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說李俊破了金鰲島,作慶賀筵席《水滸後傳》第十二回 金鰲島興兵圖遠略 暹羅城危困乞和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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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滸後傳 - 第十二回 金鰲島興兵圖遠略 暹羅城危困乞和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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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回 金鰲島興兵圖遠略 暹羅城危困乞和親

卻說李俊破了金鰲島,作慶賀筵席。

次日,報有暹羅兵到。

李俊與樂和商議,樂和道:「水來土掩,兵至將迎。

有金鰲島做了基業。

城池堅固,有三千勝兵,兄弟協力,怕他怎的?先叫緊守隘口,看他兵勢何如,然後拒敵。」

李俊聽允,傳令童威、童猛防守隘口不題。

再說那暹羅國王,姓馬名賽真,是漢伏波將軍馬援之後。

他承國統已歷三世了,為人寬仁柔懦。

國政有兩個大臣掌管,一個丞相名喚共濤,一奸一邪狡猾,專權罔上;一個將軍名喚吞珪,卻也剛直,膂力過人,使兩條鐵鞭,職掌兵權。

連年豐稔,物阜民康。

管轄下二十四島,各有島長自理其事。

進納錢糧,四時進奉,如唐朝藩鎮一般羈摩而已。

那二十四島:

金鰲、鐵板、長灘、天堂、西岙、潢刺、

峻岡、白石、井沙、銅山、銅坑、長甸、

前豐、後豐、青霓、羅江、古渡、釣魚、

文港、銀灣、南津、竹嶺、甜水、大樹。

那各島大小不一,其中金鰲、白石、釣魚、青霓四島最強。

分為東西南北,統率小島,如方怕連帥之意。

凡暹羅有外邦侵犯,四島會兵,俱來救護。

而金鰲尤為雄盛,乃一國之藩蔽。

當日聞得金鰲被宋兵打破,殺了沙龍,馬賽真大驚,會集文武商議。

共濤道:「金鰲是本國之門戶,今被宋兵打破,險要已失,國勢將危。

宋兵遠來,不知地利;乘他根基未固,起傾國之兵,傳檄各島驅剿了他,方得安穩。

若遲延不發,必然得隴望蜀,就難為計了。」

馬賽真道:「丞相言之有理。」

一面差官到各島,速令會兵,併力恢復金鰲;一面命吞珪為大將,領三千一精一兵,同共濤連夜進發,火速進征。

共濤,吞珪上了戰船,旌旗閃閃,戈甲森森,殺奔金鰲島來。

李俊已作準備,童威、童猛守住隘口。

共濤、吞珪船到沙邊,耀武揚威,統兵上岸。

童威、童猛謹守寨柵,不與交戰。

至第二日,李俊、樂和、費保一同來到隘口。

樂和尼共濤、吞珪有驕矜之色,兵無紀律,附耳與李俊說道:「如此用計。」

李俊就領兵上戰船,共濤,吞珪也把船擺開,說道:「你宋朝好不知足!中華許多國土,久享繁華,怎要到海外佔我疆土?好好收兵,放你回去;若不知機,教你盡葬魚腹!」李俊喝道:「蠢爾小丑,不沾王化!天兵到此,要取你暹羅國,何況區區小島!你快回去喚馬賽真親來納款,年年進貢,方才饒你!」共濤大怒,催兵衝殺過來,吞珪舞起雙鞭劈頭打來。

李俊、費保挺槍接住,廝拚了一會,李俊佯輸,喚水手開柁,皆四散開外洋去了。

共濤、吞珪趕了一回,共濤道:「我料宋兵有甚伎倆!抵敵不住,四散走了。

竟進去攻城,就復金鰲島!」將兵船收進了隘口,那條水路又換又曲,只好魚貫銜尾而進。

到得城邊,旌旗密佈,插滿刀槍,倪雲、高青、花逢春在敵樓上。

共濤道:「你那宋兵俱逃走去了,還不開門讓我進來!」倪雲道:「教你頃刻死在眼前!」

共濤令蠻兵爬城,通是光蕩蕩石壁,哪裡扒得上?火箭石炮雨點打下,傷了好些蠻兵。

共濤焦躁,無可奈何,只得下船。

二更時分,忽聽得炮聲震天,李俊、費保、童威、童猛外邊殺進,倪雲、高青、花逢春城裡殺出,內外夾攻,共濤、吞珪進退無計,拚命衝出。

花逢春射枝火箭在風篷上,各只船上盡燒起來。

煙焰沖天,殺聲震地,蠻兵上岸的盡被砍殺,下水的又皆淹死。

吞珪舞著雙鞭,護了共濤,殺出隘口,止剩得三五個船,蠻兵不上百餘,都是焦頭爛額。

李俊等趕上,一團一團一圍住,吞珪大叫道:「丞相,待我殺條血路,你自回去!」真個共濤死命掙出,吞珪被費保一槍搠在海中,穿著鐵甲沉到底了,共濤剛剩一個船回去。

李俊收兵,又得了二三十個船,蠻兵降者甚多,各皆大喜,犒賞三軍。

費保道:「共濤大敗而去,再不敢來了。

我等再把別島破他幾個,做成犒角之勢。」

李俊道:「聞得馬賽真柔懦,共濤專權恣肆,君臣不睦。

吞珪勇一猛陣亡,國中單弱。

不若統兵取了暹羅,那二十四島自然降伏。

我等海外稱尊,同享富貴,豈不是一勞永逸?」

休息了兩日,只留狄成屯清水澳,高青守金鰲島,盡數統兵到暹羅城下紮住。

那共濤奔回,說吞珪已死,全軍覆沒。

馬賽真大驚道:「吞珪既喪,壞了萬里長城。

國中一精一銳已盡,如何是好?」

正憂疑不定,忽報宋兵到了,驚得手足無措。

共濤點兵守城,不敢出戰。

原來暹羅城倒不比金鰲島有隘口可守,石城堅固,海岸沿城有三里陸路,並無險阻,全恃金鰲島為外援。

凡有寇兵臨城,金鰲會合各島圍合一攏來,往往失利,故不敢侵犯。

今金鰲已失,各島島長聞得沙龍、吞珪是兩員勇將俱殺死了,人人膽寒;又平日共濤專權無忌,欺凌諸島,不肯救應。

李俊等兵臨城下,隊伍嚴明,戈矛如雪,緊緊圍定,高叫投降。

馬賽真見各島不到,吞珪被殺,無人敢領兵出戰,共濤也束手無策,馬賽真憂愁不已。

回到宮中,與國母說道:「祖宗基業已是難保。

內無良將,外無救兵,若然攻破,玉石俱焚。

不若開門納款,庶可保全一性一命。」

流淚不已。

那國母姓蕭,原是東京人,父親為參知政事。

惡了章悵丞相,被他陷害安置儋州,還要傷他一性一命,因此逃到暹羅,把女兒配與馬賽真為妻,數年前壽終了。

蕭妃為人淑順,極是賢能。

生下一雙男一女,公主小名玉芝,生長一十六歲,一貌如花,聰慧幽閒,善通文墨,又好武事,時常走馬舞刀頑耍,國主一愛一惜猶如珍寶。

要選中華士人做駙馬,一時哪裡得來,尚未婚配。

世子幼小,只得六歲。

當下見國主流淚要開門投降,玉芝公主便道:「宋朝是何等兵將,無人敵得?待孩兒與母親同上城一看,或可用計退他。」

國主即命內監、宮娥侍衛,乘了香車上城。

玉芝公主憑城一望,見旗幟鮮明,兵強馬壯,李俊、費保、樂和等全身披掛,手執兵器,指揮土卒攻打,如天神一般,威風凜凜,相貌堂堂。

又見一個將官,年紀約有十六七歲,輕弓短箭,銀甲錦袍,面如傅粉,唇若塗朱,手執方天畫戟,騎一匹金鞍紫騮馬,真是風一流儒將,年少英雄。

見一群天鵝飛來,那少年將官掛了畫戟,彎著弓,取枝響箭射去,一聲響,穿入雲裡,一毛一羽紛紛,落一隻天鵝下來,三軍喝采。

蕭妃與玉芝公主見了,說道:「果是中華人物俊麗,兵強將勇,如何敵得他過?若是投降,把錦繡江山付與別人,也不甘心。

我有一計,不動兵戈,自然保全。」

國主問道:「中宮有何良策?試且說來。」

蕭妃道:「我這玉芝孩兒,一向要選配中國士人,因在海外,一時難得。

今看這個少年將官,儀容俊雅,武藝超群,著人打話,若未完姻,就招為駙馬。

一則保全疆土,二則完了孩兒終身大事,豈不兩便?」

國主大喜道:「此計大妙,只不知女孩兒心下何如?」

蕭妃與玉芝講這篇話,玉芝一見花逢春,好生企慕,只是不便啟口。

見母親說著,滿面嬌羞,俯首不答。

蕭妃又再三苦諭道:「要救國難,孩兒也說不得了,只是不好強一逼一你。」

玉芝方才低低說一句道:「且憑父王一娘一娘一做主。」

國主歡喜,急命內待傳說道:「宋朝將官暫且退兵,請一位將軍進城,國主有話親自面議。」

眾人皆道:「此是緩兵之計,不可聽信。」

樂和道:「兵臨城下,不敢出戰,外無救兵,此是計窮力竭了。

待我挺身進去,看他有何說話!班定遠說得好,不入虎一穴一,焉得虎子,隨機應變,說他歸順,免動刀兵,豈非美事?」

李俊命軍士答道:「堂堂天朝,有征無戰。

既要面議歸降,不妨暫退。

任有緩兵之計,也不懼怕。

這回到來,寸草不留了。」

李俊把令旗一揮,兵將都退下船。

樂和選十個彪形大漢,各帶弓刀,自己輕裘緩帶,騎著白馬,到城門邊,果然大開,昂然而入。

共濤來迎接,樂和見六街三市,人物喧鬧,與中華無異。

進了東華門,宮殿壯麗,槐柳成行。

將到前殿,國主馬賽真降階而接。

講過禮,分賓主而坐,文武各官,侍立兩旁。

國主生得面自身長,五綹鬚髯,衣冠偉麗。

茶罷,開談道:「小邦僻處海外,自守封疆,並不得罪天朝,不知何故勞師遠涉,下臨敝境?」

樂和欠身答道:「『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

率土之濱,莫非王臣。

』 我大宋中外一統,列聖相傳,歷世已久。

今天子聖仁英武,荒裔要服,無不重譯來朝。

貴國並不朝貢,有失以小事大之體,故遣征東大元帥率領雄兵十萬、戰將百員特來問罪。

金鰲島沙龍貪一婬一好殺,天兵一到,駢首就戮。

貴國猶不悔過,輒敢復來抗戰。

吞珪說是貴國大將,交兵已作波臣。

今天兵既臨城下,能戰則出師對壘,以決勝負。

如其不能,則當銜璧輿櫬,面縛軍門。

何得首鼠兩端,束手待斃?大元帥仁義之師,不忍無辜受戮,不施火炮雲梯諸般攻具,以示懷來之意也。

今蒙見召,必有所論。

若入情合理,自當拱聽。」

馬賽真道:「往年差使臣進貢,被蔡太師遏奏,不得瞻覲龍顏,又無賞犒,反勒賄賂,流落不歸,因此缺貢。

寡人素一性一仁慈,不忍害民。

師到城下,用兵廝殺,惟恐兩傷。

若便納土,但本系漢朝伏波將軍新息侯之後,立國暹羅己歷三世,不忍祖宗疆土一旦淪亡,尚爾躊躕不決。

寡人元妃是東京蕭參政之女,因被章惇丞相傾陷,安置儋州,故聘為妃。

生下一女,小字玉芝,年已及笄。

儀容不劣,頗知德教,要招中華士人為婿,一時難遇。

適在城上見馬上少年將軍,軒昂英俊,氣度不凡,不知上姓,可曾憲姻否?情願招為駙馬,兩家息兵罷戰,永作藩臣,重來進貢。

漢、唐原有和親之例,不識可俯從否?」

樂和道:「那小將軍姓花名逢春,是世代將門之子。

六韜三略無不一精一通,十八般武藝盡皆一精一練,更擅百步穿楊之箭。

方才在城下,射落天邊飛過的天鵝,已見一斑。

況美如冠玉,一性一地聰明,發願封侯拜將之後方議姻事。

多有豪門巨室來聘為婿,一概堅辭,尚未婚配。

貴國既要和親,亦無不可,但末將不敢專主。

乞差一位使臣,同去稟知大元帥,可以行得,即來回復。」

國主忙排筵宴款待。

更送珍奇之物,求他玉成美事。

跟隨的俱有犒勞,樂和一些不受。

便遣共濤為使,出城到中軍帳。

共濤暫候,樂和先與李俊說知和親備細,李俊與眾人商議道:「暹羅國雖然單弱,可以取得;我們基業初定,也還勢寡,倘各島不服,要來爭競,惹起干戈,不得安靖。

若和了親,且守金鰲,養成羽翼,再看機會。

但不知花公子意下何如?」

花逢春道:「小侄蒙眾位伯叔虎威,得脫患難,自當聽從。

但本中華世胄,恐蠻女陋劣,誤了終身大事怎處?」

樂和道:「玉芝公主有傾國傾城之貌,更兼知書識禮,一愛一習武事,溫柔聰惠,是東京蕭妃所生,不是蠻種。

父母一愛一惜猶如珍寶,要招中華士人為婿。

在城上見你才貌,十分傾慕,故此求和。

正是一對佳人才子。

雖在海外,也是一國駙馬,富貴無窮。

況天緣是月下老人赤繩系定的,不必多疑。」

花逢春道:「叔叔主張,不敢有違。

但婚姻大事,要稟過母親,方可行得。」

樂和道:「這個自然,料令堂也是喜允的。

先與使臣相見,然後與令堂說知,納聘成親。」

當下大設威儀,擺列兵隊。

李俊出來與共濤相見送座。

李俊道:「樂將車備述國主之意,要和親息戰,這是美事。

雖奉天子明詔來討不廷,只要畏威懷德,不是貪取土地,致害生靈。

若然定議,待退兵到金鰲島,繼了聘禮,就煩足下與樂將軍為媒,擇吉成親。

只是外邦多詐,哄我退軍,更有翻覆,那時進兵,玉石俱焚了。」

共濤道:「天兵到此,本不該抗拒。

吞珪恃勇輕進,自取滅亡。

昨日國母與公主親見小將軍才貌雙全,故此真心實意招為駙馬。

豈不知元帥虎威,馬到成功,焉敢復生貳心,自取罪戾?」

李俊亦設宴款待共濤,遣他先去回復國主。

即日回兵到金鰲島,請花恭人出來,細述國主求和,願招駙馬,玉芝公主德容俱備,也不辱沒了令郎。

花恭人歡喜不盡道:「承各位扶助,小兒得成姻事,知寨在九泉也是感激的。

不料姻緣定數,遠在海外。」

李俊、樂和即擇吉日,置備金珠綵緞、異巧奇珍禮物為聘,差倪雲、高青領五百兵護衛,樂和為大煤,置酒送行。

花逢春拜別李俊眾人及母親、姑一娘一,鼓樂喧天,旌旗飄揚,海口下船。

迎著順風,不消一日,到了暹羅國城下。

先放三個號炮,停泊了船。

那國主知道駙馬已到,差丞相共濤到海邊迎接。

與樂和、花逢春相見過,請到皇華館驛,飲過接風酒、倪雲、高青全身披掛,五百軍士盔甲鮮明,簇擁上馬,沿路懸球結綵。

到城門邊,有四員內相,四名宮娥,捧著酒盒,撩衣跪進。

那些蠻民從不見中國禮儀這般富盛,又是駙馬生得風一流標緻,身上結束非凡,烏紗帽插兩朵花,罩著粉撲的面龐。

不論男一女,沿街塞巷的觀看,都嘖嘖羨賞。

一到宮門,國主率文武宮員恭身迎進,送到東宮更衣。

少頃吉時,到金鑾殿上行禮,國主、國母俱穿大紅吉服,排著香案,笙蕭細樂,響徹雲霄。

花駙馬從容朝拜,一般有序班鳴贊喝禮。

少頃,宮娥擁出玉芝公主,交拜天地,花燭合巹。

真是王家富貴,與民間不同。

但見:

黃金殿上,高控珠簾;白玉階前,平鋪錦褥。

非煙非霧,狻猊口內噴奇香;如日如雲,獬豸身邊排錦仗。

隱隱聲聞天上,樂奏霓裳;叮叮響出花間,衣鳴佩玉。

垂旒秉笏,蠻君亦習華風;繞翠圍珠,母后原依京式。

蹣跚內相撩衣,綽約宮娥窄袖。

輝煌寶炬,紅雲捧侍神仙;燦爛銀屏,瑞靄映來鸞鳳。

正是日色才臨仙掌動,天顏有喜近臣知。

駙馬、公主結親已畢,送入宮中,更了便服。

花逢春偷眼覷那公主,真有天姿國色,竟是中華妝束,喜不自勝。

公主在城上遠瞟,已生企慕,今對面親切,更覺一精一采。

因害嬌羞,不敢注視,心中暗喜。

當夜翡翠衾中,鴛鴦枕上,你貪我一愛一,說不盡山盟海誓,如魚似水。

次早到殿前拜謝。

國主敕有司把東宮改作駙馬府,撥內相宮娥侍奉,供給極其隆盛,自不必說。

卻說樂和要回金鰲島,對花駙馬道:「國主寬仁,你在此間須謙和謹恪,不可放縱。

唯恐共濤一奸一滑,致生事端。

留兩員裨將,統三百兵護身,預防不測。」

花駙馬點頭會意道:「不須叔叔致囑,自然謹慎。

回去拜上李伯伯並家母,不必掛念。」

樂和等回去不題。

花駙馬在府中與公主琴瑟和鳴,互相敬一愛一。

公主更兼賢達,一精一通文墨,隨著母后一口京話,並無半句蠻音。

閒時與駙馬吟詩作賦,彈琴下棋,或到花間打彈,或到柳陰走馬,暮樂朝歡,如膠如漆。

國主、國母不時到府中宴飲歡樂,駙馬盡半子之禮,問安視膳,不敢怠惰,國主大悅。

有時將軍國重務與他商議,駙馬條對詳明,剖判停妥。

國主道:「駙馬這般才貌,不唯小女終身有托,孤家亦得輔弼賢良了。」

駙馬謙謝。

一日,公主問道:「婆婆在金鰲島與李元帥是甚親戚?可安樂否?」

駙馬道:「元帥是先父同盟契友,又同做朝廷大官,最有義氣,待我母子如骨肉一般。

還有一位姑一娘一,也是孀居。

去年患難之中,全虧那樂將軍救援,所以得有今日。」

公主道:「雖是他二人義重深思,終是外人。

我和你人子之心,也當各盡。

況遠隔海面,溫情之禮有缺。

待我稟過父王,差官接到這裡,朝夕侍奉,以盡孝心。」

公主就去稟知國王,差官迎來。

駙馬又修書一封送去。

公主分付內侍,打掃花樓一座,待婆婆安居不題。

那差官奉國主之命、駙馬書札,到金鰲島,說知來意一呈上書信。

李俊拆開看了,與樂和商議道:「花公子要接母親、姑一娘一到府中奉養,你道如何?」

樂和道:「他母子天一性一之恩不可違隔,公主賢慧,正該如此。

況二位嫂嫂俱是孀幃,雖我輩弟兄是頂天立地好男子,終有瓜履之嫌,自宜送去,兩全其美。」

李俊就與花恭人說知,花恭人心中甚喜,說道:「承列位伯叔這般美意,成就我母子安享富貴,萬分難報。」

即去收抬,思量起身。

樂和對李俊道:「乘這機會送花恭人去,還有一條妙計。」

有分教:虎豹在山驚犬彘,蛟龍鎮海統魚蝦。

不知樂和說出甚麼計策來,且聽下回分解。

暹羅國求和親,真是創見之事。

其中敘馬賽真之仁柔,吞珪之有勇無謀,共濤之一奸一險而難展一籌,蕭妃之見機,公主之婉媚而賢達,賠了夫人又折兵,寫得淋一漓細潤如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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