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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朝秘史 - 96回 袁項城輕騎赴宴 開化黨露刃入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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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6回 袁項城輕騎赴宴 開化黨露刃入宮

話說朝鮮此時,國中一共有兩個一黨一,一個名叫守舊一黨一,大半是執政大臣;一個名叫開化一黨一,大半是少年志士。

守舊一黨一主張倚靠中國;開化一黨一主張倚靠日本。

兩一黨一的人,一水一火,一涇一渭,永遠不會和諧的。

開化一黨一里有名人物金玉均、洪英植、樸泳孝、樸泳教、徐光范、徐戴弼等都曾留學過日本,跟日本人感情很好。

日本就使出外交敏捷手腕,鼓吹他脫離中國,應許幫助他獨立自主,誠摯懇切,故意做出那義形於色的樣子。

那班年輕志士,有甚閱歷,自然感激到個五體投地。

這一年是光緒十年,中國為了法越的事,鬧得烏煙瘴氣。

開化一黨一領袖金玉均聚集同志,商議趁這當兒,把在野守舊一黨一,悉數除掉。

樸泳孝道:「守舊一黨一仗的是清國腰子,現在清軍駐紮在王京,咱們動手,怕就要受清軍之害。

不如先把清營三將,設計除掉,省得礙手礙腳。」

金玉均道:「清營三將,吳兆有、張光前倒都不足為慮,只袁世凱很厲害,怕不容易收拾呢。」

樸泳孝道:「那也再瞧罷了,我想就在郵政局裡,設下盛筵,邀請三清將喝酒,兩壁廂暗伏下刀斧手,擲杯為號,就席間取三將首級易如反掌,好在郵政局對門,就是日本使館,就是有什麼,日公使總也助我們一臂呢。」

眾人齊聲稱妙。

於是發帖請客,定於十月十五日夜宴。

清營接到請帖,吳提台、張鎮台相語道:「開化一黨一跟我們素沒交情,忽地邀我們喝酒,這裡頭怕有一奸一計。」

吳提台道:「項城袁公,素有見識,咱們且訪訪他,看他懷何意見。」

原來這位袁公,名世凱,字慰亭,河南項城縣人氏。

父名保慶,本生父名保中,從祖名甲三,做過總督,放過欽差大臣。

捻軍之亂,在皖豫地方,建立過非常戰功簪纓世族,詩禮家聲。

袁公少時,一性一喜任俠,為人鳴不平,慷慨好施與,以善為樂,寒士多依為生,士紳推戴,負一郡時望。

段學士靖川,年已八旬,負知人鑒,一見袁公,就道:「此誰家子?酷似李子和少年時,非凡品也。」

已卯,鄉試不第,袁公奮道:「大丈夫當效命疆場,安內攘外,焉能齷齪久困筆硯間,自誤光一陰一耶!」

遂把平日所作詩文,付之一炬,應慶軍統領吳長慶之聘,入幕襄辦營務。

長慶奉旨援東,部下頗事一騷一擾,袁公慨然道:「王師戡亂,紀律如斯,遺笑藩封,玷辱國體,我當以去就爭之。」

入諫長慶,長慶感悟,立命袁公約束將士,闔營肅然。

韓亂既平,韓王問長慶借將練兵,長慶就薦了袁公去。

法越事起,朝命長慶分兵防金州,長慶擬檄袁公統率三營,留防韓京。

袁公堅辭不肯,轉一讓與提督吳兆有,仍願專辦營務防備。

長慶無奈,只得奏派他總理長慶等營營務處,會辦朝鮮防備,又把慶字營本軍,委他兼帶,作為坐營。

袁公於是把練成的韓軍,交於韓王派將接統,自己專心一志,整頓慶營。

慶營兵弁,都是吳長患難弟兄,官多提鎮,兵亦素驕,要他們伏貼,比怎麼都難。

不意經他老人家接手之後,只數旬工夫,整齊劃一,冠絕各營。

你道他這本領,厲害不厲害?

當下吳張二人訪袁公:「開化一黨一邀請喝酒,宜去不宜去?」

袁公道:「這一席酒,定有一奸一計。

只是全辭不去,適足示弱,去總要去的。」

兆有驚道:「你識破他是一奸一計,還敢去嗎?」

袁公笑道:「幾個開化一黨一,憑他如何圈套,究竟不是虎一穴一龍潭。

便就是虎一穴一龍潭,袁某也未見得懼他呢。」

二人阻道:「身履險地,不是玩的,不去為是。」

袁公但笑不顧,問左右道:「什麼時候了?」

左右回:「夕一陽一斜掛樹梢頭,將次傍晚。」

袁公喝令備馬,懷械裹甲,只帶從騎二十餘人,逕投郵政局而去。

吳張二人,見了這個樣子,都替他捏一把汗。

卻說袁公等二十餘人,鞭絲帽影,行走如飛,霎時已到。

投帖闖入,主人僅到半數。

樸泳孝降階相迎,抬頭見袁公行裝打扮,藍頂花翎,長袍短褂,白胖胖臉兒,烏奕奕眼睛,一精一神煥發,威武凜然,不覺打了一個寒噤,戰兢兢接待著,勉強寒暄了三五語。

只見袁公開言道:「既承一寵一招,就請賜飲吧,我還有事呢。」

樸泳孝唯唯應命,擺上席菜,袁公立盡三杯,執住泳孝手道:「恕我放肆,今晚營裡有要公,可不能等諭主人畢集了。」

隨說,隨起身出席,泳孝的手,卻執住不放。

伏兵要動手,見泳孝被執,不敢。

袁公拖泳孝直出局門,跨上馬,還藉著講話,走了一箭路,才把他放掉,揚鞭得得,沒事人似的回來了。

開化一黨一人相顧失色。

袁公回到營中,吳張兩人問起情形,無不佩服。

才隔得兩日,洪英植等又發請帖,邀請王妃的侄子閔泳翊等諸貴威,英、德、美、日諸駐使,中國商務委員道員陳樹棠,稅司穆麟等一眾高朋,到郵政局開宴。

諸賓都到,只日本公使竹添進一郎托疾不至。

袁公在營聞報,暗忖:日使不到,其中定有別闔營中上自統領,下至小卒,一個個枕戈待旦。

到三鼓相近,忽報郵政局火起。

袁公出帳觀看,見西南角火光衝霄,紅得晚霞夕照相似。

正要派人打聽,探子飛奔走報:「開化一黨一徐載弼,率領留日武備學生十二人,亂刀擊刺禁衛大將軍,閔泳翊受傷倒地,賓主嘩散。

閔宅家丁,已把泳翊舁到穆大人公館,穆大人請了個美國醫生,正替他醫治呢。」

袁公詢問:「咱們的人,受傷沒有?」

探子道:「大概沒有吧。」

一語未子,外面跑進一個人,氣喘吁吁,滿頭都是汗。

袁公驚視,不是別人,正是商務委員陳樹棠。

樹棠見了袁公,要講話,張口結舌,半句也不能出口,掙了半晌,才掙出一句道:「大變大變,殺了人了。」

袁公道:「只傷了姓閔的一個嗎?」

樹棠道:「只傷了一個。」

袁公道:「怎麼一回事?」

樹棠道:「咱們正喝酒,忽聞局後火起,走出天井瞧看。

徐載弼領著十多個亡命之徒,衝進屋來,手執雪亮倭刀,圍住閔泳翊就戮。

眾人一大亂,我就打洞裡走了出來。」

袁公聽畢,不作一語,立出大令,命二百親兵,一齊出隊。

隨向樹棠道:「待我親自去走一遭。」

舉步開帳,馬已帶好,騰身上鞍,鞭梢一揚,督著二百親兵,風馳電卷而去。

無多時刻,早已趕到,但見門首大清黃龍旗,朝鮮太極旗,在月色裡飛舞而已。

前鋒哨弁,闖進局門,靜悄悄不見一人。

回稟袁公,袁公道:「既然寂無一人,且到穆宅,瞧瞧閔泳翊去。」

軍士聞令,一齊回首,見日本使館,雙門緊閉,眾人都不勝詫異。

行抵穆宅,哨並稟稱宅門首站有一人,不許我們入內。

袁公催馬前進,果見一個少年,持槍鶴立,氣宇凜然。

袁公勒兵稍退,問他姓名,才知是北洋派來的幫辦稅務人員唐紹儀。

袁公隨把來意說明,唐紹儀讓袁公入內。

見閔泳翊臥在榻上,作勢很重,骨頭都見了,面色慘白,也沒有別的話,只說「開化一黨一殺我!開化一黨一殺我!」而已。

袁公略慰問幾句,隨出穆宅,勒兵徑向宮牆一帶巡哨。

途中遇著好幾隊韓兵,急步疾行,好似趕赴哪裡似的。

飭人詢問,都回奉召入衛宮禁的。

袁公深信不疑。

一時行抵宮門,門已緊閉,見宮內沒甚變端,守到天明,也就收隊回營了。

回到本營,席未坐暖,警聞又到,才知泳翊受傷之後,洪英植等馳入王宮,泣告韓王:「清營兵變,閔泳翊被殺。」

韓王、韓妃只當是真話,嚇得不要的,洪英植道:「請國王避到別宮去,咱們自有法兒保護你。」

一眾開化一黨一不由分說把韓王、韓妃,直簇擁到景佑宮。

韓王道:「你們說有法兒,倒底什麼法兒呢?」

金玉鈞懷中取出洋紙鉛筆,向王道:「只要王動筆寫幾個字兒,就能夠安如泰山了。」

韓王道:「寫什麼字呢?」

金玉均道:「字不必多,『日使入衛』四個字夠了。」

韓王遲疑未應。

玉均搶上一步,執住韓王御手,不由分說,颼颼颼一陣畫,竟畫成『日使入衛』四字,立命心腹送交日使館去。

日使竹添進一郎,早已準備,接著手書,立率衛隊三百,風馳而至,於是把韓王韓妃韓世子全伙兒拘禁了。

一面矯詔召貴戚老臣閔台鎬、趙寧夏、閔泳穆、尹泰駿、韓圭稷、李祖淵等悉數殺掉。

又殺掉太監柳在賢。

一到天明,開化一黨一自己署官,洪英植為右相,樸泳孝為兵部,徐光范司外交,樸泳教為都承旨。

一切政權,都在開化一黨一手掌之中。

袁公聞報,就與吳、張兩將,商議救護之策。

兩將齊稱:

「沒有北洋軍令,不敢輕動。」

袁公道:「渡海請命,哪裡來得及!不如致書韓王,聲言往護,隨後率兵入宮,還快一點子。」

二人應允。

當下具了一封公函,專弁送往韓宮。

此時一黨一人專權,入宮保護之事,如何肯答應呢?袁公道:「事到如今,只好從權了。」

吳、張二將定不肯從。

一人逆不過兩,沒奈何,只得辦了文書,立派泰安兵船,飛送北洋請示。

不意一到次日,韓臣金允植、南廷哲來營哭泣,跪請救王;韓民十多萬,不期而集,聲勢洶洶,勢將作亂。

袁公向吳、張二將道:「再要袖手旁觀,別說對不起國家,對不起韓人,也太對不起自己了。」

二人尚未回言,外面送進一角公文,卻是韓議政一府領議政沈舞澤懇求帶兵救王的事,上面鈴有議政一府印信。

袁公瞧完,遞與吳、張二將,吳兆有道:「咱們打一道昭會給竹添,問他為甚率兵入宮,看他如何回復。」

張光前道:「很好。」

袁公見他們這麼主張,不便阻擋,打了一封照會去,泥牛入海,消息杳無。

吳、張二將面面相覷,不作一語。

忽報一黨一人密謀劫王赴他島,另立幼君,附日背清。

袁公奮然起立,向二人道:「我統兵防韓,若失其君,又失其國,咎將安歸?且韓既附日,韓亂一黨一定然斷我歸路,合兵來攻,何由歸國?生死存亡,間不容髮,我可不能再耐了。」

吳張二人齊道:「一逼一不得已,請再告急北洋,聽候示諭。」

袁公道:「防韓交涉,系我專責。

如因肇釁獲咎,我一個兒去擔當,決不累及諸君。」

吳、張二人沒法,勉勉強強,應了一聲「也好」。

於是請商務委員陳樹棠函告各國駐使,一面出令調兵。

袁公道:「咱們三個人,別並在一起,應分三路進援,吳軍門、張總戎,你們二位,都是百戰過來的,誰任中堅,誰抄左右?」

吳兆有道:「張鎮台年強力壯,這件事須得張鎮台於去,我願包一皮抄左路。」

張光前道:

「懲我怎樣,總強不過軍門大人。

論官職,軍門大人也在我前頭呢。」

二人互相推讓,歷久不決。

袁公道:「二位既然如此謙遜,我雖官系文職,說不得當仁不讓,當督率本部,勉攻中堅,左路就請吳提台抄殺,右路就請張鎮台抄殺。」

二人一大喜。

這時光袁公部下,大半分駐在馬山浦,眼前通只四哨人馬,聞令出發,倒都歡呼踴躍。

袁公下令,韓王在內,本軍不得開放大炮。

一面密約韓國營官金鐘呂等為內應。

部署定當,袁公對眾宣誓,聲淚俱下。

誓畢上馬,未刻出營。

先飭隨員陳長慶手執名帖,乘馬先行,兵隊隨後繼進,如果途遇日兵詢問,就告訴他請會竹添商量辦法。

馬步各軍,整隊出發,嚴肅肅,靜蕩蕩,霎時之間,早入了韓宮郭化門。

才行得數步,就聽得裡頭槍聲砰然。

袁公喝令將士猛進還攻。

將士鼓噪奮進,撲到景佑宮,宮門已經緊閉。

袁公喝令攻進去,千人萬手,一瞬間早已排闥而入。

不防韓一黨一人退守在樓台上頭,樸泳孝率領日人所練的韓軍,暗伏一在宮牆上,瞧見袁軍擁入,一聲暗號,辣辣辣開槍轟擊,彈如雨下。

袁公督隊猛進,官弁兵卒,傷亡枕藉。

哨弁崔繼澤,見袁公站在危地,搶步上前,牽住衣袖,力請稍避。

袁公怒喝道:「我為統領,我不進誰進?再言退避者,立斬。」

遂督親兵數十人,拚命奮進。

究竟俯擊的便宜,仰攻的失勢,頃刻之間,死傷過半。

正在危急,忽聞後隊發喊。

袁公回頭,瞧見數十個日本兵挾著快槍,突由後面抄擊將來。

袁公急令後隊作前隊,前隊改後隊,奮力迎擊。

又命哨弁唐宗遠,分兵繞由院後夾攻。

兩路轟擊,一黨一人抵擋不住,紛紛逃遁。

袁公揮兵進躡,忽見三五百個韓兵,風一般馳來,一見袁公,齊都跪下,原來就是袁公向日教練成功的韓兵。

於是合力進戰,聲震屋瓦,殺到後院山坡下,忽見兩個兵丁,扶著一人,倉皇走來,不是別個,正是防軍提督吳兆有。

兆有一見袁公,跌足號哭。

袁公驚問:「為甚如此狼狽?」

兆有哭道:「兵弁入宮受擊,逃潰了個盡,現在叫我如何呢?」

袁公笑道:「你這個樣子,難道敵人就能捨搜你嗎?快請回營去收集殘卒,別在這裡亂我軍心了。」

說畢,依舊麾眾前進。

忽然天崩地陷似的一聲怪響,煙塵蔽日,火焰衝霄。

原來是地雷、格林兩種火炮,一齊轟發,有兩個小兵轟騰空際,直飛到數重以外。

袁公離掉地雷轟發處所,只有幾十步,也被震仆倒地,略受微傷,依舊率兵追趕。

忽軍探報稱,日本兵都已趕回使館去了。

袁公見日色已幕,隨也傳令收隊。

此時袁公練成的韓軍,跟日人所練的,幾在那裡開槍轟擊呢。

袁公回到本營,一面收鹼亡卒,一面叫人把美國醫生阿連請到營中,醫治傷痍。

袁公問部下道:「今兒出仗,張鎮台的兵,怎麼一個都沒有遇見?」

一哨弁笑回:「張鎮台率著他那貴部,都在宮西金虎門內高牆下面,躲著避彈丸,生恐敵人找來。

一槍也不敢發,一步也不敢行,咱們如何會遇見的?」

袁公歎道:「淮軍幕氣,竟至如此,真是人家意料所不及的。」

忽陳樹棠來拜。

袁公接著,樹棠問:「韓王在哪裡?曾否找到?

」袁公道:「已經懸賞探查,還沒有確實消息。」

一語未了,韓官李應浚走入,哭向袁公道:「國王已經遇害,懇求我公作主。」

袁公驚問:「此話何來?」

李應浚道:「宮中逃出的人,都這麼說呢。」

袁公道:「世子呢?」

李應浚道:「也沒有仔細問。」

袁公又問:「韓王有無庶子?」

李應浚道:「有一個庶子,為妃一娘一娘一不容,匿養在民間,已經九歲了。」

袁公道:

「庶子所在,你總知道的。」

李應浚道:「那也要查訪起來,目下還不敢說呢。」

袁公道:「既是如此,你快去訪來,國不可一日無君。

訪了來,先把他立為監國,以維繫人心。」

李應浚應諾自去。

忽報吳提台、張鎮台到。

袁公迎入,張光前道:「公知韓王所在嗎?」

袁公道:「沒有知。」

張光前道:「韓民來我營報告,說見王在北門關帝廟內,被洪英植叫留日學生九人圈住著。」

袁公道:「咱們當迎他到營裡來。」

立派委員茅延年先去勸駕,隨向吳、張二將道:「可又要煩二位辛苦一回了。

茅延年究竟是個文員,不很濟事。」

二人面面相覷,半晌不作一語。

袁公笑道:「迎王不比別的事,可以不必開仗,二位盡放心是了。」

二人才敢答應,各跨上戰馬,帶了五百軍士,排齊隊伍,撐起軍號,耀武揚威,直撲向關帝廟來。

一時行到,二人下馬,茅延年迎著道:「王倒沒甚話說,倒是洪英植再三阻止呢。」

吳兆有擺出將軍架子,怒目而入。

韓王見了清將,膽子頓時大壯,牽著茅延年衣袖,走入輿中。

茅延年扶王入輿,隨向吳兆有道:「軍門大人陪了朝鮮國王,請先回營去,我略部署部署就來。」

兆有應諾,護著韓王肩輿,振凱而回。

回到營中,袁公已經先在。

韓王下輿,執住袁公手,使翻譯傳話道:「不意復得見君,雖然君也危險得很。」

停了一回,又泣訴洪英植、樸泳孝一逼一脅的事情,揮淚陳述,哀動左右。

才知洪、樸一逼一王更衣赴日本,王與王妃、世子泣求不聽。

洪英植動手親把國王袍服脫一去,換上白衣。

剛才換好,宮外槍聲大震,一黨一人分出抵禦。

槍聲愈一逼一愈近,王與王妃、世子,趁鬧裡逃出。

洪、樸等接踵追到,依舊迫脅。

虧得吳軍往迎,得免於難。

正說得淒楚,茅延年恰好回營,吳兆有問他:「怎麼這會子才來?

」延年道:「洪英植和一眾留日學生,都被韓國衛士殺掉,徐載昌第三人也都取咯正法了。」

韓王留營二日,袁公派遣部將掃清官闕,隨送韓王還宮。

韓王感極而涕,執住袁公手道:「我公盛德,三韓君臣,自我之身,及我子孫,永遠不敢忘記呢。」

袁公道:「某何敢居功,這都是本朝皇上柔遠宏恩。

貴王不忘雨露,守著『忠貞不貳』四個字就夠了。」

韓王道:「斷不敢稍懷貳志。」

袁公道:「貴邦雖奉中國正朔,而國內記載,多用崇被甲申後第幾年字樣,殊非尊王之理。」

韓王道:「從今而後,當虔奉天朝光緒年號。」

又請袁公住在偏殿樓下,與王居僅隔一牆,朝夕接晤,握手談心。

韓國各部大臣,每日必來白事,環繞左右,聽候指揮。

這時光,袁公在韓,差不多是日韓合邦前之日本伊藍總監,威權無上。

一日警報傳來,說日本兵已到仁川。

袁公道:「日公使竹添進一郎臨走時光,縱火焚掉使館,知道他總有枝節的,何況金玉均等這班亂一黨一,都逃在那裡呢。」

忽門上呈進一封信函,卻是日使竹添寫來的,拆開瞧閱,大略說是率兵入宮,由韓王所請,接書未及啟視,貴軍已闖入,不得已應發小槍,以盡保衛之誼。

袁公笑道:「日人心虛,已經不打自招了。」

隨取筆墨,復了一封信去,略稱:「韓國亂臣劫君,殺戮無辜。

軍民嘯聚,憤將尋仇,恐犯王宮,波及貴部。

韓內外署大臣,請我軍入衛,我軍有保護之責,未便不理。

辰刻致書貴使,日夕不報,事急難待,整隊往候雅命。

不圖甫人宮門,槍炮並發,猶以為亂一黨一抗拒。

接來函,始知發槍炮者,貴使為之也」等語。

復函去後,竹添無可置辯。

山窮水盡疑無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。

日本政一府的外交,真也厲害。

一邊陸續發兵,一邊向中國政一府聲告袁公妄啟釁端,曲不在彼。

政一府未辨曲直,請旨簡派吳大澄為朝鮮辦事大臣,續昌為副大臣,來韓查辦。

日本也派井上馨為全權大使,開出五大條款,要求朝鮮:第一,修書謝罪;第二,恤日本被害人十二萬元;第三,殺害日本大尉磯林之兇手應處極刑;第四,建築日本新使館,朝鮮出銀二萬元充費;第五,日本增置王京戍兵,朝鮮任建兵房。

朝鮮強不過日本,中國又怕事,沒奈何,只得謹遵台命。

欲知後事如何,且聽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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