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叔業,河東聞喜人也。魏冀州刺史徽之後《魏書》列傳第五十九 裴叔業 夏侯道遷 李元護 席法友 王世弼 江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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列傳第五十九 裴叔業 夏侯道遷 李元護 席法友 王世弼 江悅

裴叔業,河東聞喜人也。

魏冀州刺史徽之後也。

五代祖苞,晉秦州刺史。

祖邕,自河東居於襄一陽一。

父順宗、兄叔寶仕蕭道成,並有名位。

叔業少有氣干,頗以將略自許。

仕蕭賾,歷右軍將軍、東中郎將、諮議參軍。

蕭鸞見叔業而奇之,謂之曰:「卿有如是志相,何慮不大富貴?深宜勉之。」

鸞為豫州,引為司馬,帶陳留太守。

鸞輔政,叔業常伏壯士數百人於建業。

及鸞廢昭文,叔業率眾赴之。

鸞之自立也,以叔業為給事黃門侍郎,封武昌縣開國伯,食邑五百戶。

高祖南巡,車駕次鍾離。

鸞拜叔業持節、冠軍將軍、徐州刺史,以水軍入淮。

去王師數十里,高祖令尚書郎中裴聿往與之語。

叔業盛飾左右服玩以誇聿曰:「我在南富貴正如此,豈若卿彼之儉陋也?」

聿云:「伯父儀服誠為美麗,但恨不晝游耳。」

徙輔國將軍、豫州刺史,屯壽一陽一。

鸞死,子寶卷自立,遷叔業本將軍、南兗州刺史。

會陳顯達圍建鄴,叔業遣司馬李元護率軍赴寶卷,其實應顯達也。

顯達敗而還。

叔業慮內難未已,不願為南兗,以其去建鄴近,受制於人。

寶卷嬖人茹法珍、王咺之等疑其有異,去來者並雲叔業北入。

叔業兄子植、颺、粲等,棄母奔壽一陽一。

法珍等以其既在疆場,急則引魏,力不能制,且欲羈縻之,白寶卷遣中書舍人裴長穆慰誘之,許不復回換。

叔業雖雲得停,而憂懼不已,遣親人馬文范以自安之計訪之於寶卷雍州刺史蕭衍曰:「天下之事,大勢可知,恐無復自立理。

雍州若能堅據襄一陽一,輒當戮力自保;若不爾,回面向北,不失作河南公。」

衍遣文范報曰:「群小用事,豈能及遠?多遣人相代,力所不辦;少遣人,又於事不足。

意計回惑,自無所成。

唯應送家還都以安慰之,自然無患。

若意外相一逼一,當勒馬步二萬直至橫江,以斷其後,則天下之事一舉可定也。

若欲北向,彼必遣人相代,以河北一地相處,河南公寧復可得?如此,則南歸之望絕矣。」

叔業沉疑未決,遣信詣豫州刺史薛真度,具訪入國可否之宜。

真度答書,盛陳朝廷風化惟新之美,知卿非無款心,自不能早決捨南耳。

但恐臨迫而來,便不獲多賞。

叔業遲遲數反,真度亦遣使與相報復。

乃遣子芬之及兄女夫韋伯昕奉表內附。

景明元年正月,世宗詔曰:「叔業明敏秀髮,英款早悟,馳表送誠,忠高振古,宜加褒授,以彰先覺。

可使持節、散騎常侍、都督豫雍兗徐司五州諸軍事、征南將軍、豫州刺史,封蘭陵郡開國公,食邑三千戶。」

又賜叔業璽書曰:「前後使返有敕,想卿具一二。

寶卷昏狂,日月滋甚,虐遍宰輔,暴加戚屬,一婬一刑既逞,朝無孑遺。

國有瓦解之形,家無自安之計。

卿兼茲智勇,深懼禍萌,翻然高舉,去彼危亂。

朕興居在念,深嘉乃勳。

前即敕豫州緣邊諸鎮兵馬,行往赴援。

楊大眼、奚康生鐵騎五千,星言即路;彭城王勰、尚書令肅一精一卒十萬,絡繹繼發。

將以長驅淮海,電擊衡巫。

卿其並心戮力,同斯大舉。

殊勳茂績,職爾之由,崇名厚秩,非卿孰賞?並有敕與州佐吏及彼土人士,其有微功片效,必加褒異。」

軍未渡淮,叔業病卒,年六十三。

李元護、席法友等推叔業兄子植監州事。

乃贈開府儀同三司,余如故。

謚忠武公,給東園溫明秘器、朝服一襲、錢三十萬、絹一千匹、布五百匹、蠟三百斤。

子茜之,字文聰。

仕蕭鸞為隨郡王左常侍,先卒。

子譚紹封。

譚,粗險好殺,所乘牛馬為小驚逸,手自一殺之。

然孝事諸叔,盡於子道,國祿歲入,每以分贍,世以此稱之。

世宗以譚及高皇后弟貞、王肅子紹俱為太子洗馬。

肅宗踐祚,轉員外常侍。

遷輔國將軍、中散大夫。

卒,贈平南將軍、豫州刺史,謚曰敬。

子測,字伯源,襲。

歷通直散騎侍郎。

天平中,走於關西。

茜之弟芬之,字文馥。

長者,好施,篤一愛一諸弟。

仕蕭鸞,歷位羽林監。

入國,以父勳授通直散騎常侍,上蔡縣開國伯,食邑七百戶。

除廣平內史,固辭不拜。

轉輔國將軍、東秦州刺史,在州有清靜之稱。

入為征虜將軍、太中大夫。

徙封山茌縣。

出為後將軍、岐州刺史。

正光末,元志西討隴賊,軍敗退守岐州,為賊所圍。

城陷,志與芬之並為賊擒,送於上邽,為莫折念生所害。

贈平東將軍、青州刺史。

子涉,字仲升,襲。

卒。

子僑尼,襲。

武定中,員外羽林監。

齊受禪,爵例降。

芬之弟簡之、英之,並早卒。

英之弟藹之、字幼重。

一性一輕率,好琴書。

其內弟柳諧善鼓琴,藹之師諧而微不及也。

歷通直散騎侍郎,平東將軍,安廣、汝一陽一二郡太守。

卒。

叔業長兄子彥先,少有志尚。

叔業以壽春入國,彥先景明二年逃遁歸魏。

朝廷嘉之,除通直散騎常侍,封雍丘縣開國子,食邑三百戶。

出為趙郡太守,為政舉大綱而已。

正始中,轉渤海相。

屬元愉作逆,徵兵郡縣,彥先不從,為愉拘執,逾獄得免。

仍為沙門,潛行至洛。

愉平,敕還郡。

延昌中卒,時年六十一。

熙平中,贈持節、左將軍、南青州刺史,謚曰惠恭。

子約,字元儉,一性一頗剛鯁。

起家員外郎,轉給事中。

永平中,丹一陽一太守。

後襲爵。

冀州大乘賊起,敕為別將,行渤海郡事。

後州軍為賊所敗,遂圍郡城,城陷見害,年三十六。

神龜中,贈平原太守。

出帝時,復贈前將軍、揚州刺史。

長子英起,武定末,洛州刺史。

英起弟威起,卒於齊王開府中兵參軍,年三十二。

贈鴻臚少卿。

彥先弟絢,揚州治中。

時揚州霖雨,水入州城,刺史李崇居於城上,系船憑焉。

絢率城南民數千家泛舟南走,避水高原。

謂崇還北,遂與別駕鄭祖起等送子十四人於蕭衍,自號豫州刺史。

衍將馬仙玭遣軍赴之。

崇聞絢反,未測虛實,乃遣國侍郎韓萬興單舸召之。

絢聞崇在,悵然驚恨。

報崇曰:「比因大水,蹎貝不免,群情所一逼一,推為盟首。

今大計已爾,勢不可追。

恐民非公民,吏非公吏。

願早行,無犯將士。」

崇遣從弟寧朔將軍神、丹一陽一太守謝靈寶勒水軍討絢。

絢率眾逆戰,神等大破之,斬其將帥十餘人。

絢眾奔營,神乘勝克柵,眾皆潰散。

絢匹馬單逃,為村民所獲。

至尉升湖,絢曰:「吾為人吏,反而見擒,有何面目得視公也。」

投水而死。

並鄭祖起等皆斬之。

植,字文遠,叔業兄叔寶子也。

少而好學,覽綜經史,尤長釋典,善談理義。

仕蕭寶卷,以軍勳至長水校尉,隨叔業在壽春。

叔業卒,僚佐同謀者多推司馬李元護監州,一二日謀不決定,唯席法友、柳玄達、楊令寶等數人慮元護非其鄉曲,恐有異志,共舉植監州。

秘叔業喪問,教命處分皆出於植。

於是開門納國軍,城庫管籥悉付康生。

詔以植為征虜將軍、兗州刺史、崇義縣開國侯,食邑千戶。

尋進號平東將軍,入為大鴻臚卿。

後以長子昕南叛,有司處之大辟。

詔曰:「植闔門歸款,子昕愚昧,為人誘陷,雖刑書有常,理宜矜恤,可特恕其罪,以表勳誠。」

尋除揚州大中正,出為安東將軍、瀛州刺史。

罷州,復除大鴻臚卿。

遷度支尚書,加金紫光祿大夫。

植一性一非柱石,所為無恆。

兗州還也,表請解官,隱於嵩山,世宗不許,深以為怪。

然公私集論,自言人門不後王肅,怏怏朝廷處之不高。

及為尚書,志意頗滿,欲以政事為己任,謂人曰:「非我須尚書,尚書亦須我。」

辭氣激揚,見於言色。

入參議論,時對眾官面有譏毀。

又表毀征南將軍田益宗,言華夷異類,不應在百世衣冠之上。

率多侵侮,皆此類也。

侍中於忠、黃門元昭覽之切齒,寢而不奏。

會韋伯昕告植欲謀廢黜,尚書又奏:「羊祉告植姑子皇甫仲達,雲受植旨,詐稱被詔,率合部曲,欲圖領軍於忠。

臣等窮治,辭不伏引,然眾證明昺

案律,在邊合率部眾不滿百人以下,身猶尚斬,況仲達公然在京稱詔聚眾,喧惑都邑,駭動人情。

量其本意,不可測度。

按《詐偽律》:詐稱制者死。

今依眾證,處仲達入死。

金紫光祿大夫、尚書、崇義縣開國侯裴植,身居納言之任,為禁司大臣,仲達又稱其姓名,募集人眾,雖名仲達切讓,無忿懼之心。

眾證雖不見植,皆言仲達為植所使。

召仲達責問而不告列,推論情狀,不同之理不可分明。

不得同之常獄,有所降減。

計同仲達,處植死刑。

又植親率城眾,附從王化,依律上議,唯恩裁處。」

詔曰:「凶謀既爾,罪不合恕。

雖有歸化之誠,無容上議,亦不須待秋分也。」

時於忠專擅朝權,既構成其禍,又矯為此詔,朝野怨之。

臨終,神志自若,遺令子弟命盡之後,剪落鬚髮,被以法服,以沙門禮葬於嵩高之一陰一。

年五十。

初,植與僕射郭祚、都水使者韋俊等同時見害。

於後祚俊事雪加贈,而植追復封爵而已。

植故吏渤海刁衝上疏訟之,於是贈植征南將軍、尚書僕射、揚州刺史。

乃改葬。

植母,夏侯道遷之姊也,一性一甚剛峻,於諸子皆如嚴君。

長成之後,非衣幍不見,小有罪過,必束帶伏閣,經五三日乃引見之,督以嚴訓。

唯少子衍得以常服見之,旦夕溫凊。

植在瀛州也,其母年逾七十,以身為婢,自施三寶,布衣麻菲,手執箕帚,於沙門寺灑掃。

植弟瑜、粲、衍並亦奴僕之服,泣涕而從,有感道俗。

諸子各以布帛數百贖免其母。

於是出家為比丘尼,入嵩高,積歲乃還家。

植雖自州送祿奉母及贍諸弟,而各別資財,同一居異爨,一門數灶,蓋亦染江南之俗也。

植母既老,身又長嫡,其臨州也,妻子隨去,分違數歲。

論者譏焉。

子惔,字道則,襲爵。

植弟颺,壯果有謀略。

常隨叔業征伐,以軍功為寶卷驍騎將軍。

叔業之歸誠也,遣颺率軍於外,外以討蠻楚為名,內實備寶卷之眾。

景明初,以颺為輔國將軍、南司州刺史,擬戍義一陽一,封義安縣開國伯,邑千戶。

詔命未至,為賊所殺。

贈冠軍將軍,進爵縣侯,余如故。

世宗以颺勳效未立而卒,其子炯不得襲封。

肅宗初,炯行貨於執事,乃封城平縣開國伯,食邑八百戶。

炯,字休光,小字黃頭。

頗有文學,善事權門。

領軍元義納其金帛,除鎮遠將軍、散騎侍郎、揚州大中正,進伯為侯,改封高城縣,增邑一千戶。

尋兼尚書右丞。

出為東郡太守。

孝昌三年,為城民所害。

贈散騎常侍、鎮東將軍、青州刺史,開國如故,謚曰簡。

子斌,襲。

武定中,廣州長流參軍。

齊受禪,爵例降。

颺弟瑜,字文琬。

初拜通直散騎常侍,封下密縣開國子,食邑三百戶。

尋試守滎一陽一郡,坐虐暴殺人免官。

後徙封灌津子。

卒於渤海太守,年四十五。

贈平南將軍、豫州刺史,謚曰定。

子堪,字靈淵,襲爵。

歷尚書郎。

興和中,坐事死,爵除。

瑜弟粲,字文亮。

景明初,賜爵舒縣子。

沉重善風儀,頗以驕豪為失。

歷正平、恆農二郡太守。

高一陽一王雍曾以事屬粲,粲不從,雍甚為恨。

後因九日馬射,敕畿內太守皆赴京師。

雍時為州牧,粲往修謁,雍含怒待之。

粲神情閒邁,舉止抑揚,雍目之不覺解顏。

及坐定,謂粲曰:「相一愛一舉動,可更為一行。」

粲便下席為行,從容而出。

坐事免官。

後世宗聞粲善自標置,欲觀其風度,忽令傳詔就家急召之,須臾之間,使者相屬,閤家恇懼,不測所以,粲更恬然,神色不變。

世宗歎異之。

時僕射高肇以外戚之貴,勢傾一時,朝士見者鹹望塵拜謁。

粲候肇,惟長揖而已。

及還,家人尤責之,粲曰:「何可自同凡俗也。」

又曾詣清河王懌,下車始進,便屬暴雨;粲容步舒雅,不以沾濡改節。

懌乃令人持蓋覆之,歎謂左右曰:「何代無奇人!」一性一好釋學,親升講座,雖持義未一精一,而風韻可重。

但不涉經史,終為知音所輕。

世宗末,除前將軍、太中大夫、揚州大中正,遷安南將軍、中書令。

肅宗釋奠,以為侍講。

轉金紫光祿大夫。

後元顥入洛,以粲為西兗州刺史。

尋為濮一陽一太守崔巨倫所逐,棄州入嵩高山。

前廢帝初,征為驃騎將軍、左光祿大夫,復為中書令。

後正月晦,帝出臨洛濱,粲起於御前再拜曰:「今年還節美,聖駕出遊,臣幸參陪從,豫奉燕樂,不勝忻戴,敢上壽酒。」

帝曰:「昔歲北海入朝,暫竊神器,具聞爾日卿戒之以酒。

今欲使我飲,何異於往情?」

粲曰:「北海志在沉湎,故諫其所失。

陛下齊聖溫克,臣敢獻微誠。」

帝曰:「實乃寡德,甚愧來譽。」

仍為命酌。

出帝初,出為驃騎大將軍、膠州刺史。

屬時亢旱,士民勸令禱於海神。

粲憚違眾心,乃為祈請,直據胡一床一,舉杯而言曰:「僕白君。」

左右云:「前後例皆拜謁。」

粲曰:「五嶽視三公,四瀆視諸侯,安有方伯而致禮海神也。」

卒不肯拜。

時青州叛賊耿翔受蕭衍假署,寇亂三齊。

粲唯高談虛論,不事防禦之術。

翔乘其無備,掩襲州城。

左右白言賊至,粲云:「豈有此理!」左右又言已入州門,粲乃徐云:「耿王可引上事,自餘部眾且付城外。」

其不達時變如此。

尋為翔所害,送首蕭衍,時年六十五。

子含,字文若。

員外散騎侍郎。

粲弟衍,字文舒。

學識優於諸兄,才行亦過之。

事親以孝聞,兼有將略。

仕蕭寶捲至一陰一平太守。

景明二年,始得歸國,授通直郎。

衍欲辭朝命,請隱嵩高,乃上表曰:「臣幸乘昌運,得奉盛化,沐藉炎風,餐佩唐德,於生於運,已溢已榮。

但攝一性一乖和,恆苦虛弱。

比風露增加,一精一形侵耗。

小人愚懷,有願閒養。

伏見嵩岑極天,苞育名草,修生救疾,多游此岫。

臣質無靈分,一性一乖山水,非敢追踵輕舉,彷彿高蹤,誠希藥此沉痾,全養稟氣耳。

若所療微痊,庶偶影風雲,永歌至德。

荷衣葛屨,裁營已整;搖策納屣,便陟山途。

謹附陳聞,乞垂昭許。」

詔曰:「知欲養痾中岳,練石嵩嶺,棲素雲根,餌芝清壑,騰跡之一操一,深用嘉焉。

但治缺古風,有愧山客耳。

既志往難裁,豈容有抑,便從來請。」

世宗之末,衍稍以出山,干祿執事。

肅宗除散騎侍郎,行河內郡事。

尋除建興太守,轉河內太守,加征虜將軍。

遭母憂解任。

衍歷二郡,廉貞寡慾,善撫百姓,民吏追思之。

孝昌初,蕭衍遣將曹敬宗寇荊州,山蠻應之,大路斷絕。

都督崔暹率數萬之眾,盤桓魯一陽一,不能前討。

荊州危急,朝廷憂之。

詔衍為別將、假前將軍,與恆農太守王羆率軍一萬出武關以救荊州。

賊逆戰於浙一陽一,衍大破之,賊遂退走,荊州圍解。

除使持節、散騎常侍、平東將軍、假安東將軍、北道都督,鎮鄴西之武城,封安一陽一縣開國子,食邑三百戶。

時相州刺史、安樂王鑒潛圖叛逆,衍覺其有異,密表陳之。

尋而鑒所部別將嵇宗馳驛告變。

乃詔衍與都督源子邕、李神軌等討鑒,平之。

除撫軍將軍、相州刺史、假鎮北將軍、北道大都督,進封臨汝縣開國公,增邑千二百戶,常侍如故。

仍詔衍與子邕北討葛榮。

軍次一陽一平之東北漳曲,賊來拒戰,衍軍敗見害。

朝野人情,莫不駭惋。

贈使持節、車騎大將軍、司空、相州刺史。

子嵩,襲。

武定中,河內太守。

齊受禪,爵例降。

又天水冀人尹挺,仕蕭鸞,以軍勳至陳郡太守。

遂與叔業參謀歸誠。

景明初,除輔國將軍、南司州刺史,擬戍義一陽一,亦封宋縣開國伯,食邑八百戶。

轉冠軍將軍、東郡太守。

未拜而卒。

賜布帛一百匹,贈本將軍、涇州刺史。

子循,歷太原太守。

循弟彖,饒安令、遼西太守。

兄弟皆有政事才。

時河東南解人柳玄達,頗涉經史。

仕蕭鸞,歷諸王參軍。

與叔業姻婭周旋,叔業之鎮壽春,委以管記。

及叔業之被猜疑,將謀獻款,玄達贊成其計,前後表啟皆玄達之詞。

景明初,除輔國將軍、司徒諮議參軍,封南頓縣開國子,邑二百戶。

二年秋卒,時年四十三。

後改封夏一陽一縣,邑戶如先。

玄達曾著《大夫論》,備陳叔業背逆歸順、契闊危難之旨,又著《喪服論》,約而易尋。

文多不錄。

子絺,襲。

武定中,東太原太守。

齊受禪,爵例降。

絺弟遠,字季雲。

一性一粗疏無拘撿,時人或謂之「柳癲」。

好彈琴,耽酒,時有文詠。

為肅宗挽郎。

出帝初,除儀同開府參軍事。

放情琴酒之間。

每出返,家人或問有何消息,答云:「無所聞,縱聞亦不解。」

元像二年,客遊項城,遇患卒,時年四十。

玄達弟玄瑜,景明初,除正員郎,轉鎮南大將軍、開府、從事中郎,帶汝一陰一太守。

延昌二年卒,年五十五。

子諧,頗有文學。

善鼓琴,以新聲手勢,京師士子翕然從學。

除著作佐郎。

建義初,於河一陰一遇害,時年二十六。

又武都人楊令寶,有膂力,善射。

仕蕭鸞,數為小將。

征戰著效,至譙郡太守,遂參叔業歸誠之謀。

景明初,除輔國將軍、南兗州刺史。

擬戍淮一陰一,封寧陵縣開國子,食邑五百戶。

在淮南征戰,累著勞捷。

征拜冠軍將軍,試守京兆內史。

卒,追封邵陵縣開國子,邑二百戶,賜帛二百匹,贈征虜將軍、華州刺史。

子彪,襲爵。

永熙中,征虜將軍、中散大夫。

齊受禪,例降。

令寶弟令仁,亦隨令寶立效。

前將軍、汝南內史。

又京兆杜陵人韋伯昕,學尚有壯氣。

自以才智優於裴植,常輕之,植疾之如仇。

即彥先之妹婿也。

叔業以其有大志,故遣送子芬之為質。

景明初,封雲陵縣開國男,食邑二百戶,拜南一陽一太守。

數歲,坐事免。

久之,拜員外散騎常侍,加中壘將軍。

延昌末,告尚書裴植謀為廢黜,植坐死。

後百餘日,伯昕亦病卒。

臨亡,見植為祟,口云:「裴尚書死,不獨見由,何以見怒也?」

其叔業爪牙心膂所寄者:裴智淵,左中郎將,封浚儀縣;王昊,左軍將軍,封南汝一陰一縣;趙革,右中郎將,封西宋縣。

並開國男,食邑各二百戶。

李道真,右軍將軍,封睢一陽一縣開國子,食邑五百戶;胡文盛,右軍將軍,封剛一陽一縣;魏承祖,右軍將軍,封平春縣。

並開國子,食邑各三百戶。

承祖,廣陵寒人也。

依隨叔業,為趨走左右。

壯健,善事人,叔業待之甚厚。

及出為州,以為防閣。

善撫士卒,兼有將用。

自景明以後,常為統軍,南北征伐,累有戰功。

歷太原太守,至光祿大夫、安南將軍。

蕭衍遣將圍義一陽一,士民應之。

三關既陷,州城時甚縣急。

以承祖持節,行撫軍將軍,率師討之。

大破賊眾,解義一陽一之圍,還復三關,遂為名將。

終於并州刺史。

衣冠之士,預叔業勳者:安定皇甫光、北地梁祐、清河崔高客、天水閻慶胤、河東柳僧習等。

光,美鬚髯,善言笑。

仕蕭鸞,以軍勳至右軍將軍。

入國,為輔國將軍,假南兗州刺史。

卒於渤海太守。

兄椿齡,薛安都婿也。

隨安都於彭城內附,歷位司徒諮議、岐州刺史。

光未入朝而椿齡先卒。

椿齡子璋,鄉郡相。

璋弟易,為司徒胡國珍所拔,自太尉記室超遷吏部郎。

一性一貪婪,多所受納,鬻賣吏官,皆有定價。

後以丞相、高一陽一王雍之婿,超拜持節、冠軍將軍、豫州刺史。

為政殘暴,百姓患之。

罷州後,仍遇風病。

久之,除安南將軍、光祿大夫。

太昌初卒,年五十八。

贈衛大將軍、尚書左僕射、雍州刺史。

子長卿,司州主簿、秘書郎中、太尉司馬。

祐,叔業之從姑子也。

好學,便弓馬。

隨叔業征伐,身被五十餘創。

景明初,拜右軍將軍,賜爵山桑子。

出為北地太守,清身率下,甚有治稱。

歷驍騎將軍、太中大夫、右將軍。

從容風雅,好為詩詠,常與朝廷名賢泛舟洛水,以詩酒自娛。

遷光祿大夫,加平北將軍。

端然養志,不歷權門。

出為平西將軍、京兆內史,當世歎其抑屈。

卒官,贈本將軍、涇州刺史。

高客,博學,善文札,美風一流。

景明初,拜散騎侍郎。

出為揚州開府掾,帶陳留太守。

卒官。

慶胤父汪,參薜安都平北將軍事。

安都入國,聽汪還南。

慶胤博識洽聞,善於談論,聽其言說,不覺忘疲。

景明初,為李元談輔國府司馬。

卒於敷城太守。

僧習,善隸書,敏於當世。

景明初,為裴植征虜府司馬。

稍遷北地太守,為政寬平,氐羌悅一愛一。

肅宗時,至太中大夫,加前將軍,出為穎川太守。

卒官。

夏侯道遷,譙國人。

少有志一操一。

年十七,父母為結婚韋氏,道遷云:「欲懷四方之志,不願取熬。」

家人鹹謂戲言。

及至婚日,求覓不知所在。

於後訪問,乃雲逃入益州。

仕蕭鸞,以軍勳稍遷至前軍將軍、輔國將軍。

隨裴叔業至壽春,為南譙太守。

兩家雖為姻好,而親情不協,遂單騎歸國。

拜驍騎將軍,隨王肅至壽春,遣道遷守合肥。

肅薨,道遷棄戍南叛。

會蕭衍以莊丘黑為征虜將軍、梁秦二州刺史,鎮南鄭,黑請道遷為長史,帶漢中郡。

會黑死,衍以王鎮國為刺史,未至,而道遷一陰一圖歸順。

先是,仇池鎮將楊靈珍阻兵反叛,戰敗南奔。

衍以靈珍為征虜將軍、假武都王,助戍漢中,有部曲六百餘人,道遷憚之。

衍時又遣其左右吳公之等十餘人使南鄭。

道遷乃偽會使者,請靈珍父子,靈珍疑而不赴。

道遷乃殺使者五人,馳擊靈珍,斬其父子,並送使者五首於京師。

江悅之等推道遷為持節、冠軍將軍、梁秦二州刺史。

道遷表曰:「臣聞知機其神,趨利如響。

臣雖不武,敢忘機利。

伏惟陛下,澤被區宇,德濟蒼生,八表同忻,品物鹹賴。

臣頃亡蟻賊,匹馬歸闕,自斯搏噬,罄竭丹款。

但中於壽一陽一,橫為韋纘所謗。

理之曲直,並是楊集朗、王秉所悉。

臣實愚短,豈能自安?便逃竄江吳,苟存視息。

蕭衍梁州刺史莊丘黑與臣早舊,申臣為長史。

值黑亡歿專任,天時素願,機會在茲。

遇武興私署侍郎鄭洛生來此,臣即披露誠款,與其共契機要,報武興王楊紹先並其中叔集起等,請其遣軍以為腹背。

即遣左天長由寒山路馳啟,復會通直散騎常侍臣集朗還至武興。

臣聞其至,知事必克。

集朗果遣鄭右留使至臣間,密參機舉。

會有蕭衍使人吳公之至,知臣懷誠,將歸大化,遂與府司馬嚴思、臧恭,典簽吳宗肅、王勝等,共楊靈珍父子密相構結,期當取臣。

臣幸先覺,悉得戮思、恭等。

臣即遣鄭猥馳告集朗,急求軍援。

而武興軍未到之間,蕭衍白馬戍主尹天寶不識天命,固執愚迷,乃率部曲驅掠民丁,敢為不逞。

臣即遣軍主江悅之率諸軍主席靈坦、龐樹等領義勇應時討撲。

而樹銳氣難裁,違悅之節度,輕進失脫,天寶因此直到南鄭,重圍州城。

梁秦士庶,僉雲危棘,以義一逼一臣,勸為刺史,須藉此威,鎮靖內外。

臣赤誠奉國,苟取濟事,輒捐小跡,且從權宜,假當州位。

重遣皇甫選由斜谷道以事啟聞。

臣即親率士卒,四日三夜,交鋒苦戰,武興之軍,乘虛躡後。

天寶兇徒,因宵鳥散,進既摧破,退失巢一穴一,潛捨軍眾,依山傍險,突入白馬。

集朗與二弟躬擐甲冑,率其所領,登即擒斬。

戍內戶口,即放還民。

斯由皇威遐振,罪人授首,凶狡時殄,公私慶快,非但梁秦竭力,實關集朗赴接之機。

臣前已遣軍主杜法先還洵一陽一,構合徒一黨一,誘結鄉落;令晉壽土豪王僧承、王文粲等還至西關,共興大義。

當今庸蜀虛弱,楚鄧懸危,開拓九區,掃清六一合,形要之利,在於此時,進趣之略,願速處分。

臣以愚陋,猥當推舉。

事定之後,便即束身,馳歸天闕。

但物情草創,猶有參差。

蕭衍魏興太守范珣、安康太守范泌共前巴西太守姜脩,屯聚川東,尚規舉斧,登遣討襲,具於別啟。

集朗兄弟並議,曰臣往日歸誠,誓盡心力,超蒙榮獎,灰殞匪報。

但留臣權相綏獎,須得撲滅珣等,便即首路。

伏願聖慈,特垂鑒照。

謹遣兼長史臣張天亮奉表略聞。」

詔曰:「得表聞之。

將軍前識機運,已投誠款,而中逢猜間,致有播越,復翻然風返,建茲殊效,忠貫古烈,義動遐邇。

漢鄭既開,勢翦庸蜀,混同之略,方自斯始。

擒凶掃惡,何快如之。

想余一黨一悉平,西南清蕩,經算淹朔,當有劬勞。

所請軍宜,別敕一二。」

又賜道遷璽書曰:「得表,具誠節之懷。

卿忠義夙挺,期委自昔。

中有事因,以致乖舛。

知能乘機豹變,翻然改圖,獎率同心,萬里投順,遠舉漢中,為開蜀之始。

洪規茂略,深有嘉焉。

今授卿持節、散騎常侍、平南將軍、豫州刺史、豐縣開國侯,食邑一千戶。

並同義諸人,尋有別授。

王師數道,絡繹電邁,遣使持節、散騎常侍、都督征梁漢諸軍事、鎮西將軍、尚書邢巒,指授節度。

卿其善建殊效,稱朕意焉。」

道遷表受平南、常侍,而辭豫州、豐縣侯,引裴叔業公爵為例。

世宗不許。

道遷自南鄭來朝京師,引見於太極東堂,免冠徒跣,謝曰:「比在壽春,遭韋纘之酷,申控無所,致此猖狂。

是段之來,希酬昔遇。

勳微恩重,有靦心顏。」

世宗曰:「卿建為山之功,一簣之玷,何足謝也。」

道遷以賞報為微,逡巡不拜。

詔曰:「道遷至止既淹,未恭州封,可敕吏部速令召拜。」

道遷拜日,詔給百五十人供。

尋改封濮一陽一縣開國侯,邑戶如先。

歲余,頻表解州,世宗許之。

除南兗州大中正,不拜。

道遷雖學不淵洽,而歷覽書史,閑習尺牘,札翰往還,甚有意理。

好言宴,務口實,京師珍羞,罔不畢有。

於京城之西,水次市地,大起園池,植列蔬果,延致秀彥,時往游適,一妓一妾十餘,常自娛樂。

國秩歲入三千餘匹,專供酒饌,不營家產。

每誦孔融詩曰:「『坐上客恆滿,樽中酒不空』,余非吾事也。」

識者多之。

出為散騎常侍、平西將軍、華州刺史,轉安東將軍、瀛州刺史,常侍如故。

為政清嚴,善禁盜賊。

熙平年,病卒,年六十九。

贈撫軍將軍、雍州刺史,贈帛五百匹,謚曰明侯。

初,道遷以拔漢中歸誠,本由王穎興之計,求分邑戶五百封之,世宗不許。

靈太后臨朝,道遷重求分封。

太后大奇其意,議欲更以三百戶封穎興,會卒,遂寢。

道遷不娉正室,唯有庶子數人。

長子夬,字元廷。

歷位前軍將軍、鎮遠將軍、南兗州大中正。

夬一性一好酒,居喪不戚,醇醪肥鮮,不離於口。

沽買飲啖,多所費用。

父時田園,貨賣略盡,人間債負數猶千餘匹,谷食至常不足,弟妹不免饑寒。

初,道遷知夬好酒,不欲傳授國封。

夬未亡前,忽夢見征虜將軍房世寶來至其家,直上事,與其父坐,屏人密言。

夬心驚懼,謂人曰:「世寶至官間,必擊我也。」

尋有人至,云「官呼郎」。

隨召即去,遣左右杖之二百,不勝楚痛,大叫良久乃寤,流汗徹於寢具。

至明,前涼城太守趙卓詣之,見其衣濕,謂夬曰:「卿昨夕當大飲,溺衣如此。」

夬乃具陳所夢。

先是旬餘,秘書監鄭道昭暴病卒。

夬聞,謂卓曰:「人生何常,唯當縱飲耳。」

於是昏酣遂甚。

夢後二日,不能言,針之乃得語,而猶虛劣。

其從兄等並營視之,皆言危而獲振。

俄而心悶,旋轉而死。

為洗浴者視其一屍一體,大有杖處,青赤隱起二百下許。

贈鉅鹿太守。

初夬與南人辛諶、庾道、江文遙等終日游聚,酣飲之際,恆相謂曰:「人生侷促,何殊朝露,坐上相看,先後之間耳。

脫有先亡者,當於良辰美景,靈前飲宴。

儻或有知,庶其歆饗。」

及夬亡後,三月上巳,諸人相率至夬靈前酌飲。

時日晚天一陰一,室中微暗,鹹見夬在坐,衣服形容不異平昔,時執杯酒,似若獻酬,但無語耳。

時夬家客雍僧明心有畏恐,披簾欲出,便即僵仆,狀若被毆。

夬從兄欣宗云:「今是節日,諸人憶弟疇昔之言,故來共飲,僧明何罪而被瞋責?」

僧明便寤。

而欣宗鬼語如夬平生,並怒家人皆得其罪,又發擿一陰一私竊盜,鹹有次緒。

夬妻,裴植女也,與道遷諸妾不穆,訟鬩徹於公庭。

子籍,年十餘歲,襲祖封。

已數年,而夬弟慎等言其眇目癇疾,不任承繼,自以與夬同庶,己應紹襲。

尚書奏籍承封。

元象中,平東將軍、太中大夫。

齊受禪,例降。

,道遷兄子也。

位至鹹一陽一太守。

李元護,遼東襄平人。

八世祖胤,晉司徒、廣陸侯。

胤子順、璠及孫沉、志,皆有名宦。

沉孫根,慕容寶中書監。

根子後智等隨慕容德南渡河,居青州,數世無名位,三齊豪門多輕之。

元護以國家平齊後,隨父懷慶南奔。

身長八尺,美鬚髯,少有武力。

仕蕭道成,歷官馬頭太守、後軍將軍、龍驤將軍。

雖以將用自達,然亦頗覽文史,習於簡牘。

高祖至鍾離,元護時在城中,為蕭鸞徐州刺史蕭惠休奉使詣軍,高祖見而善之。

後為裴叔業司馬,帶汝一陰一太守。

叔業歸順,元護贊同其謀。

及叔業疾病,外內阻貳,元護督率上下,以俟援軍。

壽春克定,元護頗有力焉。

景明初,以元護為輔國將軍、齊州刺史、廣饒縣開國伯,食邑一千戶,便道述職。

其年入朝。

尋以州民柳世明圖為不軌,元護馳還歷城,至即擒殄,誅戮所加,微為濫酷。

值州內饑儉,民人困敝,志存隱恤,表請賑貸,蠲其賦役。

但多有部曲,時為侵擾,城邑苦之,故不得為良刺史也。

三年夏卒,年五十一。

病前月餘,京師無故傳其凶問。

又城外送客亭柱,有人書曰:「李齊州死。」

綱佐餞別者見而拭之。

後復如此。

元護妾一妓一十餘,聲色自縱。

情一欲既甚,支骨消削,須長二尺,一時落盡。

贈平東將軍、青州刺史。

元護為齊州,經拜舊墓,巡省筆宅,饗賜村老,莫不欣暢。

及將亡,謂左右曰:「吾嘗以方伯簿伍至青州,士女屬目。

若喪過東一陽一,不可不好設儀衛,哭泣盡哀,令觀者改容也。」

家人遵其誡。

子會,襲。

正始中,降爵為子,邑五百戶。

延昌中,除宣威將軍、給事中。

會頑騃好酒。

其妻,南一陽一太守清河房伯玉女也,甚有姿色,會不答之。

房乃通於其弟機,因會飲醉,殺之。

子景宣,襲。

天平中,除給事中。

齊受禪,例降。

機與房遂如夫婦。

積十餘年,房氏色衰,乃更婚娶。

元護弟靜,景明初,以歸誠勳拜前將軍。

一性一甚貪忍,兄亡未斂,便剝脫諸一妓一服玩及余財物。

歷齊州內史、天水太守。

靜子鉉,羽林監。

元護從叔恤,卒於東代郡太守。

子曠之。

席法友,安定人也。

祖父南奔。

法友仕蕭鸞,以膂力自效軍勳,稍遷至安豐、新蔡二郡太守,建安戍主。

蕭寶卷遣胡景略代之。

法友遂留壽春,與叔業同謀歸國。

景明初,拜冠軍將軍、豫州刺史、苞信縣開國伯,食邑千戶。

始,叔業卒後,法友與裴植追成叔業志,淮南克定,法友有力焉。

尋轉冠軍將軍、華州刺史。

未拜,改授并州刺史。

歲余代還。

蕭衍遣將楊公則寇揚州,假法友征虜將軍以討之。

法友未至而公則敗走。

後假法友前將軍、持節,為別將出淮南,欲解朐山之圍。

法友始渡淮而朐山敗沒,遂停散十年。

恬靜自處,不競勢利。

世宗末,以本將軍除濟州刺史,在州廉和著稱。

又徙封乘氏。

肅宗初,拜光祿大夫。

熙平二年卒。

贈平西將軍、秦州刺史,贈帛三百匹,謚襄侯。

子景通,襲。

善事元叉,兼以貨賂叉父繼,繼為司空,引景通為掾。

後加右軍將軍、鎮軍將軍,卒官。

贈輔國將軍、衛尉少卿。

子鶠,襲。

永安末,尚書郎。

走關西。

王世弼,京兆霸城人也。

劉裕滅姚泓,其祖父從裕南遷。

世弼身長七尺八寸,魁岸有壯氣。

善草隸書,好一愛一墳典。

仕蕭鸞,以軍勳至游擊將軍,為軍主,助戍壽春,遂與叔業同謀歸誠。

景明初,除冠軍將軍、南徐州刺史,擬戍鍾離,懸封慎縣開國伯,食邑七百戶。

後以本將軍除東徐州刺史,治任於刑,為民所怨,有受納之響。

歲余,為御史中尉李平所彈,會赦免。

久之,拜太中大夫,加征虜將軍。

尋以本將軍出為河北太守,治有清稱。

轉渤海相,尋遷中山內史,加平北將軍。

直閣元羅,領軍叉弟也,曾行過中山,謂世弼曰:「二州刺史,翻復為郡,亦當恨恨耳。」

世弼曰:「儀同之號,起自鄧騭;平北為郡,始在下官。」

正光元年卒官。

贈本將軍、豫州刺史,謚曰康。

長子會,汝一陽一太守。

次子由,字茂道。

好學,有文才,尤善草隸。

一性一方厚,有名士之風。

又工摹畫,為時人所服。

歷給事中、尚書郎、東萊太守。

罷郡後寓居穎川。

天平初,元洪威構逆,大軍攻討,為亂兵所害,時年四十三。

名流悼惜之。

江悅之,字彥和,濟一陽一考城人也。

七世祖統,晉散騎常侍。

劉淵、石勒之亂,南徙渡江。

祖興之,父范之,並為劉裕所誅。

悅之少孤。

仕劉駿,歷諸王參軍。

好兵書,有將略,善待士,有部曲數百人。

蕭道成初以悅之為荊州征西府中兵參軍,領台軍主。

遷屯騎校尉,轉後軍將軍。

部曲稍眾,千有餘人。

蕭賾遣戍漢中,就遷輔國將軍。

蕭衍初,劉季連據蜀反叛,悅之率部曲及梁秦之眾討滅之,以功進號冠軍將軍。

武興氐破白馬,進圖南鄭,悅之率軍拒戰,大破氐眾,還復白馬。

衍秦梁二州刺史莊丘黑死,夏侯道遷與悅之及龐樹、軍主李忻榮、張元亮、士孫天與等,謀以梁州內附。

既殺蕭衍使者及楊靈珍,衍華一陽一太守尹天寶率眾向州城。

悅之與樹、忻榮勒眾逆戰,為天寶所敗,遂圍南鄭。

戰經四日,眾心危沮,鹹懷離貳。

悅之盡以家財散賞士卒,身當矢刃,晝夜督戰。

會武興軍至,天寶敗走。

道遷之克全勳款,悅之實有力焉。

正始二年夏,與道遷俱至洛一陽一。

尋卒,年六十一。

贈輔國將軍、梁州刺史,追封安平縣開國子,食邑三百戶,謚曰莊。

悅之二子:文遙、文遠。

文遙,少有大度,輕財好士,士多歸之。

道遷之圖楊靈珍也,文遙奮劍請行,遂手斬靈珍。

正始二年,除步兵校尉。

遭父憂解官。

永平初,襲封,拜前軍。

出為鹹一陽一太守。

勤於禮接,終日坐事,至者見之,假以恩顏,屏人密問。

於是民所疾苦、大盜姓名、一奸一猾吏長,無不知悉,郡中震肅,一奸一劫息止,治為雍州諸郡之最。

征拜驍騎將軍、輔國將軍,進號征虜將軍。

肅宗初,拜平原太守。

在郡六年,政理如在鹹一陽一。

遷後將軍、安州刺史。

文遙善於綏納,甚得物情。

時杜洛周、葛榮等相繼叛逆,自幽燕以南悉皆淪陷,唯文遙介在群賊之外,孤城獨守。

鳩集荒余,且耕且戰,百姓皆樂為用。

建義元年七月遘疾,卒於州,年五十五。

長史許思祖等以文遙遺一愛一在民,復推其子果行州事。

既攝州任,乃遣使奉表。

莊帝嘉之,除果通直散騎侍郎、假節、龍驤將軍、行安州事、當州都督。

既而賊勢轉盛,台援不接。

果以阻隔強寇,內徙無由,乃攜諸弟並率城民東奔高麗。

天平中,詔高麗送果等,元象中,乃得還朝。

果弟昴,武定三年襲爵。

齊受禪,例降。

文遠,善騎射,勇於攻戰。

以軍勳致效,自給事中稍遷中散大夫、龍驤將軍。

龐樹,南安人。

世宗追錄謀勳,封其子景亮襄邑縣開國男,食邑二百戶。

李忻榮,漢中人。

與樹俱擊天寶,同時戰歿。

封其子建為清水縣開國子,食邑二百戶。

張元亮,漢中人。

便弓馬,善戰鬥。

以勳封撫夷縣開國子,食邑二百戶。

拜東萊太守,入為平遠將軍、左中郎將。

遷中散大夫,加龍驤將軍。

卒,贈左將軍、巴州刺史。

士孫天與,扶風人。

以勳封莫西縣開國男,食邑二百戶。

拜武功太守。

又襄一陽一羅道珍、北海王安世、穎川辛諶、漢中姜永等,皆參其勳末。

道珍,除齊州東平原相,有治稱。

卒於鎮遠將軍、屯騎校尉。

安世,苻堅丞相王猛之玄孫也。

歷涉書傳,敏於人間,自羽林監稍遷安西將軍、北華州刺史。

卒,贈本將軍、梁州刺史。

諶,魏衛尉辛毗之後,有文學。

歷步兵校尉,濮一陽一、上一黨一二郡太守。

卒,贈征虜將軍、梁州刺史。

子儒之,濟州司馬。

永,善彈琴,有文學。

員外郎、梁州別駕、漢中太守。

永弟漾,亦善士。

一性一亦至孝,為漢中所歎服。

元羅之陷也,永入於建鄴,遂死焉。

時有穎川庾導者,亦與道遷俱入國,雖不參謀,亦為奇士。

歷覽史傳,善草隸書,輕財重義。

仕蕭衍,右中郎將,助戍漢中。

及至洛一陽一,環堵敝廬。

多與俊秀交舊,積二十餘歲,殊無宦情。

正光中,乃除幽州左將軍府主簿、饒安令。

罷縣後,仍客遊齊魯之間。

天平中,卒於青州。

時有皇甫徽,字子玄,安定朝那人。

仕蕭衍,歷諸王參軍、郡守。

及道遷之入國也,徽亦因地內屬。

徽妻即道遷之兄女,道遷列上勳書,欲以徽為元謀。

徽曰:「創謀之始,本不關預,雖貪榮賞,內愧於心。」

遂拒而不許。

後刺史羊祉表授征虜府司馬,卒官。

子和,武定末,司空司馬。

和弟亮,儀曹郎中。

淳於誕,字靈遠。

其先太山博人,後世居於蜀漢,或家安國之桓陵縣。

父興宗,蕭賾南安太守。

誕年十二,隨父向揚州。

父於路為群盜所害。

誕雖童稚,而哀感奮發,傾資結客,旬朔之內,遂得復仇,由是州里歎異之。

賾益州刺史劉悛召為主簿。

蕭衍除步兵校尉。

景明中,自漢中歸國。

既達京師,陳代蜀之計,世宗嘉納之。

延昌末,王師大舉,除驍騎將軍、假冠軍將軍,都督別部司馬,領鄉導統軍。

誕不願先受榮爵,乃固讓實官,止參戎號。

及奉辭之日,詔遣主書趙桃弓宣旨勞勉,若克成都,即以益州許之。

師次晉壽,蜀人一大震。

屬世宗晏駕,不果而還。

後以客例,起家除羽林監。

蕭衍遣將張齊攻圍益州,詔誕為統軍,與刺史傅豎眼赴援。

事寧還朝。

正光中,秦隴反叛,詔誕為西南道軍司、假冠軍將軍、別將,從子午南出斜谷,趣建安,與行台魏子建共參經略。

時衍益州刺史蕭淵猷遣將樊文熾、蕭世澄等率眾數萬圍小劍戍,益州刺史邴虯令子建拒之。

因轉營,為文熾所掩,統軍胡小虎、崔珍寶並見俘執。

子建遣誕助討之。

誕勒兵馳赴,相對月餘,未能摧殄。

文熾軍行之谷,東峰名龍鬚山,置柵其上以防歸路。

誕以賊眾難可角力,乃密募壯士二百餘人,令夜登山攻其柵。

及時火起,煙焰漲天。

賊以還途不守,連營震怖。

誕率諸軍鳴鼓攻擊,文熾大敗,俘斬萬計,擒世澄等十一人。

文熾為元帥,先走獲免。

孝昌初,子建以誕行華一陽一郡,帶白馬戍。

二年,復以誕行巴州刺史。

三年,朝議以梁州安康郡阻帶江山,要害之所,分置東梁州,仍以誕為鎮遠將軍、梁州刺史。

永安二年四月卒,時年六十。

贈安西將軍、益州刺史,謚曰莊。

長子亢。

亢弟胤,字□館。

武定末,梁州驃騎府司馬。

李苗,字子宣,梓潼涪人。

父膺,蕭衍尚書郎、太僕卿。

苗出後叔父略。

略為蕭衍寧州刺史,大著威名。

王足伐蜀也,衍命略拒足於涪,許其益州。

及足還退,衍遂改授。

略怒,將有異圖,衍使人害之。

苗年十五,有報雪之心,延昌中遂歸闕。

仍陳圖蜀之計。

於是大將軍高肇西伐,詔假苗龍驤將軍、鄉導統軍。

師次晉壽,世宗晏駕,班師。

後以客例,除員外散騎侍郎,加襄威將軍。

苗有文武才幹,以大功不就,家恥未雪,常懷慷慨。

乃上書曰:「昔晉室數否,華戎鼎沸,三燕兩秦,咆勃中夏,九服分崩,五方圮裂。

皇祚承歷,自北而南,誅滅一奸一雄,定鼎河洛,唯獨荊揚,尚阻聲教。

今令德廣被於江漢,威風遠振於吳楚,國富兵強,家給人足。

以九居八之形,有兼弱攻昧之勢,而欲逸豫,遺疾子孫,違高祖之本圖,非社稷之深慮。

誠宜商度東西戍防輕重之要,計量疆場險易安危之理,探測南人攻守窺覦之情,籌算卒乘器械征討之備,然後去我所短,避彼所長,釋其至難,攻其甚易,奪其險要,割其膏壤,數年之內,荊揚可並。

若捨舟楫,即平原,斂後疏前,則江淮之所短;棄車馬,游飛一浪一,乘流馳逐,非中國之所長。

彼不敢入平陸而爭衡,猶我不能越巨川而趣利。

若俱去其短,各恃其長,則東南未見可滅之機,而淮沔方有相持之勢。

且夫滿昃相傾,一陰一陽一恆理;盛衰遞襲,五德常運。

今以至強攻至弱,必見吞併之理;如以至弱御至強,焉有全濟之術?故明王聖主,皆欲及時立功,為萬世之業。

去高而就下,百川以之常流;取易而避難,兵家以之恆勝。

今巴蜀孤懸,去建鄴遼遠,偏兵獨戍,斥流十千,牧守無良,專行劫剝,官由財進,獄以貨成,士民思化,十室而九,延頸北望,日覬王師。

若命一偏將,弔民伐罪,風塵不接,可傳檄而定。

守白帝之厄,據上流之險,循士治之跡,蕩建鄴之逋,然後偃武修文,制禮作樂,天下幸甚,豈不盛哉!」於時肅宗幼沖,無遠略之意,竟不能納。

正光末,二秦反叛,侵及三輔。

時承平既久,民不習戰。

苗以隴兵強悍,且群聚無資,乃上書曰:「臣聞食少兵一精一,利於速戰;糧多卒眾,事宜持久。

今隴賊猖狂,非有素蓄,雖據兩城,本無德義。

其勢在於疾攻,日有降納,遲則人情離阻,坐受崩潰。

夫飆至風起,逆者求萬一之功;高壁深壘,王師有全制之策。

但天下久泰,人不曉兵,奔利不相待,逃難不相顧,將無法令,士非教習。

以驕將御惰卒,不思長久之計,務奇正之通,必有莫敖輕敵之志,恐無充國持重之規。

如今隴東不守,汧軍敗散,則二秦遂強,三輔危弱,國之右臂,於斯廢矣。

今且宜勒大將,深溝高壘,堅守勿戰。

別命偏師一精一兵數千,出麥積崖以襲其後,則汧岐之下,群妖自散。」

於是詔苗為統軍,與別將淳於誕俱出梁益,隸行台魏子建。

子建以苗為郎中,仍領軍,深見知待。

孝昌中,還朝,鎮遠將軍、步兵校尉。

俄兼尚書右丞,為西北道行台,與大都督宗正珍孫討汾、絳蜀賊,平之。

還除司徒司馬,轉太府少卿,加龍驤將軍。

於時蕭衍巴西民何難尉等豪姓,相率請討巴蜀之間,詔苗為通直散騎常侍、冠軍將軍、西南道慰勞大使。

未發,會殺爾朱榮,榮從弟世隆擁榮部曲屯據河橋,還一逼一都邑。

孝莊親幸大夏門,集群臣博議。

百僚恇懼,計無所出。

苗獨奮衣而起曰:「今小賊唐突如此,朝廷有不測之危,正是忠臣烈士效節之日!臣雖不武,竊所庶幾。

請以一旅之眾,為陛下徑斷河梁!」城一陽一王徽、中尉高道穆贊成其計。

莊帝壯而許焉。

苗乃募人於馬渚上流以舟師夜下,去橋數里便放火船,河流既駛,倏忽而至。

賊於南岸望見火下,相蹙爭橋,俄然橋絕,沒水死者甚眾。

苗身率士卒百許人泊於小渚以待南援。

既而官軍不至,賊乃涉水,與苗死鬥。

眾寡不敵,左右死盡,苗浮河而歿,時年四十六。

帝聞苗死,哀傷久之,曰:「苗若不死,當應更立奇功。」

贈使持節、都督梁益巴東梁四州諸軍事、車騎大將軍、儀同三司、梁州刺史、河一陽一縣開國侯、邑一千戶,賵帛五百匹、粟五百石。

謚忠烈侯。

苗少有節一操一,志尚功名。

每讀蜀書,見魏延請出長安,諸葛不許,常歎息謂亮無奇計。

及覽《周瑜傳》,未曾不咨嗟絕倒。

太保、城一陽一王徽,司徒、臨淮王彧重之,二王頗或不穆,苗每諫之。

及徽一寵一勢隆極,猜忌彌甚。

苗謂人曰:「城一陽一蜂目先見,豺聲今轉彰矣。」

解鼓琴,好文詠,尺牘之敏,當世罕及。

死之日,朝野悲壯之。

及莊帝幽崩,世隆入洛,主者追苗贈封,以白世隆。

世隆曰:「吾爾時群議,更一二日便欲大縱兵士焚燒都邑,任其采掠。

賴苗京師獲全。

天下之善士也,不宜追之。」

子曇,襲爵。

武定末,冀州儀同府刑獄參軍。

齊受禪,爵例降。

史臣曰:壽春形勝,南鄭要險,乃建鄴之肩髀,成都之喉嗌。

裴叔業、夏侯道遷,體運知機,翻然鵲起,舉地而來,功誠兩茂。

其所以大啟茅賦,兼列旐旟,固其宜矣。

植不恆其德,器小志大,斯所以顛覆也。

衍才行將略,不遂其終,惜哉!李、席、王、江雖復因人成事,亦為果決之士。

淳於誕好立功名,有志者竟能遂也。

李苗以文武干局,沉斷過人,臨難慨然,奮其大節,蹈忠履義,歿而後已。

仁必有勇,其斯人之謂乎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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