甚銳。

又有西域胡多力善射,弦無虛發,敵軍尤憚之。

將戰,吳明徹謂蕭摩訶曰:「若殆此胡,則彼軍奪氣,君才不減關、張矣。」

摩訶曰:「願示其狀,當為公取之。」

明徹乃召降人有識胡者,使指示之。

自酌酒以飲摩訶曰:「飲明徹手中酒者,當令勇氣百倍,所向無前。」

摩訶飲畢,馳馬沖齊陣,大呼曰:「有勇者速來一決!」西域胡挺身出陣,十餘步,彀弓方發,摩訶遙擲銑硯,大呼曰:「著!」正中其額,應手而僕。

齊陣中大力者十餘人出戰,摩訶揮刀皆斬之,易若拉朽,齊人無不膽落。

於是明徹乘敵之懼,縱兵大戰,齊兵大敗,尉破胡走,遂克泰州。

先是,破胡之出師也,齊使王琳與之俱。

琳謂破胡曰:「吳兵輕銳,宜以長策制之,慎勿輕鬥。」

破胡不從而敗,琳單騎僅免,奔還彭城。

又陳將黃法與長孫洪略大戰於歷一陽一城下,臨陣斬之,遂克歷一陽一。

由是兩路皆捷,大軍所至,勢如破竹。

不數旬,已獲二十餘郡。

齊將非降即逃,單有王琳敗下,尚領殘兵數千,退保壽一陽一外郭。

明徹乘夜攻之,琳且戰且守,飛章告急。

齊乃復遣大將皮景和率師十萬來援。

那知景和本非將才,一聞敵強,更懷懼怯,去壽一陽一三十里,頓軍不進,僅虛張聲勢以畏敵。

陳將皆懼曰:「堅城未拔,大援在近,將若之何?」

明徹曰:「兵貴神速,而彼結營不進,自挫其鋒,吾知其不敢戰明矣,何畏?急攻壽一陽一,拔之可也。」

於是躬擐甲冑,四面疾攻。

景和果不敢救,引兵退,遂克壽一陽一,生擒王琳。

琳體貌閑雅:喜怒不形於色,有強記才。

軍府佐吏千數,一見皆能識其姓名,輕財一愛一士,得將卒心。

雖流寓在鄴,齊人皆重其忠義。

及被擒,舊時麾下將卒,多在明徹軍中,見之皆歔欷,不能仰視,爭為請命,及致資給。

明初恐其為變,斬之於壽一陽一東二十里。

哭者聲如雷。

有一里以酒脯來祭,哭盡哀,收其血而去。

田夫野老,知與不知,聞者莫不流涕。

後人有詩悲之曰:

故國江山已化生,孤臣閫外尚捐身。

壽一陽一野老收遺血,哭殺當時麾下人。

捷聞,帝大喜,置酒舉杯,屬徐陵曰:「賞卿知人。」

陵避席曰:「定策聖衷,非臣力也。」

乃以明徹為車騎大將軍,都督豫合六州諸軍事。

遣謁者蕭淳風就壽一陽一。

冊命築壇於城南,高數丈,士卒二十萬,皆戎裝,環立壇下。

旗分五色,兵列八方,明初登壇拜受,三軍皆呼萬歲,聲震山谷。

觀者如堵,人皆榮之。

其餘有功將士,皆進爵。

以壽一陽一復為豫州,以黃城為司州,江、淮舊境悉復。

但未識齊人復來爭否,且俟下文再講。

王琳不忘舊主,志圖恢復。

雖與貞一陽一同一奔齊,同一求援。

事雖不成,其心可原矣。

陳高祖明果節儉,雄略蓋世,在位三年,規模粗定,不愧一代開創之主。

文帝克守舊章,迎回一愛一弟,欲效大伯之風,不惟能公天下,且見知人之明。

廢帝並無失德,乃以眾臣推頊,卒不終位,殊覺可憐。

宣帝當國,始卻實心輔政,繼以眾臣欲出之,後以眾臣共戴之,遂登大寶,亦有天焉。

即李總之預見大龍,此其明證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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