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徐承志因唐敖問他婚姻之事,不覺垂《鏡花緣》第二十五回 越危垣潛出淑士關 登曲岸閒遊兩面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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鏡花緣 - 第二十五回 越危垣潛出淑士關 登曲岸閒遊兩面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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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回 越危垣潛出淑士關 登曲岸閒遊兩面國

話說徐承志因唐敖問他婚姻之事,不覺垂淚道:「伯伯若問妻室,侄兒今生只好鰥居一世了。」

唐敖道:「此話怎講?」

徐承志走到門外望了一望,仍舊歸位道:「此處這個駙馬,一性一最多疑。

一自一從侄兒進府,見我膂力過人,雖極喜一愛一,恐是外國一奸一細,時刻堤防,甚至住房夜間亦有兵役把守,虧得眾同事暗暗通知,處處謹慎,始保無虞。

後來駙馬意欲作他膀臂,收為心腹,故將宮娥司徒嫵兒許配為婚,以安侄兒之心。

眾同事都道:駙馬如此優待,一切更要留神,將來設或婚配,宮娥面前,凡有言談,亦須仔細。

誠恐人心難測,一經疏忽,一性一命不保。

誰知今一春一夜間,嫵兒忽來外廂,再三勸我及早遠走,此非久戀之鄉,莫要耽擱一自一己之事,說罷去了。

侄兒足足籌畫一夜 ;次日告知眾同事,眾人都說:『明系駙馬教他探你口氣,若不稟明,必有大禍。

』侄兒因將此話稟知。

後來聞得嫵兒被責,因內外相隔,不知真假。

不意數日前此一女一又來勸我急急改圖。

侄兒忖度一夜 ,次日又同眾人商議,仍須稟知為是。

不料稟過後,駙馬竟將嫵兒著實毒打,發媒變賣。

這才曉得此一女一竟是一片血心待我。

兼且一春一天為我被責;今不記前仇,不避禍患,又來苦口相勸。

所謂『生我者父母,知我者嫵兒』。

如此賢德,侄兒既不知感,反去恩將仇報,仍有何顏活在人世!侄兒在此投軍,原因一時窮乏,走頭無路,暫圖餬口。

那知誤入羅網。

近來屢要逃歸,面投血書,設計勤王,以承父志。

無如此處關口盤查甚嚴,向例在官人役,毋許私一自一出關,如有不遵,梟首示眾。

侄兒在府將及三年,關上人役,無不熟識,用此更難私逃。

連年如入籠中,行動不能一自一主。

前者賢德妻子雖盜令旗一枝,彼時適值昏憤,亦呈駙馬,後悔無及,此時妻子不知賣在何處!」

不覺哽咽起來。

唐敖道:「此事侄媳雖是一片血心,親賢侄處此境界,不能不疑,無怪有此一番舉動。

幸喜侄媳無恙。」

因將嫵兒各話說知。

徐承志這才止淚,拜謝救拔妻子之恩。

唐敖道:「關上如此嚴緊,賢侄不能出去,這卻怎好?」

徐承志道:「侄兒連年費盡心機,實無良策。

此時難得伯伯到此,務望垂救!倘出此關,不啻恩同再造。

將來如有出頭之日,莫非伯伯所賜了。」

多九公道:「老夫每見靈樞出關,從不搜檢,此處雖嚴,諒無開棺之理。

為今之計,何不假充靈樞,混出關去,豈不是好?」

徐承志道:「此計雖善,倘關役生疑稟知,定要開棺,那時從何措手?此事非同兒戲,仍須另想善策。

況駙馬稽查最嚴,稍有不妥,必致敗露。」

唐敖道:「關上見了令旗,既肯放出,莫若賢侄仍將令旗盜出,倒覺省事。」

徐承志道:「伯伯!談何容易!他這令旗素藏內室,非緊急大事,不肯輕發。

前者侄媳不知怎樣費力才能盜出。

此時既無內應,侄兒又難入內,令旗從何到手?」

林之洋道:

「據俺主意:到了夜晚,妹夫把公子駝到背上,將身一縱,跳出關外,人不知,鬼不覺,又簡便,又爽一快,這才好哩。」

多九公道:「唐兄只能攛高,豈能負重?若背上駝人,只怕連他一自一己也難上高了。」

林之洋道:「前在鱗鳳山,俺聞妹夫說身上負重也能攛高,難道九公忘了麼?」

唐敖道:「負重固然無礙,惟恐城牆過高,也難上去。」

多九公道:「只要肩能駝人,其餘都好商量。

若慮牆高,好在內外牆根都是大樹,如果過高,唐兄先攛樹上,隨後再攛牆上,分兩次攛去,豈不大妙?」

唐敖道:「此事必須夜晚方能舉行。

莫若賢侄領我們到彼,先將道路看在眼內,以便晚上易於下手。

「徐承志道:「不知伯伯何以學得此技?」

唐敖把躡空草之話告知。

當時算還茶錢,出了茶館。

徐承志由僻徑把三人暗暗領到城角下。

唐敖看那城牆不過四五丈高,四顧寂然,夜間正好行一事。

林之洋道:「如今這裡無人,牆又不高,妹夫就同公子躁練躁練,省得晚上費手。」

唐敖道:「舅兄之言甚善。」

於是駝了徐承志,將身一縱,並不費力,輕輕攛在城上。

四處一望,惟見梅樹叢雜,城外並無一人。

因說道:「賢侄寓處可有緊要之物?如無要物,我們就此出城,豈不更覺省事?」

徐承志道:

「小侄一自一從前歲被人撬開一房門,惟恐血書遺失,因此緊藏在身,時刻不離,此時房一中別無要物,就求伯伯速速走罷。」

唐敖隨向多、林二人招手,二人會意,即向城外走來。

唐敖將身一縱,攛下城去。

徐承志隨即跳下。

走了多時,恰好多、林二人也都趕到,一齊登舟揚帆。

徐承志再三叩謝。

唐敖進內把徐承志前後各話說了,嫵兒才知丈夫卻是如此用意,於是轉悲為喜。

唐敖即將賣契燒燬。

來到外艙,與徐承志商量回鄉之事。

多九公道:「此時公子只好暫往前進,俟有熟船,再回故鄉,彼此才能放心。」

徐承志點頭。

走了幾日,到了兩面國。

唐敖要去走走。

徐承志恐駙馬差人追趕,設或遇見,又費唇一舌,因此不去。

多九公道:「此國離海甚遠,向來路過,老夫從未至彼,唐兄今既高興,倒奉陪一走。

但老夫一自一從東口山趕那一肉一芝,跌了一一交一 一,被石塊墊了腳脛,雖已痊癒,無如上了年紀,氣血衰敗,每每勞碌,就覺疼痛,近來只顧奉陪暢遊,連日竟覺步履不便。

此刻上去,倘道路過遠,竟不能奉陪哩。」

唐敖道:「我們且去走走。

九公如走得動,同去固妙;倘走不動,半路回來,未為不可。」

於是約了林之洋,別了徐承志,一齊登岸。

走了數里,遠遠望去,並無一些影響。

多九公道:「再走一二十里,原可支持,惟恐回來費力,又要疼痛,老夫只好失陪了。」

林之洋道:「俺聞九公帶有跌打妙藥,逢人施送,此時一自一己有病,為甚倒不多服?」

多九公道:「這怪彼時少吃兩服藥,留下病謗,今已日久,服藥恐亦無用。」

林之洋道:「俺今日匆忙上來,未曾換衣,身穿這件布衫,又舊又破。

剛才三人同行,還不理會。

如今九公回去,俺同妹夫一路行走,他是儒巾綢衫,俺是舊帽破衣,倒像一窮一富。

若教勢利人看見,還肯睬俺麼?」

多九公笑道:「他不睬你,你就對他說:『俺也有件綢衫,今日匆忙,未曾穿來。

』他必另眼相看了。」

林之洋道:「他果另眼相看,俺更要擺架子說大話了。」

多九公道:「你說甚麼?」

林之洋道:「俺說:『俺不獨有件綢衣,俺家中還開過當鋪,還有親戚做過大官。

』這樣一說,只怕他們還有酒飯款待哩。」

說著,同唐敖去了。

多兒公回船,腿腳甚痛,只得服藥歇息,不知不覺,睡了一覺。

及至睡醒,疼痛已止,足疾竟一自一平復,心中著實暢快。

正在前艙同徐承志用談,只見唐、林二人回來,因問道:「這兩面國是何風景?為何唐兄忽穿林兄衣帽,林兄又穿唐兄衣帽?這是何意?」

唐敖道:「我們別了九公,又走十餘里,才有人煙。

原要看看兩面是何形狀,誰知他們個個頭戴浩然巾,都把腦後遮住,只露一張正面,卻把那面藏了,因此並未看見兩面。

小弟上去問問風俗,彼此一經一交一 一談,他們那種和顏悅一色一、滿面謙恭光景,令人不覺可一愛一可親,與別處迥不相同。」

林之洋道:「他同妹夫說笑,俺也隨口問他兩句。

他掉轉頭來,把俺上下一望,陡然變了樣子:臉上冷冷的,笑容也收了,謙恭也免了。

停了半晌,他才答俺半句。」

多九公道:「說話只有一句,兩句,怎麼叫做半句?」

林之洋道:「他的說話雖是一句,因他無一情一無緒,半吞半吐,及至到俺耳中,卻只半句。

俺因他們個個把俺冷淡,後來走開,俺同妹夫商量,俺們彼此換了衣服,看他可還冷淡。

登時俺就穿起綢衫,妹夫穿了布衫,又去找他閒話。

那知他們忽又同俺謙恭,卻把妹夫冷淡起來。」

多九公歎道:「原來所謂兩面,卻是如此!」

唐敖道:「豈但如此!後來舅兄又同一人說話,小弟暗暗走到此人身後,悄悄把他浩然巾揭起。

不意裡面藏著一張惡臉,鼠眼鷹鼻,滿面橫一肉一。

他見了小弟,把掃帚眉一皺,血盆口一張,伸出一條長舌,噴一出一股毒氣,霎時陰風慘慘,黑霧漫漫,小弟一見,不覺大叫一聲:『嚇殺我了!』再向對面一望,誰知舅兄卻跪在地下。」

多九公道:「唐兄嚇的喊叫也罷了,林兄忽然跪下,這卻為何?」

林之洋道:「俺同這人正在說笑,妹夫猛然揭起浩然巾,識破他的行藏,登時他就露出本相,把好好一張臉變成青面獠牙,伸出一條長舌,猶如一把鋼刀,忽隱忽現。

俺怕他暗處示人,心中一嚇,不因不由腿就軟一了,望著他磕了幾個頭,這才逃回。

九公!你道這事可怪?」

多九公道:「諸如此類,也是世間難免之事,何足為怪!老大癡長幾歲,卻經歷不少。

揆其所以,大約二位語不擇人,失於檢點,以致如此,幸而知覺尚早,未遭其害。

此後擇人而語,諸凡留神,可免此患了。」

當時唐、林二人換了衣服,四人閒談。

因落雨不能開船。

到晚,雨雖住了,風仍不止。

正要安歇,忽聽鄰船有一婦一女一哭聲,十分慘切。

未知如何,下回分解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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